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药碗刚刚凑到嘴边,却被白芙一把抢了过去,三两口就喝了个精光。
蒋巅笑了笑,将那药碗拿了回来,给她擦了擦嘴角的药汁。
“这就对了嘛,生病不喝药怎么行?你又不是小孩子,怎么不听话呢。”
白芙不理他,擦着眼泪再次缩回到床角去了,扯过被子就蒙住了头。
蒋巅将药碗交给一旁的小丫鬟,低声叮嘱了几句,让她好生照看白芙,之后便转身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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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道时间过了多久,白芙觉得再不从被子里出来自己可能就要被闷死了,这才吸着鼻子小心翼翼的将棉被掀开了一条缝隙。
小丫鬟在旁看得直笑,掩着嘴道:“姑娘出来吧,将军走了好一会儿了。”
白芙蹙了蹙眉,裹着被子往外探头,见房中真的没了蒋巅的身影,这才长长地出了口气,将被子从头上扯了下来。
小丫鬟看她病着,刚刚又哭了这么久,怕她渴了,倒杯水递了过去。
“姑娘别怕,将军虽然对那些贼人凶悍,但是对姑娘却很温柔的。只不过他职责所在,难免要打打杀杀的见些血,姑娘日后习惯了就好了。”
习惯?我才不要习惯!要习惯你自己习惯去!
白芙瞪眼,接过杯子一饮而尽。
小丫鬟笑了笑,转身又给她倒了一杯。
“奴婢绿柳,是将军一年前从一棵柳树下救回来的。这里是将军的一处别院,将军平日并不常回来,更别提带女人回来了。”
“姑娘还是奴婢在将军身边见到的第一个女子呢,而且看将军的样子,对姑娘很是上心,姑娘可千万别辜负了将军的一片好意啊。”
呸!
白芙在心里啐了一口。
一个昏迷不醒的时候还不忘占她便宜,醒了之后更是明目张胆占她便宜的人,平日还能缺了女人?
你这小姑娘心思也太单纯了!很容易被骗的知不知道!
白芙很想好好教育她一番,却碍于自己不能说话,刚刚又大哭了一场,现在困得不行,只能摆摆手倒头睡觉去了。
左右现在也逃不出去,不如趁着那个什么将军没来赶紧好好睡一觉养精蓄锐,这样找到机会才能一举成功的逃跑!
蒋巅可不知道白芙在想什么,他从细作口中探听到了一些消息,现在正在安排自己的部下给徐钺传信。
秦毅把他交代的事情安排下去,脸上仍是一副义愤填膺的样子。
“陛下做出这样的事,也太让人寒心了。”
蒋巅冷哼一声,淡淡的道:“你觉得寒心那是因为你还对他抱有期望,像我这种对他早没了期望的人,可一点儿不觉得寒心。”
相反,还觉得这才像是他做的事。
秦毅点头:“将军高见!”
蒋巅嗯了一声,理所当然的接受了他的夸赞,紧接着向外一指:“继续受罚去吧。”
秦毅顿时哭丧了脸:将军您怎么还记得这茬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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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钺收到信已经是一个多月以后,看到信的他脸面色阴沉,尽管极力控制着,手上还是忍不住用力,将信纸捏出了几道褶皱。
身边的下人大气也不敢出,小心翼翼的站在一旁。
直到茶杯里的水彻底凉透,徐钺才长长的吐出一口浊气,将信纸扔在了一旁。
“主子,要不要给将军回信?”
下人问道。
徐钺摇头:“边关并无异事发生,他一定已经处理妥当了。”
不然等他收到消息再做安排,还不知要生出多大的乱子。
想到这里,徐钺越发觉得头痛了。
他不知道自己那个一母同胞的弟弟,怎么就如此多疑,又如此狠辣。为了收复失地,竟打算放胡人入境烧杀抢掠,待胡人走后再出兵攻城。
徐钺简直不知该骂他一句蠢货,还是骂一句昏君!
胡人过境,百姓势必遭其屠戮,城池势必损毁严重,这样的地方,他即便收复了又能有什么用?还不是给国库增加负担,给大魏增加难民?
徐钺很想修书一封,寄回去痛斥这个一母同胞的弟弟一顿。
可是徐铭如今已经是一国之君,再不是从前那个跟在他屁股后面的小屁孩儿。
他的斥责只会让他觉得羞耻,觉得恼怒,而不会反省自身,静思己过。
徐钺无奈的闭眼,眉头紧锁,喃喃低语:“他为什么就是不肯信我,不信我会帮他……”
烦闷间,一只信鸽扑棱棱的落在了院子里。
下人将信鸽抓住,取下信筒交给了他。
徐钺接过一看,脸上的不快立刻一扫而空,眉眼陡然变得明亮起来:“妍妍要来了。”
阴沉的气氛随着这抹笑容烟消云散,下人松了口气,笑着道:“属下这就去买些莫姑娘爱吃的桂花糕和豌豆黄回来。”
徐钺摇头,起身从墙上摘下自己的马鞭:“不用,我自己去。”
下人浅笑,躬身退到一旁:“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