自己怎么又想了这么多……魏国公敲了敲脑袋,容若瞧见了便立马上前为魏国公按着头。手法便是为玄炜按头的手法,魏国公享受着幼子的按摩长舒了一口气。“你这手法和谁学的,倒是蛮舒服的。就是力道轻了些,你年岁小也难怪。”
玄炜往容若身上甩锅,容若没多想便将锅甩给了玄炜。“儿子落水后有些头疼,二皇子便吩咐宫人为儿子按摩。儿子便暗自记下了这些穴道,今个是第一次按……”
这穴位可比方方正正的字难记多了,小小的孩子竟然能靠记忆将穴位找的八.九不离十,魏国公心中的算盘又拨弄了几下,书本之外的东西也该给容若讲一些了。
“明天上午跟着爹习武,下午和二皇子在皇上身边听讲书,有什么不会的晚上回来问爹爹。至于回府之后,爹爹给你讲些医理罢。”
作者有话要说: 朱厚照:学木工,造一条不漏水的船。
玄炜:学武艺,上了哥哥的漏船还能自己游回来……
容若:没毛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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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大明06
容若是第一次接触药理这一方面, 兴趣十足地和他爹一边玩一边学。魏国公瞧着学什么都是劲头十足的容若十分欣慰,倾尽毕生所学教导着容若和玄炜。
或许是二皇子真心感谢容若的救命之恩罢,这几年来一直将容若当成哥哥一般看待。容若是二皇子的伴读,自己是二皇子的师傅, 这层层关系再加上几年相处, 魏国公心中也将玄炜当成了自己的孩子。
朱佑樘自是乐得看到自己孩子的进步, 也就不管魏国公这般“以下犯上”的想法了。魏国公大才,自己这个皇帝文斗不过武也拼不了心塞得不得了。
好在自己儿子时不时帮他这个父皇出出气,让魏国公举着戒尺追到乾清宫却不舍得将板子落下去。
“炜儿, 又把你师父气着了?是又往魏国公那匹白马肚子上画小王八了还是怎么着了,快跟你大哥歇一会儿去,瞧瞧跑得这一脑门子汗。” 朱佑樘抬抬手示意朱厚照带着他弟弟去后面歇一会儿, 他亲自问问魏国公是怎么一回事儿, 顺便瞧瞧热闹。
玄炜一咧嘴儿,用袖子抹了把小花猫一般的脸跟着他大哥去了后殿。他作为他父皇的幺儿,享受着许多放肆的特权,比如说可以不用通传便进乾清宫。
要不然他怎么会一把他师父惹炸毛便往乾清宫里躲呢,因为他师父进不来呀。
“哟爱卿,你这是怎么了?怀德, 赐座,快去请太医!”朱佑樘瞧着魏国公手里握着戒尺捂着小腹一瘸一拐地进来,赶忙忍着笑让怀德给魏国公搬个椅子坐下来随后去叫个太医过来给魏国公瞧瞧。
瞧着魏国公捂着肚子气急的样子,朱佑樘猜到玄炜这小子不光将魏国公气着了还把魏国公给伤到了。而且似乎伤到的地方还有些不可言说,真是心疼魏国公……
“多谢皇上, 老臣无碍,歇一会儿就好了。二皇子他真是好本事,竟偷袭老臣,日后定是一员猛将。”魏国公说得是咬牙切齿,朱佑樘在心中却笑开了花。他的玄炜真是好样的,帮他父皇将十多年的憋屈都报复回去了……
咳咳,不应该这样,不应该这样。朱佑樘在心中谴责了一番自己的想法,然后不厚道地笑了出来。“炜儿这孩子虽说挺皮的,但是平日里有分寸得很,爱卿这是做什么让玄炜能希冀你那里……”
一定不是朕的儿子的错,哼。
魏国公被玄炜猴子摘桃了正蛋疼,一瞧这皇上幸灾乐祸的样子更是雪上加霜。“皇上你就不问问臣疼不疼么,臣这不可言说的地方被二皇子顶了一下怕是要废了……”
“魏国公孙子都快要下场科举了罢,有容若一个幺儿就行了。朕都不指望还能和皇后再有子嗣了……孙太医快给魏国公瞧瞧。”朱佑樘一瞧太医进来赶忙让太医给魏国公瞧瞧。只是这大殿上怎好直接脱裤子,魏国公只好憋屈地将手腕伸了出去。
蛋疼不是病,但疼起来真要命。但魏国公不说出来疼,孙太医哪里知道魏国公其实在蛋疼。为脉象强健的魏国公把了一番脉之后,孙太医着实不知道该说魏国公这是哪里有病症。但瞧着皇上这意思,怕是要他为魏国公编造一些病症,好让魏国公顺理成章地致仕。
自认为猜到了皇上意思的孙太医便掉起了书袋,翻译成人话便是魏国公年岁以大应该静养不宜剧烈运动了。
“皇上你看老臣这是老了么?老臣还等着抱重孙儿呢。”在孙太医走了以后,魏国公立马起身翻了个跟斗证明他没老。“国公爷小腹不疼了?不疼了就和朕说说究竟是怎么一会儿事儿罢。”
