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坦白无疑是信任的一种表现,即使在德拉科与自己父母之间,深厚的感情也往往都是掩藏在重重表象之下,难以察觉,更不用说是摊开来讲了。
但德拉科喜欢这种格兰芬多式的做法,让原本他怀疑和不确定的东西变得更加清晰,甚至会让他忍不住忘记现实去幻想未来。
卢修斯曾经教导过他,对于如何让对方知道,自己是赞同他的举动的做法,就是奖赏。或多或少,能够让对方明白自己的用意。
他并没有拿走哈利交出来的东西,只是接过项链,亲手戴在对方的脖颈上。
“等这一切结束,我们就去订戒指。”
“别胡思乱想做一些愚蠢的事情,相信我的承诺。”
结果他就毫无准备的被一跃而起的救世主扑倒了。
经历过几次依然不会接吻的家伙小心翼翼的触碰他的唇。
刚刚袭击他的勇气哪里去了,嗯?
德拉科微微眯起眼,抬手捏住救世主的下颚,对于送上门的美食,马尔福们绝不放过。
只是一个吻。
他当然还记得某个一身伤痕至少还得休息一个晚上才能消除的家伙睡觉的时间到了,也不适合缠绵。
“起来,该死的你重得要命。”德拉科嫉妒的摸了摸救世主有些扎手的下巴,然后恶狠狠的推开了他的脸。
他也想男子气的粗犷一点,而不是停留在线条依然柔和的年代。
“德拉科——”救世主支起身体,拖着声音可怜巴巴的问:“我是不是——变难看了?”
嗬?!面对这种得了便宜卖乖的家伙,德拉科露出危险的笑:“不,当然没有,我亲爱的。”
他轻佻的勾起救世主的下巴,“你只是从来就没有漂亮过。”
委委屈屈的救世主自卑的缩进被窝里蜷成一团,明明已经过了可爱的年龄,可是德拉科依然控制不住的心软。
把个头并不算小的笨狮子从被子里挖出头来,严肃的勒令他立刻老老实实休息。
救世主只是眨了眨眼睛,向床边挪开了一些,然后揭开一角的被子,瞅着他。
不明白这种邀请的就是傻瓜了,德拉科撇了一下嘴,顺势钻进了被窝。
暖洋洋的温度包裹了他的皮肤,闭上眼睛假寐,即使睡不着,却也是很舒适的享受。
“晚安,德拉科。”救世主轻声说。
“晚安。”
不知道过了多久,身边的呼吸声已经变得平缓,轻柔悲伤的歌声突然响起来,像是有人停在帐篷门口,唱着歌曲。
短暂的休憩也被打扰,德拉科不知道自己是该咒骂梅林还是该感谢梅林。他轻手轻脚的起身,确定并没有惊动哈利后才离开房间。
塞壬已经在楼下的客厅里了,白天那件衬衣还缠在她的腰上。她坐在天鹅绒的沙发上,淡金色的头发铺满了半张深色的沙发垫。
她拿着一把白色的梳子,浅浅的哼唱着刚才的曲调,偏着头梳着那头灿烂的金发。完全没有闯入者的自觉。
德拉科不知道要不要把茶几上那张手工织绣的桌布送给她当披肩,看到一张和自己过于相似的脸孔,衣不蔽体毫无羞耻的四处行走,这让德拉科有一些莫名的恼怒。
塞壬看起来完全没有入侵者的自觉,慢悠悠的梳着头发,连一个视线也吝啬给予,轻描淡写的说:“我要住在这里。”
德拉科脸上还在艰难堆砌中的假笑消失了,他听到了一个最好笑的笑话,有一头狼要求住在他的羊圈里。
“相信我,女士,和两位男士居住在一个房子里,并不是一个明智的选择。”德拉科努力换上真诚的口吻,却失败了,连他自己都能分辨出,声音像是冰棱一般又冷又尖锐。
而塞壬只是淡淡的瞟了他一眼,“连身体都没有发育到□□期的幼崽,能有什么威胁。”
德拉科觉得自己的灵魂在脑子里歇斯底里的尖叫、怒吼,即使巫师的成年年龄定在十七岁,他也绝对毫无疑问的能肯定,他的身体已经完全可以做些什么事情了。
当然绝不是和这个老得不知晓年龄的家伙。
可是作为一个有良好教育的马尔福,他不能尖叫,不能砸东西踢桌子,只能尴尬的嘴角抽搐的微笑。
“不要那么紧张,幼崽。我只是太久没有遇到可以交谈的种族,需要一些消遣而已。”塞壬随手将梳子插在头发的一侧,变成了一个白色的贝壳装饰。
德拉科对于幼崽这个称呼深恶痛绝,有一些关于家族血脉的辛秘,在逃避迫害的日子里,所有详细的记载都被销毁,留下的都是隐晦的只言片语,而画像却在一开始,就被剥夺了谈论这件事情的能力。即使知道,也无法说出。他讨厌这种一无所知的境地,而塞壬却一再提及事实。
他迫切的需要准确的答案。
“请不要对我的伴侣做出任何有危害的举动。”衡量的结果是妥协。
塞壬魅惑的笑了起来,“当然,如果他是你的,那么我不会做出任何越矩的事情。”她从沙发上起身,松松垮垮的衬衣几乎要从胯骨上滑落,“还是说,你对自己没有信心?”她眨着眼说。
德拉科可以预见接下来的几天,他的生活将会多么的多灾多难了。
作者有话要说:
装可爱的小H开始露马脚了……
第26章 噩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