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浅的阳光照着她白皙gān净的脸庞,绒毛细不可见,白净如玉瓷,稚嫩之中,又可见成熟的风姿,眉间那粒朱砂痣在她慢慢弯起来的眼眸映衬下,风姿艳冶。
直到后来,羽流真人也一直没有忘记那个时候站在阳光下的她,比起成年后的她,那时的她带着些天真妩媚,鲜活非常。
出了太极宫,唐棠笑了。没想到这个道士这么好骗,她就是画了一个大饼,他居然真的还真是信任她呢。不知道这份信任从何而来,不过怎么来说,她都不亏。明天和谢玄好好商量,嗯,就定了日子册封吧。
这样想着,思考着详细的做法时,她已经走在了朱红的宫墙之间的走道,地上铺着碧砖,被历史风化的痕迹在那磨蹭的步印里一一展现。宫墙又高又深,抬头便是gān净泛蓝的天空,鱼鳞云堆积,让人看了觉得顶顶的压抑。
路上也不见一个宫人走着,唐棠皱了眉头,嘴角抽了抽。跟自己来的路好像不太一样啊,难道是她迷路了?
往前面走了走,看见了有些荒芜的宫门,门前种着左右各种有着纤细竹叶的竹丛,围绕着竹丛的是几株月季,突然门打开了,一个宫女匆匆忙忙的从里面走了出来,正好撞着好奇的唐棠。
走路不长眼睛啊。对方怒气冲冲的说着,甚至还没来得及抬头看一眼撞倒她的冤家。唐棠有些无辜的摸摸发红的额头,眼睛瞥到她手里被阳光照得发着金光的步摇金翠,似乎留意到唐棠的目光,宫女的手往背后掩了掩。抬头看了一眼她,被吓得当即跪在了地上,身子抖得像米筛一样。
奴婢该死,奴婢该死,冲撞了陛下饶饶奴婢吧。
如今宫内能够四处乱走,又身着绣着凤凰的金裙的少女,再加上眉黛之间的朱砂痣,高贵优雅的气质,无疑便是那位正当风头的女皇陛下了。
起来吧。
她语气还算温煦,但这个高个子宫女却仍然顶害怕的弯腰低头,陛下仁慈,奴婢声音还在发抖,唐棠却有些不耐烦了,直接开口问道:这里是哪里啊?
宫门上倒是有个破旧的牌匾,阿娥宫。虽然天天待在皇宫里,但是皇宫毕竟太大,而她日常都待在天心殿,这里从来没有涉足,应该是后宫的领域。
回、回陛下的话,这儿住着一些吃斋修道的太妃们,陛下是要回宫?
唐棠瞟了她一眼,似乎做贼心虚一般,那高个子宫女的头几乎都要垂在地面上了,嗯,你这般匆匆忙忙的,还不快走。
有些喜悦的,按捺着说,陛下万福金安。
金裙逶迤而过,唐棠往前边走去,过了一会儿,回头望了一眼背对着她匆匆走路的高个子宫女,眉头皱了去来。
这个宫女有问题。
不过冷宫嘛,也很正常,这里藏污纳垢,绝非一时可以清理得gān净。宫人为了活得更好,以利驱使,所以这里的宫女太监一向肥得流油,但是这里也是死得莫名其妙最多的地方。
像那样的金步摇应该是御赐的,整支是用不出去的,除非拆着使。摇了摇头,唐棠没有多想,迷路她现在最重要的问题是,怎么会天心殿啊。
刚才她应该问问那宫女的,不过看她那副害怕的样子,便手下留qíng了,于是自己就悲催了
作者有话要说: 晚上还有一更。
☆、满朝文武爱上我06
册封国师这件事,说大不算大,说小却不不算小。第二日唐棠便在朝堂上提了这件事。因为羽流真人民声在外,一众高官倒也是没有反驳,只是对于册封的礼仪讨论了起来。
除了谢玄,对于唐棠这个提案,他心里不断的思索。其实这一个月来她派人在太极宫的走动谢玄都一清二楚,不。望着不远处笑眯眯的杜尚书以及大司农等高官,他们的表qíng却也不错愕,显然昨日太极宫里发生的事qíng他们都通过耳目了解得一清二楚了。
也只有殿下还以为要说服他们吧,这之下的推波助澜,在这个金銮殿里每个人都藏着自己的手笔。抬头看着,穿着一身龙袍的女皇,她努力得作出威严的样子,在那高处冷冷的看着他们。
那一瞬间,谢玄居然觉得,也许这个少女从头到尾都知道一样。她只是顺从的利用着他们。
是这样?还是不是这样?连他一时间也难以分辨,毕竟如今的殿下已经不是从前的殿下了,她的心越来越深了。
臣等附议。和着人群说了这么一句话,便是退朝。离开了金銮殿,白玉栏gān金作柱,他在一群离场的官员里如众星拱月一般的出色,身姿修长似玉树,眉眼翩翩,成熟而优雅的风度在步伐里愈显。
太监总管周云从一边走了过来,谢大人,陛下有请。
今日沐休,按理来说,也是谢玄等官员休息的日子,也就是说,即便是他这个权且做着太傅工作的丞相大人也可以早点回家了。
本官知道了。那麻烦周公公带路略微思考了一下,这个时候景薰找他,应该是有关羽流真人的事吧。
谢大人这可就折煞奴婢了,您这边有请。周云笑着脸说。舒舒眉,谢玄跟着走了过去。
此时唐棠才由宫婢卸下朝服,穿了一身轻便的裙装,因着她年龄实在小,为了体现自己能够成熟的执政,往往上朝的时候便着了严妆,姿容颇艳,只是眉间那粒不小的朱砂却生生的压下了这份妖艳,显得有些高高在上的。
谢玄走进天心殿,便见唐棠刚从里面走出来,妆容都没有卸掉,看着这样的她,心里有些感慨,不得不说,从前的天真可爱,现在的她风姿绰约,各有各的风qíng。只是这样的词语用在一个才十六岁的小姑娘身上似乎不太恰当。
唐棠可没有他想这么多,一见谢玄来了,便眉开眼笑,少了些平日在朝廷上的凛凛威风,多了几分少女的娇俏可爱。爱卿你可来了。平日在朝廷有多倚赖谢玄,私下便有多亲近谢玄,再说他们关系亦师亦友,又有着亲缘,终究是不一样的。
谢玄是很满意的,纵然平日已经习惯不动声色,但是嘴角还是撇出一个微笑的弧度,陛下,今日可是微臣难得的沐休之日,陛下到底是何等重要的事qíng才派人宣着臣来啊?
有宫婢端来茶点,便一一退下。
听着他的话,唐棠也有些愧疚,毕竟这是人家休息的时间,不过她还是觉得找他商量一下比较好。亮如琉璃的眼睛盯着他,又像是撒娇的孩子一样,玄表哥,我找你当然是有重要的事qíng了。
谢玄摸着茶盏,微臣不敢当,陛下。每次撒娇找他,必是麻烦事。
一看他表qíng就知道他已经知道自己找他什么事了,唐棠白眼,然后凑近他身边,玄爱卿,你就陪朕去看看羽流真人嘛。毕竟不久就要册封了,爱卿和他熟悉一下也有好处啊。毕竟你们以后都是我这边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