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点不知所措,这是他的卧室,也是我的?也就是说他要继续和我住在一个房间。之前我们明明在冷战,是怎么就跳到这种状态?从回到德国的这一刻,他似乎一下子做回了那个强势而优雅的魔王,不再阴沉着脸沉默地看着我,也不再低着头想心事。他想要做什么?我忐忑地在沙发上坐下来,望着窗外的黑森林。德国的森林有一种特有的阴沉,像是德国人刻板的性格。无论他打算做什么,我只希望他不要再强迫我一次。
晚上的宴会非常盛大,我被圣徒的一个成员“帮”着,换上了非常华丽的礼服,参加了这次宴会。与其说是宴会,不如说这是一个仪式,圣徒将在这个仪式中被正式引荐给他们未来的主人,而格林德沃家族的成员们则第一次见到他们的家主继承人。我被要求抱着小克雷德曼,从大厅入口处走进去,一直到魔王殿下身前,然后把孩子交到他手里。
说实话,我不想要让孩子继承这么多沉重的头衔,无论是圣徒的王储还是格林德沃家族的继承人都是一种沉重的负担。在这个孩子的成长中会像两座大山一样压迫着他。当年的小天狼星就是因为这样的压迫而离经叛道地作出了那么多荒唐的事情,而布莱克家族疯狂的特质也流淌在我的血液中,我很怕这孩子继承了小天狼星的叛逆,如果是那样,我宁愿他像格林德沃多一点。
我抱着小克雷德曼,在无数双眼睛的注视下慢慢地走向那个高高在上的王者。我想要落荒而逃,但理智让我继续向前迈步。那些注视着我的目光,有羡慕的,有嫉妒的,有不屑的,有厌恶的,有希翼的,有审视的,有愤恨的,有怨毒的。是的,格林德沃的独子,圣徒未来的主人,格林德沃的下任家主,这意味着这孩子在一个月大的时候就已经站在了德国魔法界的最顶端,王位正等着他。这样显赫的地位,带给他的不仅仅是权力、金钱、名誉、地位,还有很多我所不知道的,但显然,那些眼热的人们都知道的利益。如果目光可以杀人,我早死了千百回。我还没有把我的孩子交到魔王殿下手中就已经开始担心他的安全了。
终于,在红毯的尽头,我把孩子交到他另外一个父亲的手中,他接过了孩子的同时还拉住了我的手,低下头给了我一个轻轻的吻。周围的人群发出叹息声,也有议论声响起,但很快就又恢复了安静。我木着一张脸任他拉着手,站在他的身边。因为我已经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表情来应对了。我不敢反抗他,因为如果我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给他难堪,无论他再怎么能忍,也一定会把我挫骨扬灰。所以,我只能忍耐。
他举起了孩子,并在所有人的注视下,宣布了孩子显赫的身份。所有人,不管真心还是假意,都给了孩子祝福。没有人敢于偷奸耍滑,因为魔王殿下显然宠爱这个孩子。所以,在场的巫师们一个挨一个地上前献上自己的祝福。这种祝福实际上是一种白魔法,可以让孩子具有更强大的魔力,同时可以抵抗黑魔法的伤害。
而祝福仪式之后,格林德沃又宣布了一个惊人的消息——他将在9月和我进行契约仪式,也就是巫师界的婚礼。现场一下子沸腾了,连我也惊呆了不知所措。为什么,我们要进行契约仪式?他在想什么?难道真的被阿德里安那个臭乌鸦嘴说中了,魔王殿下不仅仅要我的人,还想要我的心?!
巫师界的契约仪式和麻瓜的婚礼不同,宣誓彼此效忠的夫妻双方不能有任何形式上的肉*体出轨行为,而且契约会使得我们需要彼此。如果硬要抗拒这种需要,那么会产生非常严重的不良症状。刚开始是幻听和耳鸣,之后会有严重的魔力衰退现象,最后,无论如何抗拒,两个进行过契约仪式的人必须发生关系。甚至在订立契约之后,契约会在宣誓人的心里留下暗示,让宣誓的双方以为自己是爱着对方的。这就是巫师界没有离婚的夫妻的原因。契约一旦订立永不可破,直到一方死去。
我想要尖叫,也想要逃走,但事实上,我什么都没做。又过了一会,我抱着快要睡着的克雷德曼回了房间,然后我扑倒在大床上嚎啕大哭。我不要订立契约,不要和那个魔鬼绑在一起。无论他想要的是什么,我都没有,他可以杀了我,但绝对不能强迫我订立契约。我发誓,我一定不会让他如愿。
25、
我一直在哭,直到格林德沃带着微醺的笑意从宴会上回来。他看到我在哭先是愣了一下,然后脸色就有些不好。他握着拳,站在一边,好一会才长长地叹了口气,走过来,把我从被子里挖出来,抱在怀里。我不知道为什么会选择眼泪来宣泄我的不满和委屈,但眼泪就是忍不住流下来,怎么擦都擦不干。他一言不发,薄嘴唇抿得紧紧的,只把我搂在怀里,拍背亲额头。
我非常想要照着他那张俊美的脸上,狠狠地来那么一下子。无论他现在如何安抚我,如何装作体贴的样子,也不能改变他强迫过我的事实。而实际上,这种强迫一直在持续,他强迫我接纳他住在我家,强迫我接待他的众多属下,强迫我不能工作,强迫地住进我的房间,强迫我跟他到了德国,现在又要强迫我和他订立契约,结成伴侣。
