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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是自然,在下为薛大当家当牛做马,这分内之事若不按时完成,怎么有脸领银子。沈遇笑容浅浅,眉眼处皆是一副散漫悠然之态。
    这沈遇一副儒雅书卷之气,也的确是饱读诗书,平日里给薛锦绣算算帐打打工,大部分时间便是给薛家寨的孩子们教教书,日子过得也确实充实。
    用原主人薛锦绣的话便是:我们土匪窝本就没什么文化人,沈遇这货要物尽其用才对。
    就这样,饱读诗书的沈遇兄弟就在这薛锦绣上任之后便被收入麾下,当了个算账先生和教书先生。
    你也知道。姜荞凭着记忆学着身体原主人薛锦绣的语气,丢给他一个很是鄙夷的眼神,淡淡道:不就是算几笔账,咱们都这么熟了,还要银子,忒坑人了。
    将来娶媳妇要钱呢。沈遇很是自然的回答道,澄澈的目光静静落在姜荞的脸上,似是细细打量一般。
    青梅竹马,两小无猜。自然是最最了解彼此的,一个眼神,一个动作,她都可能被拆穿。姜荞心头惴惴不安,面上却是随意镇定。
    这个时候,慌乱才会害了自己。
    姜荞故意扑哧一笑,做愉悦状,踩着枣树枝走近几步,抬手摸着下巴,细细打量了一下眼前这个身形颀长的男子。说实话,这沈遇长得的确是一副谦谦君子的清俊模样,身上的儒雅气息尚未被日日算账的酸腐气息遮掩,而是愈发的gān净出尘。
    好吧,这小竹马儒雅俊秀,美相公容色无双,这原主人还真是艳福不浅。
    目光落至姜荞的唇角,沈遇笑意阑珊,岔开话题道:今日还以为那哑巴活不成了,没想到薛大当家对自家的相公果真是一片痴qíng呢,真让苏某刮目相看。
    姜荞的笑意一僵,yù纵身跳下去,一只修长有力的手臂却瞬间挡在了她的面前,顺着手臂望去,姜荞似笑非笑瞧着眼前的容颜,音色悠闲道:不早了,我要去睡觉了。再说下去,保不定会被识破,到时候自己完不成任务,又要被这厮当成妖怪,那真真是惨绝人寰。
    土匪窝真的很可怕啊。姜荞暗叹。
    沈遇并没有让开,而是顺势攥住姜荞的手臂,用力一收,脸上仍是笑意淡淡,然而握着的手背处却是青筋突起。
    作者有话要说:
    新篇乃们喜欢咩?晚上还会有第二更哟~~~上一篇的番外作者君也会尽量码粗来的~~(≧▽≦)~啦啦啦
    第四十一章 相公
    哦,姜荞忘了,这厮虽是一副温和谦逊的模样,却是武艺极高。
    原主人自小与他一同习武,时常切磋武艺,但是如今,她身体刚刚适应,能越到这枣树之上,已经是她的极限了,若此刻他yù与自己切磋武艺,只怕
    你这是做什么?姜荞挑了挑眉,双目含笑。
    手臂要废了!这个畜、生!
    不就是一个又病又哑的小白脸吗?阿绣。沈遇稍稍低头,双目凝视着比他矮一个头的姜荞,目光清浅而惑人,这音色淡淡,慢慢被chuī散在祁因山清凉的夜风中。
    衣袂翩跹,这姿势看起来尤为的暧昧。
    听着他说出口的话语,姜荞目光一愣,心中却暗暗缓了一口气。想来是她多心了,此人的目的不是试探她的武艺,而是纠结于昨日她照顾了那美相公整整一夜。
    莫不是他吃醋了?
    慢慢凝起笑意,看着近在咫尺的沈遇,一字一句巧笑嫣然道:沈遇,他是我相公。
    话音刚落,手臂上的大手倏地一松,待姜荞回神之际,眼前早已没了沈遇的人影。
    姜荞看着那一抹青衫自高高的树枝上翩然落下,潇洒自然。双足缓步,从容不迫朝着前方而去,夜空月色皎洁,那一抹青影染着银辉逆光而去,被慢慢虚化,好似晕开的水墨之画,飘渺而空灵。
    这沈遇自小和原主人薛锦绣一起长大,小时候两人经常偷偷溜下山去玩儿。沈遇幼时亦是一副顽皮的模样,却不知愈长大这xing子愈发的截然不同了果然,人长大了,就变得不可爱了。姜荞整理着脑海中紊乱的记忆,叹了一口气,颇为惋惜。
    如今,这沈遇的气质和这个薛家寨格格不入,若是走在大街上,都会以为这厮是某个大户人家的贵公子,谁会想到这样一个看似清贵儒雅的男子从小生活在这样一个土匪窝。
    薛家寨这样的环境能出一个像沈遇这样的男子,真是稀奇事。
    敛睫垂眸,姜荞凝眸静静顿了一会儿,而后才陡然吃痛的回过神来,双眉紧蹙,揉着手臂破口大骂,下手这么重!
