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都不用说了,小白,现在这样足够了。”王梓微笑着说。
够了吗?简白连想都觉得苦涩不堪。她想要的远远不止现在这样,她要的是明天,明天的明天,甚至是永远。
当她们接吻到情难自禁的时候,王梓的手穿过睡衣的领子,掌心抚过简白细腻的肌肤。
简白每一根神经都紧张起来,被王梓触碰过的地方都像着了火,王梓的手像带着电,所到之处带来酥麻的感觉,使得她的头皮发麻。
王梓觉得自己失去了控制,她想解开简白的衣衫,想要抚摸她更多的肌肤,想要知道她没有被人触碰过的肌肤是否也如现在碰到的那么细腻,或者更加柔软。
引火(六)
>
引火(六)
王梓在最后停住了手,简白也只是拥抱着她,双手紧紧握在一起,握成拳头,指甲陷进手心中,借着疼痛缓和汹涌的欲,望。
今天算是最失控的一次,平时都会在之前就打住,有一道坎跨在两人中间,让她们无法跨越。彼此保持着默契,没有触动那处不愿提起的话题。
两人还拥抱在一起,滚烫的身体慢慢降温。
王梓熄了灯,对简白说:“睡吧。”
“好。”简白轻声应着。
余温尚存。
广州的日子结束了,等回到上海,回头去想这几天里发生的一切都觉得那么不真实,就好像全都是自己脑海里幻想出来的,害怕它们根本没有发生过。
但是当无人的时候牵起对方的手,不安的心才落了地。
简白进门看见妈妈无奈的表情,像被人一棍子打在脑门上,耳边仿佛传来嗡嗡的声音。
这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纸包不住火,该发生的总归会发生。但是她没有想到会来得这么快。
柳素清走到她面前,轻声说:“你爸爸知道了,说要和你谈谈,不过他现在不在晚上才会回来。”
简白用无所谓的表情掩饰她内心的惊悸,推着妈妈往自己房间走,说:“先不管这些,妈妈,你猜猜看我给你带了什么礼物。”
简敬文难得会出现在家里和家人一起用晚饭,通常没有特殊情况,他都不会回家,更不会说和她们两人坐下来吃一顿饭。
简敬文的时间被他的事业和外面的情妇占据着,吝啬于给她们。
而她们也落得轻松,因为每次他回家吃饭,家里人都要打起十二分的精神伺候着。
厨师做了一桌子的好菜,把桌子占据地满满地,用的是讲究的材料,坚持色香味俱全。这一顿饭不像是家常饭更像是在酒店里用餐,少了温暖的味道。
一家人坐下来吃饭却没有对话,用餐期间简敬文问简白:“在广州这几天做些了什么事情?”
“跟着经理开会。”
“王梓是吗?她倒是一个不错的商人,年纪轻轻,却干的起大事业。”
“嗯。”简白听他提起王梓,全身神经都紧张起来,不知道他说这话是出于什么目的。
“只不过结了婚不好好在家里享福还出来抛头露面算什么样子。关家人也不管管她,由着她在外面。我前几天开会的时候见了关澜那小子,看他这样子是没办法管住女人。”
简白在心里反驳,关澜与王梓是相互敬重,不因为王梓的性别就藐视她的能力。
简敬文对女人的看法永远是守旧那一派的,连带对自己女儿也是这样教的。
简敬文看向简白,说:“你以后嫁了人就不要学她出来抛头露面。”
简白低下头,借着吃饭掩饰她的不屑。
父亲对她的期望就是嫁给他所中意的男人,然后变成男人的附属物失去生存的价值。这是简白最害怕发生的事情,她不想走入地狱,失去自我。
她想像王梓一样,不需要变成女强人,只需要得到她的自由。
而自由是需要付出代价的。
简敬文对简白擅自去广州这件事情并没有太动肝火,反应没有她想的那么激烈,更没有在她面前发火,这让简白很疑惑。
晚饭后,简敬文拿出一份财经报丢到简白面前,报纸上的新闻报道让简白恍然大悟。
这次房地产会议的新闻照片上出现了她,让简敬文面子大增,对简白离开也不打算追究下去。
简敬文要简白收收心,说现在的工作只是过渡,别把太多精力放在工作里。
简白用乖顺的外表伪装自己内心的讥讽。她无法赞同简敬文这一套,就像她无法像别的女人一样听从家人的安排任由别人替自己抉择。
在简白回来上班前一天,总务处的人终于是把简白的桌椅搬来了,放在王梓办公室的外面,和唐宋的桌子隔了一条走道的距离。
王梓进来以后一眼就看到了本来不存在的办公桌,那桌子摆在这里显得格外突兀。
唐宋埋首在文件中,知道王梓就在自己身边,把头埋得更深。
面前的文件被王梓抽走,唐宋不得不抬起头,看到王梓脸上玩味的神情,推了一下她万年不变的镜框,说:“欢迎回来。”
“谢谢。你是第一个对我说这句话的人,万分感激。我能问一下这个桌子是怎么回事吗?”
“怎么回事?就是那么回事啊。”唐宋又推了一下眼镜。
王梓把她的眼镜摘走,当没了那层阻挡以后,唐宋整个人就年轻了十岁,一张又大又水润的眼睛露了出来,把她的专业素质全弄没了。
近千度的近视使得唐宋看不清眼前的人的脸,没有办法知己知彼,就没有安全感。
她伸出手抢眼镜,王梓把它举起,说:“你这副五年了吧,早就该换一副。我出钱帮你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