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那个时候还没有天庭,因为生而为神,就拥有强大的法力,与生俱来的高贵傲慢,居于天上,从不与其他生灵接触,直到一场大战的发生,摧毁一切,天水降下冲没大地,大多的上古神都陨落在了那场战役之中。
岚华就是其中之一仅存的神裔,他也和女儿坦白说,那时年纪尚幼,许多事并不知晓。
在这之后,出现了天庭,五界,还有幽冥轮回。其他生灵,尤其是凡人依靠修行晋为仙入天庭,残存的上古神大多隐世不出了,但还有些神裔在天庭任职,这非他们所愿,而是注定了一般,难以卸去。
直到现在,除了极少数,甚至已无人知晓的大能,天地间的神仙都受天庭约束,包括天条。
岚华不得不提到一个人,那就是天帝,他的来历也很神秘,有说是一女子因感受孕所生,后送与人间一户抚养,直到天庭为选出天帝时,才找到的,被默认为新神一脉。虽然一开始有许多神仙不服,但毕竟是天道选定的人,而天帝也越来越像天帝了。
最后一句话说的奇怪,岚华也说,这只是他的感觉。
他并不怪天帝,真要怪,那也是怪天条。对天条最不满的莫过于他们这些上古神裔,因为生而为神,更加不喜欢受天条约束。
天条自天庭有时便生了。
所以说,我或许成了天庭两派之间的筏子。锦荣摸了摸下巴,自顾自地陷入了沉思。
唐镜如听了许久,不禁担忧望向夫君,岚华拍了拍她的肩膀,温柔笑道,由她自己做主。
虽与女儿多年未见,但他相信锦荣。
锦荣最后的决定当然是去天庭走一遭,也不担心会被坑了,她有的又不止是实力,还有脑子呢。
席缘看向岚华,那你呢,你不随我回去么?
岚华拥紧了娘子,温和笑道,我已非仙,为何还要再回仙界?
从他被削去仙籍,囚于东海空墟的那一刻起,他已不是天庭的人,也不需再受天条约束,至少他心中已无天条了。
席缘释然,好,下次我和他们一起来看你。
天庭一行,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坎坷麻烦,席缘也再不敢小瞧自己这位侄女了,连对上数位古板顽固的仙君神帝,也不落下风,对那殿上的天帝,应对也坦然自若,从容淡定。
哪怕之前厌恶她身份或觉得她桀骜骄狂的人,也稍稍消去了偏见,转而欣赏认同起来。
席缘从头至尾都木着脸,说不出话来,似乎也不需要他插嘴。
对一些神仙的指责,回答也有理有据,某仙人横眉怒道大胆擅闯地府,还私自翻看生死簿。
锦荣笑道,我那时非仙人,小儿无知,错入了地府。
说的也让人挑不出错来。
当问罪于岚华仙君,当初触犯天条,应当有罪,如今却被放了出来,她不紧不慢道,虽有犯天条,但为儿女者,也不能眼看生父陷于困境而见死不救。
锦荣唇角露出微凉的笑意,眼中意味不明,受了那么多年天罚,也够了吧。
最后当然不是这一句就可以过去了。
锦荣于天庭封神,号玄华仙君,三百年,不长不短,也算是抹去了岚华的罪责,也没人再问岚华如今在何处。
封号似乎还挺长的一串,不过锦荣就挑了玄华两个字,一个随了她此生父亲岚华之名,一个也是对曾经玄女的纪念。
凡间的一处华丽不失清雅的住宅中,
岚华看着眼前的风华越盛锦荣,青丝散肩,一袭水墨衣衫更显随意风流,温柔中透着慈爱,
你娘都同我说了好几次,你没回来看我们了。
借着在天庭的地位,锦荣也为她爹岚华调制了不少仙药,不过一二百年的工夫,身体还有修为也差不多恢复如初,而唐镜如也有为她炼的延寿不老药。
锦荣叹了口气道,近日事务多,忙了些。
岚华笑摇了摇头,你的名声可比我这个爹大多了。
这些年,锦荣在天庭乃至仙界都越发有名,别看锦荣现在无害的样子,但岚华也没少听说锦荣诛杀妖兽天魔,荡平万界山的事迹,立下的战功亦是赫赫,成了天庭新的一任战神。
再加上他的退隐,做起了闲云野鹤的散人,不管五界的事。已经很少有人还记得他岚华,更多知道的是玄华仙君。
岚华虽觉得骄傲,但也担心锦荣太过张扬,容易树敌。
锦荣摇了摇头,表示她心里有成算,还说了一件让她爹岚华也为之惊讶的事,
天条怕是要改了。
这事早有苗头,只是随着她的地位越来越高,立下的功绩也为人瞩目,改天条的事也被推了出来。
锦荣很清楚,她在这其中只是个借口,以证明旧天条的不公,锦荣本没打算扯入这混水中的,但她没想到的是,真正推动改天条一事的人会是天帝。
她忍不住对岚华道了一句,天帝是最合格的天帝。
真正做到淡漠无情的从来只有天道,天帝不是傀儡,但也成了天道的化身。
在知道是这界的天道要改天条之后,锦荣就更加不愿掺和进去了,天条要改到什么地步也与她无关,我答应在天庭任职的期限也快到了。
岚华听后遂放下心来。
之后的事一如锦荣所想的,五界都为改天条而震动。
而新天条出的那一日,也就是锦荣离开天庭之时,回到人间做她的逍遥神仙了。
第285章 亡国公主
不过睡了个午觉,一觉醒来就再次穿越了,置身于倾斜翻倒在地连车篷也被砍破的马车里,车窗外尽是不绝于耳的刀剑砍杀声。
锦荣咳出些血来,发现腰腹间中了一枝羽箭,血已染红了大半衣襟,难怪这么疼,只怕原身已死在了箭下。
公子。外面的厮杀中突然有一道饱含浓烈愤怒的悲号声响起,似乎发生了什么变故。
又有哨声长啸,外面袭杀的人似乎离去,恢复了平静,但浓重的血腥味仍让人难以忘记。
锦荣一手捂住伤口止血,一手用力推开车板,从马车里探出头来,看到的是宛如一个小战场,到处是尸体,便是见识多了的锦荣,看到这一幕也不禁生出些许厌恶。
十几个身上无不是血迹斑斑的举着剑粗布衣衫的男人围在一处,几乎半跪,面上悲痛不已,连声道,公子。
锦荣看到被他们称呼为公子,如今已卧在地上身中数箭的白衣少年,脑中闪过零星的碎片。
华丽堂皇的宫殿,温柔可人的宫人,金银玉器,还有被攻破的国都,烧杀劫掠屠城之声。
锦荣立即猜到了这是原身的记忆。那些人的哭声仍未停,十几个人高马大的汉子却做小女儿状哭哭啼啼,锦荣忍不住喝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