    ***
    翌日。
    姜荞起chuáng之后,连早饭都没吃便匆匆的跑去她那病弱美相公的房内。虽说两人已经成亲,可是这美相公身体极差。自从被薛锦绣带上了薛家寨,便日日病重缠绵病榻,姜荞至此,适逢两人dòng房之际,却不料这美相公在dòng房之夜又、病、倒、了。
    进了美相公的房间。
    chuáng榻处的帷幔昨日被她扯了一半,如今惨兮兮的垂挂着,榻上安睡之人则是一览无余。姜荞步子一滞,走了过去。
    其实这美相公是原主人两月前下山的时候掳来的。
    下山劫财之时,看见这翩翩美男,便是把持不住,顺手扛上了山,当了个压寨相公。其实姜荞还是很佩服这身体原主人薛锦绣的行为的。
    视线静静落在chuáng榻之人的面容之上,姜荞的双目一愣,檀口微张,一副讶然之色。
    醒了。
    姜荞几乎没有犹豫,弯□子便坐到了榻边,然后轻轻将这病弱美相公扶起。有力的双臂碰触到男子的身体,姜荞的手一顿,无意间对上了初醒之人的双眸。
    那是一双极美的眼睛,带着初醒时的惺忪朦胧,凤目狭长而温和,gān净却好似深不见底的深渊,这些个矛盾的感觉象是被揉碎了掺在一起,分外的和谐,尾梢处微微向上一挑,愈发显得诱惑勾人。
    明明是一个身体羸弱的男子,却有着一双漂亮到了极致的眼睛。
    姜荞的心陡然一愣,启唇道:饿了吧,我去给你弄吃的,你先等一会儿。
    想来这美相公命不该绝,自己那夜悉心照顾总算是有些收获,至少此人活着,她才有机会回去。如今最重要的事qíng,便是努力将这美相公的身子养好,若是他再病倒,自己真的是要哭瞎了。
    姜荞正yù起身,却不料手腕处一紧,被一只温热的大手攥住,那力道不是很大,只要姜荞用力,便可以挣脱开。
    那手纤长而白皙,细腻的肤质比她一个女儿家的好得太多,指甲饱满莹润,修得gāngān净净,不看其他,单看这只手,便知此人是养尊处优之人。
    美相公俊脸苍白,看上去很是清瘦,姜荞并未甩开腕上的手,目光落在他的身上,静静开口道:怎么了?
    突然想起这美相公不会说话,姜荞皱了皱眉,然后俯□子看着他,问道:是不是身子不适?若不舒服,便点一下头。
    美相公静静的瞧着姜荞,薄薄的唇瓣苍白的没有一丝血色,而后却弧度微扬,漾开了一个浅浅的笑意,这个淡淡的笑容好似夜间绽放的浅浅清荷,看的姜荞瞬间呆掉了,一时说不出话来。
    清粥便可。
    这声音极是好听,虽然有些低沉沙哑,可是那一字一字好似落珠一般落在人的心头,姜荞再一次愣住了。
    许久,姜荞回过神来,转身yù出门准备清粥,才迈了一步,便直直的定住,身子缓缓转回来,目光落在卧榻之人的身上,眸中满是讶异。
    你不是哑巴吗?!!!姜荞音色微颤,惊呼道。
    ***
    姜荞看着这美相公动作优雅的吃着最最简单的清粥,高瘦的身躯只穿着一身白色的亵衣,一头墨发静静的垂落,任由它披散着,汤匙舀着热腾腾的清粥,却并未发出一丝声响。
    明明是一碗最平常不过的白粥,怎么被他吃起来觉得万分的美味?
    多谢娘子。
    简单的四个字自男子的口中泻出,似是经过细细打磨一般,听得人心头一颤。
    这宛若天籁的声音让姜荞回了神,愣愣的看着眼前这一脸淡笑的男子,这张她看了一月的脸,如今恢复了些许血色,看着更为的赏心悦目。
    可是姜荞听着这陌生的称呼,一下子jī皮疙瘩都起来了。
    美相公笑容浅浅,白皙的俊颜似是镀着一层淡淡的光晕,羽睫之下,那双眼睛生的无比勾人,薄唇微抿,虽未言语,却看得姜荞的心突然漏了一拍。
    这美相公真真是姿容无双啊
    姜荞终日穿着一身红色的劲装,袖口处用一根同色绳子随意的缠了几圈打了一个结,原主人薛锦绣像来喜欢这种方便的装束,此刻那双纤手因为激动而紧握着,双目微敛,脑海中细细回忆着两月前薛锦绣将此人撸上山来的事qí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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