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变得悲观,是变得现实了。现实多一点,幻想就少一点,男人女人都这样。”
钟倾茗略一思忖,肯定的说:“八成是受刺激了,你受什么刺激了?”
“女人,长、长的漂亮了,就不要那么聪明。”贾红旗从裤兜里掏出一盒小熊猫来,“我抽一根,你们不介意吧?”
“不介意。”
“少抽点!”
钟倾茗和尚菏瑹同时说。不介意是钟倾茗说的,少抽点是尚菏瑹说的。
“就抽一根,不多抽,”贾红旗点着烟,离尚菏瑹远一点,省得让烟味熏到她,“小孩没娘,说来话长,简单说,我爸妈又催婚了。”
“快30了,催婚还不正常?”尚菏瑹一脸无所谓。
“一般人被催婚,当然正常,可咱、咱、咱不是一般人啊!最近,我一直在想对策,想来想去,你猜怎么着?”贾先生一拍大腿:“嘿!还真想出一条道儿来!”
钟倾茗慢悠悠的问:“什么道儿?”
“形婚呀!”贾红旗忽的很激奋,他的眼珠诡秘的转一圈,亲热的抓住尚菏瑹的手腕,晃悠晃悠,“菏瑹,咱俩形、形婚吧!”——再小心翼翼的瞄一眼钟倾茗——“倾茗,你没、没、没意见吧?”
钟倾茗的脸一下子就黑了,很明显,有意见。
尚菏瑹抽出手腕,脸也黑了:“一边玩去!老娘从来没考虑过结婚问题,你找别人去吧!”
“别人不知根不知底的,哪有那么好找?咱俩从小玩到大,知根知底,最、最、最合适不过啦!”贾先生很严肃的拉长了脸,非常的像马。
“合适你个脑袋!”尚菏瑹拎起矿泉水瓶子就往贾红旗的脑袋上砸,亏得瓶子里的水不多,否则贾红旗的头颅非得被她砸出一个包来不可。尚博士砸完了人,又亮开嗓门,小钢炮似的摆事实讲道理:“就算我跟你形婚了,你是独生子,我是独生女,都快30了,最佳生育期过了,形婚之后父母肯定得催着要孩子,到时更麻烦!我讨厌麻烦,你可别在我身上打主意!顶好找个愿意给你生孩子的女人形婚去。再说,两个人是完美,多个人是累赘,我又不喜欢小孩,父母那关我也能拖过去,干吗给自己找罪受呢!”
钟倾茗拉扯出一丝比鞠萍姐姐还要暖人心的笑,说:“红旗,不是我说你,形婚这念头,你最好打住,形婚是解决问题的一条路不假,有这念头的人也多之又多,但是,真正实践这念头的人却少之又少。过日子不是写小说,生活中有太多意外,它根本不按剧本来。真正成了家,不管你形婚不形婚,七大姑八大姨乱七八糟的事只会比你没结婚之前多,根本不可能少一丁半点,你都年近30的人了,怎么连这点都没看明白?”
贾红旗憋屈的抽口烟:“父母一劲儿的催,我也没办法呀!”
“我告诉你,只要你不是啃老族,只要你能挣钱把自己养活的好好的,最后的胜利总是属于金币的!这年月,谁活着谁死都得碰运气,忧虑抑郁着急上火才算白饶呢!父母催,你就装聋作哑呗!”尚菏瑹说的轻松极了。
“父母为、为、为咱们操劳了一辈子,有谁忍心一直装聋作哑下去呢。活了小30年,恋爱也谈了好几次,看来看去,掏心挖肺对自己好的,除了父母,没别人。”贾红旗把剩下的半截烟扔到地上,抬起脚后跟来踩灭,再把烟头拾起来放到盛垃圾的小塑料袋里,揉揉脸,呼口气,说:“得啦!不说这些伤、伤情绪的了,说点振奋人心吧,你们猜我刚才看到什么了?”
“看到什么了?摩根?卡内基?还是洛克菲勒?”尚菏瑹心不在焉的猜:“不会是鬼吧?”
“鬼、鬼有什么好看的?”贾先生干巴巴的说:“人比鬼还鬼,看人就看够啦!”
“那你看到什么了?”钟倾茗有点好奇。
“法、法、法拉利呀!娘的!红艳艳的,骚包呆了!我那辆比亚迪就停它旁边,打眼一看,一高一低,一黑一红,嘿——!它俩还挺配!”
“比亚迪跟法拉利挺配?”钟倾茗不得不承认,凡是能跟尚菏瑹混到一起的,没一个不自恋的。
贾红旗十分的自信:“岂止挺配,简直很配!”
“呀!你这么一说,倒是提醒我了,”尚菏瑹来劲了:“倾茗,我那辆奥拓,跟你那辆凯迪拉克,也相当的配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