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头认真道:“大师兄,分房睡算大事还是小事?”
当然是大事!
林湛心道,天底下还有比被媳妇儿赶出去还大的事吗?媳妇儿刚坐月子那会儿,他简直度日如年!
不过……他瞥了眼虎头,含糊道:“我怎么知道,我又没分房睡过,问你媳妇儿去吧。”
虎头照实道:“她不肯跟我睡一个屋。”
林湛简直稀奇,“所以你昨晚把她偷回去,到头来还是一个人睡了?”
“是,她不肯。”
林湛鄙视地抛了个白眼,看来他从前错怪虎头了,他哪里是看着傻里头精,他分明是看着傻里头更傻!
他忍不住道:“她不让你睡你就转头走了?没问问为什么?你媳妇儿整天给你脸色看,你不找找原因?”
虎头便问:“师兄,嫂子生你气是为了什么?”
“当然是因为我——啊呸!你嫂子从来就没生过我的气!你不看看我是谁?我是你大师兄!我怎么会干惹你嫂子生气的蠢事?!”
虎头佩服道:“大师兄果然厉害。”
林湛得意地挑了挑眉,一抬头见青柳她们走远,忙抱着孩子大步赶上,“媳妇儿等等我!”
山上的莲池约有四五亩见方,碧汪汪地嵌在山腰上,如一颗晶莹绿透的宝石。
此时荷花已经不多了,孤棱棱的荷梗上,顶着一个个巴掌大小的莲蓬,被压得微微弯了腰。
窦寻已经把小船放到水里,青柳几人拉着手小心坐上去,一边坐两个人,窦寻在船头撑杆。
他看着水边不能跟来的两位师兄,心里忽然有些得意,大声唱起小调来。
青柳玉儿被他逗得咯咯直笑。
窦寻见状,唱得更加起劲,连撑水的杆子都跟着那曲调一摇一摆的。
小船在水面上晃晃悠悠荡开一圈圈水晕,涟漪带着清脆笑声传到岸边。
林湛磨了磨牙,道:“有人皮又痒了。”
虎头看着嫣然脸上难得一见的欢颜,偏了偏头。
难道她喜欢听人唱曲?
他不会唱,下次带她下山去听吧。
青柳掰下一个个莲蓬,在清水里轻轻过一遍,放进竹篓中。
太阳虽在云层之后,可还是能感觉到热气。
她抬头见林湛还站在水边,便抬高了音量道:“阿湛,你找个阴凉的地方歇歇,别把孩子晒到了,虎头师弟也是,快带着孩子避一避吧!”
林湛听到前半句,见媳妇儿关心他,还挺高兴,再一听后半句,不爽了,看虎头站着没动,老大不高兴道:“还不跟我走!自己媳妇儿没哄好,还要我媳妇儿□□的心。”
两人刚在一棵大树下落脚,就见山路那边,潘黎一路飞奔过来,好像身后有老虎追他一样。
他脚下都没站定,喘着粗气道:“大师兄,师弟,你们快去前面,师祖回来了,正追着师父打呐!”
林湛一听,眉梢飞扬,“走!快去看热闹——阿不,快去劝劝师祖别打了!”
作者有话要说: 感冒了,头昏脑涨,只写出来这么多,崽崽们先凑合看看吧。
师祖:有人说老夫不正经,宝宝不高兴了。
☆、亲事
等青柳林湛一行人赶到大殿, 殿内桌椅已被打坏了一大半。
林湛小心护着妻儿,不让飞溅的碎屑砸到他们身上。
青柳从他身后悄悄往外看,只见一个童颜鹤发、身形矫健的老人家, 正满屋子追着厉东君打,他也不用什么武器招式, 就靠双拳两腿,追上了就拳打脚踢一番。
厉东君并不敢反抗,只用手格挡护着脸,等师父打得喘气,他就寻个空隙跑开。
老人家在原地歇够了, 又来追着他打。
别的师兄弟都在安全的角落里挤着,林湛护着媳妇儿孩子挪过去,问:“打了多久了?”
一名弟子看看天色,道:“半个多时辰了,大师兄吃瓜子吗?”
林湛不客气地从他那儿抓了一大把, 分了一半给青柳,“媳妇儿,咱们先嗑点瓜子,还得一会儿。”
青柳急道:“我们不去劝一劝吗?”
林湛道:“不用劝,等师祖出完气就好了。”
青柳道:“师祖为什么生这么大的气?他老人家年纪大了, 身子会不会受不住?阿湛,咱们还是劝一劝吧。”
林湛摇摇头,道:“媳妇儿,你别看师祖年纪大, 实际上身体好着呢。你看他老人家现在气喘吁吁的,那是没动真格,不然两个师父加起来也不是他的对手。 ”
青柳不太相信地看了师祖师父一眼,又问:“师祖到底为什么生师父的气?”
她忽然回想起来,那天林湛说有办法让师祖自己回来时,脸上的笑分明是带着坏的,她忙问:“阿湛,是不是你做了什么?”
“唔……”林湛转开头,眼神飘忽,“没有啊。”
青柳和他在一处这么久,一瞧这表现,就知道有问题,气恼地拧了他一把,追问:“你到底做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