我是在他怀中哭着睡着的,他始终沉默以对。我甚至想要开诚布公地和他谈谈,看看那天宴会上,那些男男女女的表情,如果他勾勾手指,想要和他订立契约的巫师大概可以把整个庄园塞满。那他又何必非要强迫一个不愿意的人呢?上到一百多岁和他同一时期的成熟巫师,下到十几岁还没成年的小巫师,长得美艳的、清冷的、淡雅的、可爱的,胖的瘦的高的矮的,各种类型的美人应有尽有。他有大把大把的备选项,完全不是非我不可。而我,只是有了他的长子而已。可是这点不算什么,如果他想,明年的这个时候,他就能有一打儿女,克雷德曼和我对于他来说都不是特别的。
难道是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么?那么我要不要假装谄媚地奉承他,等他失去了新鲜感把我抛到一边的时候就带着克雷德曼回英国去?我甚至开始仔细地盘算这个计划的可行性。可是很遗憾,我没办法和他做*爱,这关过不去,我就没办法让他相信我是个倒贴上他的爱慕者。而且,我的演技实在太差劲,这么高难度的演出,并不适合我。
第二天早上起来,我的眼睛又肿了,眯成一条缝。早餐桌上,我也恹恹的吃不下东西去。阿德里安的猫头鹰专递在克雷德曼满月的第二天也就是今天就停掉,是我们事先说好的。况且从英国到德国,这么远的距离,再健壮的猫头鹰也没可能带着食物飞过来。我盘子里的烤培根和烤番茄被我戳得稀烂,这样糟糕的礼仪竟然没有引起魔王殿下的不满,他就好像没看到我的无礼,专心地吃他面前的早餐。
早饭过后他有事情出去了,我回到卧室里,打算再躺一下,这个时候我才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我的左手中指上戴着一个魔法戒指。因为眼睛太肿了,精神又不好,我回到卧室之后才发现了这个戒指。应该是趁我睡着的时候,格林德沃给我戴上的。上面的纹章是格林德沃家族的家徽,那些漂亮的花纹不仅仅为了好看,而是为了约束新娘。戴上戒指的人不能和戴着同样戒指的人之外的任何人发生亲密的关系,这同时也是个门钥匙,无论戴着戒指的人走到哪,戴着另一只戒指的人都能被传送到他或她身边。而一旦戴上就不能摘掉,除非那个给我戴上戒指的人用结婚戒指换下它。
我之所以知道的这么清楚,是因为布莱克家也有这样的戒指,只传给族长。这种戒指通常是两对,用佩戴者的血签订契约,一对是订婚用的,另一对是结婚戒指。父亲和母亲死后,这两对戒指就锁在密室里,直到我回家才又一次看到那对一直戴在父母手上的戒指,那一刻我才深刻地体会到,父亲和母亲已经不在了,而我从此是一个人了。我以为有天我会找一位好姑娘,给她戴上订婚戒指。可是,看看手指上的戒指,我觉得非常荒诞。
我试着拔了拔,戒指一动不动地套在我的指头上,如果想要扔下戒指,我至少要做好失去一个指头的准备。果然,向我想的那样,这对戒指和布莱克家族长戴的那套戒指一样,具有魔法效应。戒指的功能就只是限制我不能和别人发生关系和随时能被格林德沃找到,我想即使没有这个戒指,也不会有什么改变,于是就忘记了这件事,钻回床上补眠。
下午,德国最顶级的服饰店派了设计师来,他希望能和我谈谈我婚礼上穿的礼服的问题,然后再给我量个尺寸。我断然拒绝了,甚至非常没有礼貌地赖在床上,无论那个负责传话的圣徒怎么敲门我都装作自己不存在。用阿德里安的话说,我现在就开始非暴力不合作。那个敲门的圣徒坚持了一会就离开了,之后他们也没再拿礼服这件事来烦我。
可那并不代表婚礼的准备工作停止了。我每天都能看到庄园里巫师们往来,行色匆匆,有些讨论着地毯、餐具、食物等等的布置和安排。而他们的努力工作绝对无法引起我一丝一毫的感激,我甚至希望突然发生点什么大事,让这场不应该举行的契约仪式取消。哪怕只是推迟也好。
格林德沃每天都会回到卧室睡觉,不管多晚,他都坚持回来。有的时候我已经睡着了,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回来的。只是早晨醒来的时候,我一定在他的怀里。如果忽略这个怀抱属于谁,淡淡的体温让我说不出讨厌的话来。但他是个正常的男人,也就是说,(忄生)功*能也正常。当早上起来的时候被一个硬邦邦的东西顶着,没有人能觉得心情愉快。虽然他并没有真的做什么,但我还是觉得汗毛倒竖。这个时候我只能装作还没醒来,僵硬地保持着一个姿势,害怕真的擦枪走火。
我不知道他还能坚持多久不碰我,因为戴着订婚戒指的原因,他也没办法找我之外的其他人发泄他的欲*望,所以,这种蓄势待发的状态日渐严重。无论如何,希望他能坚持得久一点,我真的不想噩梦重演。我觉得我之所以这么害怕完全是因为他的粗暴,还有……他技术大概也不好。不然为什么在别人眼中那么美好的(忄生)爱,到了我这里就变得如此艰难。痛苦的记忆太深刻,以至于我现在完全对这件事情没了期待。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不是4更就5更,看乃们乖不乖鸟~~若要求虎摸~~~~打滚
恩~~~给若摸摸,下章若炖肉肉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