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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英疆房里。
    异能者老浆和阿先在门口猫着,不出声。
    窗口那边果然又有人翻进来,悄咪咪的摸到床边,弯着腰看。
    可是还没等他出手,床上有人忽然踢出一脚,黑漆漆房里卷起一股风。
    来人发出一声闷哼,捂着档,“嘶嘶”叫着出门。
    就见床上的人拎起床头的电话,对着电话一通骂:
    “笨徒弟,你说你,你怎么想出来的,把东西藏让让这儿,这倒好,还让不让让让睡觉了?我跟你说,接下来我不管了啊,要是让让把你的人打坏了,你自己负责,哼!”
    电话挂了。
    老浆和阿先暗笑。
    又悄咪咪等了半天,阿先推推老浆:“现在可以了,你去看老祖宗,他应该烦了,会故意睡觉,但你得装着防备他,让他有面子,我呢,就去偷孩子。”
    “好。”
    老浆轻手轻脚的走到床边,床上的老人睡得胡子翘翘的。
    而另一边厢,阿先抱了孩子就走。
    出了房门,外头走廊亮着灯呢,孩子睡着的小脸瓷白粉嫩,上身一件无领小褂子,下里一条开裆的小裤头,举着小手,睡得呼呼的。
    这模样,怎么看,怎么的可爱而无害呢
    老浆和阿先相视一笑,都欢喜非常。
    “走,去我房间,等孩子睡醒就知道金剑下落了。”阿先转身就往自己房间走。
    可没走几步,阿先站住脚,低声急喊:“快快,老浆,你抱着他!”
    老浆求之不得,抱住孩子就是抱住异门金剑,他赶紧的抱了孩子。
    结果,下一秒,怀里的孩子猛的一蹬腿,踢在老浆的胸口上。
    “嗷!”
    老浆痛呼一声,疼得蹲了下去。
    可怀里的孩子不敢撒手。
    这孩子是异门的希望,是比武大赛的活动目标,是魔星和锦鲤的儿子,是异能老祖宗的心头肉,是……
    他就是痛到想死过去,他也不敢把孩子往地下丢。
    阿先在一旁心有余悸:“兄弟,你还好吧?你,你不是会移动骨头的吗?”
    老浆气得大骂:“我哪儿知道这孩子力气大……是这么的大啊?我只是能移动骨头,我不是没有骨头,嘶,痛死我了,你说你这个人,既然你知道他要伸脚,你该告诉我啊!”
    阿先无奈:“我,我也只是知道他要伸脚,我不知道你会那么痛嘛!”
    “呸,你不是能预见吗?你会没预见我的痛?”
    “我只能预见事情,怎么预见你的痛啊!”阿先呐呐的。
    老浆无奈,但真的痛,痛到站不起来,他把孩子托起来:“你,你抱着吧,我实在痛,嘶!”
    然而阿先不接:“你,你再抱一会会。”
    “又怎么了?”
    这次,阿先还没有回答,老浆马上知道了答案。
    手里托着的孩子,开裆裤那儿竖起一根小柱子,热乎乎的童子尿像喷泉似的,浇了老浆一头一脸。
    老浆还不敢动。
    一动,万一醒了呢?这孩子哭起来,不是引来所有人?
    骂娘也不敢骂。
    骂谁好呢?还不是自己找的?谁让门主的奖励那么诱人呢!
    丢是不可能的,这辈子都不可能的。
    老浆只好生生受着。
    等孩子尿完,他咬牙切齿的,抖抖索索的和阿先说:“你!你明知道要撒尿了,你就不能……太过分了!现在去我的房间,哼!”
    阿先挠头。
    他是知道孩子要撒尿了,可不就提前了一分钟知道的么?
    撒在别人身上总比撒在自己身上好嘛!
    阿先自知理亏,没有反驳,跟着老浆走。
    老浆的房间在另一个方向,两人像做贼似的抱着孩子走。
    忽然,面前凭空冒出来一个人,挡住了去路:“把孩子给我。”
    老浆和阿先一起惊呼:“老冒!”
    老冒,就是上次在熙安比武大赛时,被叶铭阳和林霜霜骗着去帮忙拿悬崖的金剑,然后又被幻影扑倒的同志。
    能力:瞬移。
    性格:人不狠,话不多。
    这位同志看看老浆和阿先,伸出手:“把孩子给我。我要抢,你们肯定抢不过我。”
    说什么大实话呢?
    但是,阿先你难道没有预见?
    老浆瞪阿先。
    阿先挠头:“老冒瞬移的速度,快过我预见的速度,他是我的克星,不过……”
    阿先忽然笑了:“他也抢不到。”
    话音刚落,老浆怀里的孩子扭了扭身体,忽然醒了。
    他揉揉眼睛,往四周一看,就是一大声:“太爷爷!”
    不是吧?惊起了老祖宗,还有好果子吃?
    老浆一惊,手忙脚乱的,又怕摔了孩子,干脆往老冒怀里一塞。
    结果咧,孩子一脚踹在老冒肩膀上。
    老冒吃痛,身子侧了侧,没接住孩子,只拎住一只脚。
    这下,半夜被惊喜的叶不让直接哭开了:“哇……!”
    几乎是立刻,一排过去十几个房间的门都开了。
    无数的头探出来,还有正在外头寻找的人也奔了过来:
    “偷着了?谁偷着的?在哪儿呢?”
    ***
    林霜霜和叶铭阳鸳鸯戏水、鸾凤和鸣、甜甜蜜蜜的过了一夜,直到第二天五点多,林霜霜才醒来。
    晨曦从窗外微微透进一点来,四周有一种清清淡淡的光。
    大红枕头上,叶铭阳浓眉入鬓,密密的睫毛盖着眼,正安睡。
    林霜霜轻轻的摸摸他的脸。
    指尖滑到他唇边,他忽然张嘴,含住林霜霜手指,轻轻的咬了咬,这才张开眼。
    他的眼里,有一个乌发披在红枕上的林霜霜。
    他的声音,还带着温甜一夜后的暗哑:“老婆,还有一个小时,可以再陪我一会儿吗?”
    林霜霜轻轻的笑:“你这是在撒娇啊,男人!”
    “嗯,可不是。自从有了让让,你都不关心我了。”
    “谁说的,不关心你,我干嘛还要再嫁你一次?”
    “嗯,老婆最好了!”
    叶铭阳翻了个身,抱紧林霜霜。
    耳鬓厮磨之间,眼看着早上运动要开始了,林霜霜推开他:“你确定一个小时够?”
    叶铭阳懊恼的叹气:“你总是能这么毫不留情的提醒我。”
    林霜霜笑着起床:“我还是去看看我儿子怎么样了吧,这帮人,闹了一夜,我家让让这会儿肯定很不爽。”
    叶铭阳支着床,慵懒的说:“你不替他担心?”
    “担心?担心谁?担心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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