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微云是药师,比石姝更清楚哪些有用哪些没用:龙心花能绘器纹挡元婴修士致命一击,拿这个换吧。
枯瘦的黑袍老人不喜不怒,仿佛他们说的与他无关。
他接过石姝递来的盒子,却在触碰到石姝的手心时顿了一下,他仿佛想抬头,却停在了半路,他将盒子塞入宽大的衣袂里,侧开身。
三省河下孕育着魔人的定魂珠,就像红菱说的,每一颗定魂珠都不同,鸟择良木,珠寻良主,石姝守了一天一夜,三省河的河面也未跳出一颗珠子来。
红菱忍不住小声问黑袍老人:农伯,不会是珠子被人拿完了吧
农伯只轻轻摇了摇头。
又是三天三夜,水面突然越发地平静了。
陈微云觉得有些困,石姝的皮肉已经绽出血花,红菱用手掌捂住了红链的眼睛。
不知过了多久,三省河如镜面光滑,天空却诡谲至极,红云翻滚,三轮太阳冉冉升起,一颗红色的珠子突然腾空而起,它在半空光芒大放,又瞬间落到了河面上。
奇的是,三省河的河面真如同镜子一般,红珠子从三省河河中央,滚到了岸边。
石姝捡起了珠子。
农伯的声音苍老而悠远:服下即可。
听到这句话,陈微云却突然坚持不住了,她只觉得眼前一黑,最后一个画面是石姝服下了那枚红珠。
清凉的空气,不是途忘川那炙烤人心的魔气,熟悉的气味像是消□□水。
刚才她做梦梦里遇到那个办事人员了,他面露羞愧,告诉她:这一世辛苦了,下一轮回会有数不尽的荣华富贵。
另外,你想要的,都能给你。
陈珂摆手:不了不了,活够了。
做老人并不是没好处,说出去没人信,她竟然经历过如此多的事情,去过农村、还斗过丧尸、阔老太也做过、普通的奶奶也做过,可这样一次又一次的轮回,她的感情放出去却收不回。
那办事人员朝她说:辛苦了。
她还没问仔细之后是怎么说,若是回天堂,能不能做个小干部享受天堂公务员待遇,便又回到了床上。
可这个梦尚未结束,
她睁开眼,缓缓坐了起来。
锦衣玉服的小童子正趴在小桌子上打瞌睡,她左看右看,还是最开始那间屋,外头的阳光正好,只是不知今夕何年。
你你竟然醒了!
稚嫩的声音从耳边响起,陈微云抬手,枯瘦如柴,她好奇地问:你是石姝喊来的吗
那孩子的神色猛然恭敬:是大长老让我在这里看着您的。
大长老
小童子奔跑出门,
她以为过会儿走进来的会是石姝,却没想,是一张又熟悉又陌生的脸孔,她侧过头,努力地回想,却仍旧没见过这一号人物。
祖母,您终于醒了。
陈微云差点没被呛着,她古怪地打量眼前的青年:凤瑭
俊眉朗目的沈凤瑭这才笑了:是我,祖母,母亲已知道您醒过来,她十分高兴。
天空中渐渐围聚了红云,陈微云听着沈凤瑭娓娓道来,这才知晓她已昏睡了数百年,而这数百年时间,石姝竟成了途忘川的魔王。
沈凤瑭是太虚宗的大长老,他的母亲却是途忘川的王。
她正想问问数百年来发生了什么,沈凤瑭却消失了。
陈珂缓缓睁开眼睛,入目是蓝白的窗帘,玻璃的双拉窗,现代化,味道是医院的消□□水没有错。
病人醒了。
小护士话音刚落,一群人围了上来。
陈珂眨了眨眼,这些人熟悉极了。
她又忍不住揉了揉眼睛,直到看到站在眼前,穿着白色裙子的石姝突然走过来抱住了她,陈珂惊呆了。
左手边,李思静和春花站在一块,右手边,是满脸泪痕的陈天泽,叶青还是那副关心人的模样,小兔子安溪已经哭成了泪人。
不是,我还想再睡会儿,我脑子可能还有点问题。
陈珂自顾自低下头,蒙上了被子。
被子里,陈珂鼻子一抽一抽的,好久没见他们了,这一见,就受不住啊。
被子被缓缓拉开,陈珂泪眼婆娑,她恍惚中又见到一人:奶奶
作者有话要说: 这最后一个小世界真是最想写好,也是最让我心力交瘁的。
所以期待越大失望越大,没有这金刚钻还是不能揽瓷器活啊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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