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凤咬牙,像是要吃人的视线灼烧着她离去的背影。
昭帝驾崩,新帝无兵,数位亲王蠢蠢yù动,姬凤这次进京是为景元帝保驾护航,故而带了十万大军,就驻扎在城外十里,周平和王盛本来以为自家大将军得了个那样的绝色美人,至少也要好好享受几日再回大营,没想到隔天就铁青着脸掀开了帘帐。
彼时四五个西北军将领正聚在一起赌钱,姬凤在外头làng惯了,回了军营却是个苦行僧,在军中别说赌钱,连喝酒都有禁令,周平刷的一下冷汗就下来了,刚要讨巧卖乖,就对上了自家主帅yīn森森的眼珠子。
几个人被扒了上身的衣物,捆在地上,姬凤一人照着抽了十几鞭子,心头的火气才算是散了些,几个人被抽得鬼哭láng嚎,完事一排趴在军医帐骂娘。
周平就想不通,别的不说,就说刚从美人那回来,自家主帅哪来的那么大火气?难不成是被美人耍了,没吃进嘴,所以生气?这也不对啊,将军脖子上那可都是胭脂印子。
王盛跟他靠边,伸头看看周围,压低声音说道:咱们大将军啊,那脸臭的跟被人玩了似的,别是被窝还没热乎,就让那美人家里捉了jian,以前又不是没有过。
这么一想,周平就很同qíng自家主帅了,正要说什么,就听外头一阵吵吵嚷嚷,他伸着脖子问刚进来的医官:外面说什么呢?什么小寡妇?
医官瞅瞅外面,面上也有些好奇之色,是说营外那个庄子住进了个小寡妇,越骑营几个人去看了,回来人都傻了,说那小寡妇漂亮得不像个人,是狐狸jīng变的。
京城外没什么适合大军扎营的地方,十万西北军就挤挤攮攮窝在几个庄子外头的田地里,城外的别庄多数是勋贵人家买下来,闲暇的时候过来透透气用的,周围几个庄子都没什么人住,偶尔搬进一户人家,可就招了眼。
周平心说将军那个小寡妇才叫漂亮得不像人,一合计才觉得不对味,和王盛jiāo换了一个心照不宣的眼神,小寡妇家里看来还是慑于将军威势,这不把小寡妇送到将军眼皮底下来了吗?
华容公主倒是有几个昭帝赐下的皇庄,不过妲己没去,选了个平日用来安置美貌少年的寻常别庄。
流云以为妲己是想住在这庄子里的几个少年了,一来就悄声吩咐那几个少年去准备,妲己瞧着几个少年低着头一副委屈难言的模样,还有个格外美貌的试图撒娇,倒也觉得新奇,由得几人唱曲儿的唱曲儿,捏肩的捏肩,按脚的按脚。
V384捂住了眼睛,觉得自己的心脏有点受不住,好在这辣眼睛的一幕众人都习以为常,甚至几个少年偷眼瞧了瞧妲己,觉得这个làngdàng的公主比之前更有味道了。
那个格外美貌的少年是扬州知府献上的,原本是养在倌馆的,叫月儿,因为生得实在美,扬州知府原本准备自己享用,被底下人提醒了,才知道往公主府送。月儿不好南风,更接受不了被男人压在下面,所以他是华容公主养着的少年里最安于现状,也最会争宠的。
妲己确实瞧不上娇娇柔柔的少年,但她喜欢月儿带着野心的眼神,就像一只还稚嫩的小狐狸,也就由着他一边捏肩,一边环抱着她说qíng话。
月儿越发高兴了,声音压得温柔又妩媚,靠在妲己耳畔说话,正在这时,外间一阵喧闹传来,妲己一挑眉,来了。
果然不多时姬凤的身影就出现在了门外,一见里头qíng景,他呼吸一窒,原本想说的话也说不出口了,他刚回军营就听说妲己也追了过来,就住在营外,以为她还没死心,不成想人家左拥右抱,见他进来,还一副惊讶的样子。
大将军怎么有空来本宫这里?妲己故作不明,微微侧头,耳垂正对上月儿形状优美的唇瓣,月儿脸颊发红,qíng难自抑地吻上她白皙的耳垂,妲己由得他轻吻,水眸里带着三分撩拨之意瞥了姬凤一眼,还是,昨夜的夫妻没做够,来找本宫再续几晚?
姬凤脸色铁青,一言不发转身就走,身后还能听见月儿半带着撒娇不满的声音道:公主,别看那个傻大个呀,月儿不好看吗?月儿明明比那个傻大个好看多了嘛
月儿,不能对将军这么没礼貌。女人温柔的声音响起,却扑不散一丝火气。
姬凤脸都绿了,yīn恻恻回头,一眼正对上妲己盈盈含笑的眸子,华容公主的美貌世无其二,只可惜这倾国一眼给的却是个兔儿爷。
流云拍了拍胸口,压低声音说道:殿下,瞧大将军那副样子,和齐三公子多像?婢子看啊,一定是被您给迷住了呢!
V384想说放屁,姬凤本来零点的好感度,睡了一晚上好不容易十点了,妲己一句话就把十点的好感度说没了,现在还让姬凤见着了她这副放làng形骸的样子,好感度只怕,只怕【嗯?】
它不敢置信地看着那失而复得的十点好感度,再看看姬凤的背影,只觉得那个背影充满了故事。
【男人都是贱的,你越是要他,他越是不要你,你越是不要他,他就越是想要你。】
V384听了妲己的话,默默为姬凤点了一根蜡。
妲己低笑一声,红唇含住月儿喂的一瓣橘子,在月儿脸颊上落下一记轻吻,柔声道:好孩子。
月儿美得模糊了xing别的脸庞上满是红晕,星眸里倒映着倾国美人的笑容,似乎眼里只能容得下妲己一个人。
第35章 自古名将美人
姬凤睡不着。
闭上眼睛就是那一日夜的缱绻,睁开眼睛就是那巧笑嫣然的脸,心头还没热乎一下子,脑海里就又浮现出那女人放làng形骸的样子。
姬凤忿忿不平地翻了个身,被窝里弓起背,把中衣掀开半边,露出jīng壮的腰身和结实的胸膛,这副雄厚的本钱不知道惹得多少西北娘们儿爱他爱得要死,怎么看都比那女人似的兔儿爷好得多。
说句实在的,他并不怎么介意那女人嫁过人,之前娶回家那两个倒是清清白白官家小姐,结果倒好,他一进房就哭,鬼哭láng嚎,好像他怎么着她们了似的,外头人都说是不明不白死了,他倒是知道,那是怕他怕得揪心,活活揪死了的,可这能往外说?怎么说?
可嫁过人的女人也分qíng况,总不能就因为不是huáng花大闺女了,就放làng成那个样子,好端端一个公主,偏生要养一窝兔儿爷过日子,听说除了这个,京城里大半长得俊些的公子哥都做过公主府的入幕之宾,放在之前,别说皇帝赐婚抗旨,就是天王老子来了,他也不会娶这种女人回家。
可也没谁告诉他,那女人能生得那么美,不光人美得就跟个妖孽似的,chuáng上也是个狐狸jīng,连让他见了那副放làng样子,都没消去一丝兴致,反而愈发想征服她。
军中的被褥入手糙得很,让人越发想念起那身凝脂玉膏似的白皮子,姬凤火烧火燎似的睡不着,烙饼烙了大半夜,还是受不住心里的猫爪子挠,披衣出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