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上陈述的事情并不能说明什么,但是中年人敲了敲桌子,神情肃穆,目前正在搞严打传销严禁非法贩售药物,就把这事给提到明面上来了。
太多的巧合堆砌在一起就很难让人再将其称之为巧合了,为什么别的大学鲜少出现这样古怪的事呢?中年人喝了口茶润了润嗓子,这只是很简单的观察工作,只要不在不经意间暴露出你已经毕业一年就足够了,哦以你的体型说成是大一新生也不为过。
从中年人话里话外米娅听出了一股无可奈何,她突然心里冒出了一丝不好意思的情绪,但又很自然地消失了去。
像大一新生?
她只是骨骼密度偏小,总体身材看起来修长瘦弱,但现在刚刚进入夏天,难不成她还得一直穿着长袖,以掩盖自己锻炼出来的具有流畅线条,一点也不贲张的肌肉?
对了――米娅被突然涌起的疑惑给吸引了心神,她并不时常进行锻炼,甚至连健身房也没去多少次,那她为什么会拥有这一副充满力的美感,流畅而紧绷,不见一丝赘肉拖累的躯体?
她的上司看了她一眼,不过视线并没有投焦到她面部,而是若有所思的将她的全身看了一遍,然后开口道;你高中的身份就暂定为体尖吧,不然也解释不过去你身上为什么会有这么紧实的肌肉。他顿了顿,以非常小声的,偏向自言自语的音量说到,也不知道你的肌肉是怎么长在身上的,要说的话,更像是长在脑子里长成个瘤子吧?
米娅算是初步了解这个身处中年,却还看得到青年时英俊的轮廓残留的上司的性格,他应该是那种思想异常前卫的,善于调侃的一个人。
比阿特可爱多了。
米娅暗暗想到,下一瞬却又感觉到纳闷极了。
阿特这个人就像从来没出现在她的记忆中似的,同样的,她也记不得自己喜欢的那个人的音容笑貌,她的记忆出现了明显的断层。
米娅突然抬起头,把她的上司陈先生吓了一跳,险些没保持住自己培养多年的威严气质。
我曾经遭遇过什么意外么?
陈先生愕然地摇摇头,眯了眯眼,再摸了摸下巴和鼻梁,老气横秋的模样:这我可不清楚,我们这些快要作古的人去关注你们年轻一代的八卦有什么意义呢,你倒是可以问问你要好的同事――对了,你完全可以问你的男朋友,他每天都给你送饭到局里来,跟你的感情想必是很好的。
他是我男朋友?米娅脑子里冒出一个模糊得过分的人影轮廓。
她倒是觉得是她的同事们误会了。
她既然喜欢的是女性,又怎么可能和男人交往,她这时候倒是确定,自己绝对不会是异性恋,双性恋也不太可能。况且,她对她的男朋友完全没有那种应有的感觉,想到他时,一点也不热烈,内心没有炽热的如同遇上了滚烫的岩浆,顷刻间血肉就被融化的悸动,平淡得过分。
这就是你们之间的私事了,外人是没办法轻易的插手的。陈先生看起来略微有些苦恼,他眉头蹙起,他显然是以为米娅和她的男朋友闹了矛盾,除了男朋友,谁能够像那样无微不至的对你呢?
他这是在以过来人的视角劝解着米娅,尽管陈先生理解有误,米娅也得到她需要知道的东西了。
她立起身,没有别的要说的了吧?米娅说到。以及,那个不会是我的男朋友。
喔,还有件事,拾掇一下入学要准备的东西吧。其它就没什么事了。陈先生顿了一会儿,还是没放弃当感情调解员,他年轻时候也是个风风火火的年轻人,介入这事儿中让他有重焕第二春的感觉,喔,年龄越大越八卦嘛。
你男朋友是个挺不错的人。思来想去他也只憋出了一句。
也许。米娅不置可否,不过我喜欢的是个女的。
陈先生只在眼眸中印下了米娅潇洒离去的身影。
依旧存在着八卦热情的陈先生目瞪口呆地在心里编造着故事?
难道他看错了?那是一个长得像男性的女性,喉结是因为发育或者他看的角度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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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钥匙打开了门,米娅对自己拥有的这套房子的印象才丰满起来。
房间里面用的大多是冷色调铺陈,米娅不喜欢橙色,红色这些在其它人看来很鲜活很可爱的色彩,她似乎适应了一个人,待在空荡荡的房间里,她反而有种说不出来的安心感。
屋子里面显然有人,阵势还搞得非常激烈,哐锵哐锵的声音不断,就像在搞什么大规模拆迁。米娅皱了皱眉,她是挺不乐意家里有除她以外的第二个人生存的痕迹的,不为什么,就好像她天性中存在着对属于自己的领域的独占欲,当然,她完全不介意和别人分享。
前提是这分享的那个人得是她所喜欢的那个。
声音的源头在厨房,米娅进去就看到焦黑的瓷砖,听到银白的锅,白碗,勺子碰撞的声响,一颗棕色的脑袋转过来,脸上沾着油一样的玩意儿,手一只按着脖子,一只提着盖子
看里面咕嘟咕嘟冒着泡的汤卖相不错,色香味都不错,米娅抽搐着眼角,不是厨房杀手那怎么把厨房搞得一片狼藉的?
那综毛的男人身材挺拔,脸也挺俊秀,但米娅显然不是看脸的人。
她抬起眉毛;你就是我的男朋友?
这话听起来挺奇怪,让人理解起来但也不是问题。
不,当然不是。尤利西斯回答得斩钉截铁,摇头跟波浪鼓似的,非常不自然的摸了摸高挺的鼻梁。
他长得挺有混血儿的味道,面部线条硬朗而明晰,腰间却十分毁形象的围了条米色的围裙。
那你叫什么玩意儿。
尤利西斯非常窘迫地开口;游钰丝。
作者有话要说:
调到了第一排,码字好难qaq
第42章 传销卧底
鱿鱼丝?
米娅愕然了一会儿,表情坦坦荡荡,也没太多表示。
只是名字奇异了一点而已。
她坐在餐桌上,两只手撑着脸颊,看起来慵懒极了,就像一只困了的猫咪,抬眼看了看依旧窘迫无比的尤利西斯,说到:你既然不喜欢这名字,为什么不去登记改名呢?怎么看都不像未成年人,怎么连这么简单的事情都想不到,难不成这个男朋友脑袋里缺了根弦?
哦尤利西斯露出一个无可奈何的微笑,他这一笑眉眼舒展开,恍若从画中脱离出来,因为这是很重要的人所喜欢的名字啊她说这会让她想起一种食物,有增进胃口的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