鹤岁皱着脸咕哝道:谁要你饶了,我又不怕你。
你看,周从心,跟从你的内心,那不就是怂。楚楚嫣一脸正直地解释。况且鹤岁除了名字,长相也很具有欺骗xing。他的眉眼生得漂亮,更别提黑白分明的眸间总是覆着一层水汽,望向别人时眼神也透着些许无辜,看一眼就让人心软。说起来,不知道为什么我第一眼看见你就莫名有种得保护你的责任感。
系统为楚楚嫣补充道:或许这就是母xing的光辉。
鹤岁瓮声瓮气地威胁系统:你再乱说的话,我就什么也不gān了,鬼要管任务是什么,我俩一起完蛋吧。
系统沉默了一会儿,问鹤岁:你什么时候管过你的任务了?
鹤岁:
楚楚嫣又跟鹤岁贫了几句就被班长叫过去看排练,鹤岁本想趁机开溜,结果还是被楚楚嫣抓了个正着,他气哼哼地说想出去透透气,这才被放行。不过没走多远,系统突然问鹤岁:你想不想搞事qíng?
正巧鹤岁听见了断断续续的琴音,他想了想,慢吞吞地说:其实你可以直接问我想不想搞柏知寒的。
系统意味深长地说:没有想到你的志向居然这么远大。
鹤岁:
老开huáng腔烦不烦!
不管怎么样,鹤岁还是垮着一张小脸站在了琴房的门口,并且在系统的再三催促之下,鼓起两腮不怎么qíng愿地推开了门。
流泻的琴音乍然入耳,明明只是一墙之隔,此刻听来却要生动不少。柏知寒背对着鹤岁坐在钢琴前,他的身姿挺拔,举手投足间都带着骄矜与优雅。手指缓慢却又不失力度地按下琴键,从指尖淌出的乐声清脆活泼,而放在钢琴上的手修长优美,莹白如玉。
鹤岁眨了眨眼睛,有点想临阵脱逃。
可在他将想法付诸于实践之前,琴音戛然而止。
柏知寒偏过头,不咸不淡地望了鹤岁几眼便收回目光。他将五线谱从钢琴架上拿下来,逐一审视着每一个音符,漫不经心地问鹤岁:怎么了?
鹤岁支支吾吾地说:舞蹈室里好闷,我想出来透气。
舞蹈室里闷,琴房却也没有好到哪里去,鹤岁说完脸就红了。他偷偷抬起眼看了看柏知寒,只见柏知寒神色微敛,蹙着眉在五线谱上涂涂改改,好似一点也没有发现自己的借口真的很烂。
你在写什么?心才放下去,好奇心又上来了。鹤岁慢吞吞地磨蹭到柏知寒的身旁,探头探脑地看了眼五线谱,上面都是他不认识的音符。于是鹤岁随口问道:难道你在写歌?
柏知寒低低地嗯了一声。
鹤岁稍微想了想,又问他:是不是给话剧写的?
柏知寒手上的动作顿了顿,黑沉沉的眸子盯着鹤岁看了一眼,才缓缓地开口:给伊蒂丝公主写的。
那就是给我写的!
鹤岁这会儿倒非常自觉地接受了自己得演伊蒂丝公主的设定。他忍不住问东问西,伸出手指头指着五线谱上的音符挨个问柏知寒这是什么、那又是什么,活脱脱一个好奇宝宝,还不能不理。
到最后,柏知寒放下五线谱,若有所思地问鹤岁:你想学钢琴?
我觉得我会弹。鹤岁歪着头笑得可爱,他眉眼弯弯,两腮的酒窝若隐若现。鹤岁伸出手把柏知寒往旁边推了推,然后坐下来数了数琴键,手指一个一个地按下去,尽管断断续续,但能听出是小星星的旋律。
他得意洋洋地说:我还可以弹两只老虎。
指法不对。柏知寒的眸间掠过若有似无的笑意,眼角眉梢的冷意被冲淡了不少。他起身为鹤岁纠正手上的动作,然后带着鹤岁又把小星星弹了一遍,手腕放松。
鹤岁选择放弃,太难了。
他会弹小星星和两只老虎还全是靠数字简谱,简单到很容易让人膨胀。这样想着,鹤岁正打算仰起头和柏知寒说话,却没想到此时两个人凑得极近,他一不留神就蹭到了柏知寒的唇畔。
有点凉。
脑袋里面嗡地一声就炸开来,鹤岁呆呆地睁圆了眼睛,好半天才反应过来自己亲了柏知寒一口。
而且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们两个人的姿势也变得有点奇怪。柏知寒俯下身,鹤岁几乎被他半搂在怀中。黑板jiāo错的琴键上,柏知寒压着他的手,一眼看去只像是十指jiāo缠。
鹤岁的脸色爆红,他从柏知寒的怀里钻出去,结结巴巴地说:我、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想和你说话,谁知道、谁知道鹤岁的目光飘忽不定,他都不敢看柏知寒的面色,超级小声地说:亲到你了。
没关系。
柏知寒站直身子,语气如常地说:是我自己没有躲开。
也是,你可以躲开的。鹤岁还是有点没缓过来,往日天不怕地不怕的小少爷红着一张脸,自己哄自己:我看不见你,但是你能看见我。你要是躲一下的话,我就不会亲到你了。反正、反正我不管,这是你的错,我什么也看不见,就算亲了你一口,我也不会对你负责的。
甩锅到后来,鹤岁自己都快要把自己给说服了,然后
啪嗒。
鹤岁咬在嘴里的勺子一下子掉到了地上,周母让人重新给他拿了一个勺子,担忧地问:是不是哪里不舒服?怎么从回来到现在都神魂不守舍的?
他要是真的不舒服早就开始闹了,哪里还能这么安静地坐着。周父瞥了一眼鹤岁,几天没睡书房胆子又大起来了,居然还和周母算起了旧账:都是被你给惯的,一身坏毛病,当时我就说早点送去上学你舍不得。
周母皱了皱眉,神qíng有些不悦地说:还有客人在呢。
周父秒怂,殷勤备至地招待起柏知寒来。
晚上鹤岁是坐的柏知寒的车回来的。八点他正要走,司机却打来电话说家里出了事不能来接鹤岁,让鹤岁蹭一下别人的车。他还能往哪儿蹭,琴房里就只有他和柏知寒两个人,于是鹤岁只好愁眉苦脸地问柏知寒:我能不能坐一下你家的车?接我的司机来不了了。
反正他这一晚上什么脸也没有了。
鹤岁被送到家门口,周父和周母正在外面候着,于是自然而然地把柏知寒留下来吃一顿晚饭再走。
世侄啊,我们家怂从心真是麻烦你了。他打小就磨人,身体也不好,又喜欢使点小xing子,本来送他上学你周阿姨就不答应,怕被人欺负,结果还被分错了班。我们本来担心容秋不在,没人能看顾他,幸好和你分在了一块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