朱佑樘在打趣完魏国公后便收回正行问起了正经事儿,这事儿他的炜儿也肯定是有错儿。“爱卿有什么不能说的,既然爱卿舍不得打炜儿,那这个恶人就由朕来做好了。”魏国公听后摆了摆手,这事儿其实也怨他大意了……
玄炜跟着魏国公习武也有两年了,魏国公一时心痒想瞧瞧玄炜这般天资卓越,能在他手底下过几招。魏国公好歹也是见过血的,玄炜不过是哥才到自己腰间的半大孩子,这谁输谁嬴高低立判。
然而魏国公大意了玄炜的套路。说让玄炜三招的话音刚落,玄炜便冲上来给魏国公来个一个猴子偷桃。魏国公堂堂国公爷什么时候玩过这种市井喽啰的把戏,登时便疼得倒吸冷气。
但真正上了战场,哪管往那里下拳头捅刀子,能把敌人打趴下就算赢。二皇子这也算是剑走偏锋,让他这个师父也算是长了个教训。
朱佑樘招招手,让怀德将玄炜叫了出来。魏国公身为长辈又是玄炜的师父,玄炜这般伤了他的师父着实有些不妥。
玄炜也知道他今个伤了他师父着实有些过分了,被怀德领过来以后老老实实地站在一边。朱佑樘招招手将玄炜招到身边来,虎摸了一番头顶后将玄炜按在了大腿上。“炜儿今儿不听话了,只是你师父舍不得打你……父皇虽说也舍不得,但父皇也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你长歪了……”
朱佑樘照着玄炜的屁股狠狠地打了两下戒尺,疼得玄炜强忍着将呼痛声咽了下去。朱佑樘照量着玄炜的岁数打的,但一听玄炜的闷哼声还是有些慌神。“知道疼了?你师父比你还疼。”
玄炜被朱佑樘放下来以后规规矩矩给他师父道了个歉,魏国公又照着玄炜的后背拍了一巴掌。“师父上了年纪,可经不起你小子这么折腾。得了,玩去罢。”朱佑樘挥挥手,让玄炜回后殿继续歇着了。
“唉……朕的身子骨可不如爱卿,朕别说翻跟头了,朕今年冬天能少咳嗽朕就知足了。朕如今越发觉得心慌,怕朕突然就这么撒手人世,留下这两个尚且年幼的孩子。”朱佑樘幼时过得日子可是十分地艰苦,以至落下了许多病根。
这随着年岁的增长,小毛病都找上门来了。这一入冬的咳喘,便是最折磨朱佑樘的病症。
魏国公当年能护得了朱佑樘,却治不了朱佑樘如今的病。“皇上这病大半都是瞎想出来的,臣还等着皇上给臣挑个谥号呢。皇上还没到不惑之年呢,更何况大皇子如今也知道好好读书了……”
大皇子从二皇子落水之后就像是变了一个人,知道用功读书了,这种变化是可是好事儿。“二皇子皇上也放心罢,差不了。”魏国公说不好大皇子如何,但是在他身边身边的二皇子进步如何他可是了解甚多。
朱佑樘听到魏国公这般说辞心情好了一些,起身走到魏国公身边轻声叹了口气。“但愿罢……炜儿这孩子有时候看着懂事儿得不像是个小孩子,但有时候不懂事儿起来比他大哥还能起妖蛾子,你看看他今天做的是什么事儿。”
“毕竟还是个孩子,多多教导总之错不了……和皇上说了这么多,耽误皇上教导大皇子了。二皇子那一下歇一会儿就好,臣也该回去了,容若还等着臣呢……”魏国公起身行了一礼,朱佑樘拍拍魏国公肩膀。“时候不早了,朕派人将容若带来,和朕一同用个午饭罢。”
皇上留臣子用饭,这可是少之又少的事情,。只是魏国公知道朱佑樘勤俭且肠胃不太好,这御膳着实素了一些。他这行伍出身的,最是喜欢大口大口吃肉。但皇上盛情难却,魏国公也便不再推脱。
“上了药了便能缓解一些,一刻钟以后大哥再给你上一遍药。父皇没用全力,要不然你的屁股可不是有些红肿这么简单了。”朱厚照给玄炜涂好药膏以后轻轻给玄炜盖上薄被,擦净手后继续拿起书卷读了起来。
朱佑樘因为朱厚照的学业可是没少打板子。久病自成医,朱厚照挨板子都挨出经验来了。“大哥也挨父皇责罚么?”
朱厚照瞧着玄炜仰起脖子问着便放下了手中的书卷,揉了揉玄炜的头顶。“药膏还没干透呢,别乱动。父皇爱之深责之切,大哥小时候可是没少挨打。”朱厚照能说出这话来着实不容易,玄炜心中给他父皇竖了一个大拇指。
和容若口中的明武宗相比比,如今他大哥真是越来越向明君方向发展了。这可是个好事儿,到时候他就可以安心和容若去封地游山玩水了。
在朱厚照给玄炜打算再上一次药膏的时候,怀德走了进来。“大皇子二皇子,皇上让二位殿下一同与皇上用膳。”
在用完饭后,朱佑樘将玄炜留了下来。“炜儿也来学着看些折子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