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不了。”石磊去床上拿过叠得整整齐齐的袈裟,找了个荷包装上,给东方不败挂在身上。“你把这个开口缝上,再把带子固定一下吧。”想了想,石磊还是有些不放心这荷包的结实程度,拿过针线,又嘱咐一遍。
东方不败什么也没说,拿起针线,一时分神看看石磊,一时低头缝两针,等到石磊就着他用剩下的水快速地擦洗一□上的各种□、换好一身深蓝色的袍子时,他也终于磨蹭着做完了。
挂好荷包,彼此看看对方都没什么问题,东方不败取过牛角梳子,麻利地帮石磊弄好头发——他半长不短的头发终于可以挽出一个小小的发髻,从此和假发说拜拜了——打发他先去处理外面等了挺久的管家,自己慢悠悠地梳了久违的发式,戴上许久未曾用过的白玉发冠,在一众下人惊奇的目光和探一探十热泪盈眶的表情中,越过站在前厅和管家“苦口婆心”的石磊,施施然坐在饭桌边,端起一碗燕窝粥,轻呷一口。
“你下去吧。”石磊挥挥手停止了对管家的再教育。天大地大,吃饭最大。他家这个吃饭本来就难,他吃两碗东方不败能吃一碗就算是好的了,正常饭量是半碗。
半碗啊!小朋友都比他吃得多。平时逼一逼,还能多吃点儿,要是找着借口,那就顺着性子再不肯多吃了。所以,管家先生,你那毫无美感的嗓音还是靠边站吧,省的又成了东方不肯多吃一点儿的借口。
坐下,端起碧粳米熬成的白粥,石磊吹了吹,三口下去半碗就没了,比东方不败吃了这么久吃的还多。任劳任怨地伸出筷子,准确地将酱得最好的牛肉、最鲜嫩绿油的青菜夹进东方不败面前的盘子里,然后自己停了筷子,大有“你不吃我也不吃”之势,又一次在早餐割据战中获得了胜利。
美滋滋地看着东方吃了一小碟又一小碟的肉菜,又喝了一碗粥,吃了两颗银丝馒头,石磊西里呼噜地将白粥倒下肚,就着东方不败吃饭的样子,男人只觉得便是只吃白面馍馍,也能吃下三个。
东方,多吃一点儿,结实一点儿,别留下我一个人,请你,陪我到人生的最后,让我自私地先你而去吧。
50、年年月月总相似
50、年年月月总相似
装车、打包行李,又帮东方不败擦了一次药顺便吃吃豆腐,已经到了午间时分。吃了午饭,石磊召来整个宅子上上下下的仆役,对他们说到:“大家听好了,我和夫人要出外游玩一段时间,这宅子本就是我二人随意落脚之处,因此也不再需要留下。现今每人领五两银子,我将你们的卖身契销去,从此你们便是自由之身。”一招手,林家小子托着一个托盘上来,里面是一排排整整齐齐的小元宝。
底下的仆役们一阵骚动,最终以管家为首,直说他们惯了伺候人的活计,现在让他们自谋生路着实难办,希望老爷夫人能留下他们云云。
石磊皱眉,没见过还喜欢给别人当奴才的。他自己烦心事一大堆,哪里顾得上这些有手有脚正当壮年的人?“那,老爷我将你们发买给别家算了,也算你们有个出路。”
这话一出,底下立刻静悄悄的,再没人多嘴了。石磊心中冷哼,这帮人真是欺软怕硬。这会儿立刻安生了。
让人排好队一个个领了安置费,又给了他们半天时间收拾行李物品。石磊却等不及,只恨不得今天出发,明天就到大理才好,于是东方不败找了个日月神教福州分堂的副香主过来善后,两人带着探一探十和林家小子上了马车,直奔西城门而去。
本就柔软舒适的马车又被加铺了两层棉被,这下坐在上面可是一点儿都感觉不到颠簸了。石磊抱着东方不败,两人斜靠着车厢壁,静静依偎着彼此,看着窗外的风景一点点闪过。
“小十,车赶快点儿。”石磊扬声吩咐道,感觉到车速慢慢加快,才觉得心里好受了点儿。
摸摸石磊的脸,东方不败有些担忧地说:“不用急,你不是晕车吗?小心一会儿难受。”
摇摇头,石磊笑道,“这回我一点儿也不难受,真的。所以说,人啊,就是要逼一逼才行。”
他想起从小镇家里出发到黑木崖的那一路,马车跑得很快,道路也不好,他也照样没晕。那时候一门心思想的都是快点儿、再快点儿,每日也就很快过去了。反倒是从黑木崖出发后,宝马香车,他反而娇贵起来。
所以说,人啊,还得过的粗糙点儿,着急点儿,这样什么怪毛病都没了。
又行了些路,在晃晃荡荡中,东方不败早晨到底是劳累了一场,又窝在石磊怀里,只觉得很是舒适,慢慢也就睡着了。
石磊却是始终睁着眼睛,只在外面起风后拉过薄毯子盖住东方。他想起了很多,很多被他忽略或记错的东西。
当年的他,还是个毛头小子,看书的时候只注重剧情,对那些因果来去都不甚注意。加上后来看了很多同人,他的记忆和原著已经发生了错乱。
东方不败学过的葵花宝典和林家所藏的辟邪剑谱都是真正的葵花宝典的残卷。真正的原件应该已经被普天少林寺的红叶法师焚毁了。现存的一个是华山派气剑二宗祖宗偷看写成的残卷,另一个,则是林家祖先林远图,也就是红叶法师的弟子渡元禅师根据气剑二宗蔡岳两人口述而记录该进写成的,只会与原件偏离更大,而不可能对已然修习了数年葵花宝典的东方不败有所裨益。
是他的错,他记错了,却令东方空欢喜一场之后更生了绝望之心,是他的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