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要是事情来得太突然了,深水利夏毫无防备,他连联系安室透的时间都没有,在这种情况下去忽悠高智商罪犯,打死深水利夏也办不到啊!
“你不想让我知道的话,不说也没关系。”琴酒突然变得大度起来,笑容也和煦了一分,“年三十那天,我趁你喝醉的时候问了你一些话,从你的回答中可以判断,我要么是任务失败,要么是被工作那方的人抛弃了,既然你对此心有芥蒂,不想让我知道的话,那么暂时丢下这些也无妨。”
“只是暂时吗?”深水利夏皱眉。
“如果被过去的同伙找到的话,即使我不想知道,也会被迫知道的吧?”琴酒嘲笑般地说。
这样一来,深水利夏就更不解了,“所以,你猜出自己曾经的工作不讨喜,却没有寻根问底的打算?”那刚刚为什么还摆出那么吓人的脸色?
“哦,原来我曾经的职业真这么不讨你的喜欢?”琴酒随口道。
深水利夏:“……”
“没什么,只是突然想明白了。尽管我是一个麻烦而又危险的人物,你却仍然接纳了我,还对我毫不设防。也只有你,哪怕我真的伤害了你,你也有能力从我手中逃脱,甚至能与我势均力敌,你是唯一有资格站在我身边的人。”琴酒墨绿色的眼瞳中倒映着深水利夏的脸,眼里逐渐升起一片热度,“所以,我才会在自己不知情的情况下形成了追逐你的本能。”
深水利夏僵硬地笑了下,“也许……在你失忆之前,你并不是这么想的呢?”
“不可能。”琴酒断定道,“身体的本能不会骗我,从清醒过来见到你,我的身体就一直在渴求你,闻到你身上的味道时,连心率都会比正常时间要快。”
那只是因为你想跟我打架吧!深水利夏很想这么说,可他实在开不了口,好不容易琴酒放弃追寻自己的过往了,这会儿还是别说会刺激他的话比较好吧?
而且琴酒的这赤裸裸的坦白也让他有些心率失常。
“那……你打算怎么办?”深水利夏问。
“让我放弃自己的过去,总要给我一些补偿才行。”琴酒往后一倒,将身体舒服地靠在椅背上,一手端起咖啡慢慢喝了起来。
深水利夏则半点喝咖啡的心情都没有,只能干瞪着眼等琴酒把咖啡喝完,然后听他宣布答案。
琴酒森然一笑,“你了解我过去的所有,而我,想要你的未来。”
……
气氛僵硬了几秒。
深水利夏忍不住叫来服务生,给他换了一杯冰水,咕嘟咕嘟地将所有冰水全都喝下肚后,足够自己冷静下来了,他才抬眼去看琴酒,“这不可能,我不会跟你谈恋爱的……不,我不会跟任何人……”
还没等深水利夏把道理说完,琴酒就站起身,绕过桌子走到深水利夏面前,提起他的衣领就吻了下去。
还将人压在桌子上,杯子被撞飞,砸在地上摔出不小的声响。
服务生急急忙忙地过来看,又蹑手蹑脚地退开,非礼勿视。
“你拒绝不了。”琴酒贴着深水利夏的唇瓣含糊地说了这么一句,很快又将深水利夏的反驳吞入自己的口中,用唇舌继续缠磨对方。
深水利夏努力回想起自己曾经对任务的抗拒,不管去哪个世界他都不曾投入半分情感,通过投机取巧的方式完成任务。
因为他清楚,爱一个人是很痛苦的,即使记忆被剥离,那种痛苦已然深入灵魂。离开对方,那种不舍、不甘、愧疚如潮水般淹没了自己,甚至曾经一度失去了活下去的意义。
他很想通过回想曾经的爱人来淡忘琴酒给他带来的愉悦与刺激,然而他什么都不记得了。
面对琴酒的时候,任务的抗拒感也不复存在了,内心深处甚至还对琴酒的触碰而雀跃不已。
琴酒从不会听深水利夏的大道理,比如年龄不允许,比如性格不相合,比如深水利夏已经有了一个爱人——如果琴酒听到最后一条,说不定会给那个所谓的爱人喂一颗子弹。
他向来只会采取最有效的举动,所以他堵住了深水利夏的嘴巴,用实际行动告诉对方:你拒绝不了。
第57章
琴酒像一场暴风雨,来得太快太猛太猝不及防,当深水利夏回过神时,他已经被卷入这场暴风雨,抽身不能了。
虽然早在几个月前深水利夏就隐隐有预感,或许在这个世界里他会遭遇一场爱情,然而当时他想破脑袋也想不到,这个对象居然会是琴酒。
其实也不算毫无征兆,他们从第一次相遇以来,几乎每次见面都是险象环生,但也同样十分刺激,他们会因为对方而将所有的感官都放大一倍——因为对手太强大,他们必须提升自己的潜力,在电光火石之间分析对方攻击的速度、角度、力度,在躲过对方的攻击时还要有力地出击,这不光是力量上的对决,也同样是头脑上的胜负。
身体会因为一个势均力敌的对手而兴奋,大脑也同样会牢牢地将对方记住,并在不知不觉间,注意力全跑到了对方身上。
这份关注,如果一直被主人放置着不采取任何行动的话,迟早会发酵成爱情的。
深水利夏现在不是不想采取行动,而是琴酒不允许他拒绝。
对方混合着烟味与咖啡味的吻充满了男性的魅力,倾略意味十足,却并不是一味的粗暴野蛮。
琴酒还会适时地挑逗深水利夏,在逼迫对方将肺部的空气全都压榨出来时,便将自己的气息侵入,直吻得深水利夏晕头转向。
终于,他听到了一声示弱般的呻吟。
琴酒墨绿色的瞳孔瞬间扩张了一下,喉结上下一动,恋恋不舍地松开那双被他吻得红肿的唇,咬了咬他的嘴角,着迷地吻向白皙的脖颈,并轻轻地用牙齿啃咬。
这具未经开发的身体由于琴酒的举动而微微颤抖着,无法分辨是兴奋还是害怕,但深水利夏的眼神已从清晰变得迷离,半撑在琴酒胸前的手也不再用力推拒。
这是一个信号,是一种无声的邀请。
琴酒勾起嘴角,笑容里是满满的志在必得。
如果没有被人打断的话,这一次他一定能做到最后一步。
“不好意思……”咖啡店的服务生战战兢兢地站出来,“两位如果有……兴致的话,附近有几家隔音效果不错的酒店,只是,那个……本店不提供那种服务……”
深水利夏的眼神瞬间恢复了清明,脸上情潮褪去,尴尬地推开琴酒并从桌上跳下,迅速整理好自己的衣物,顶着一张又红又热的脸道,“真的非常抱歉,我们马上离开!”
服务生也是羞窘不已,把头埋得很低,却仍大着胆子说,“那个……在离开前,能麻烦客人们把这些砸碎的杯子也结算了吗?”
“咳……没问题!”深水利夏掏了一张万元大钞,快速塞进服务生手中,“不用找了,谢谢,有多余的就当做是小费吧!”
说完拉起琴酒匆匆离开了咖啡店,根本顾不上琴酒变得越来越难看的脸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