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门外,林夫人攥着手帕,和同样拙劣听墙角的祁韶安、薛绾宁等人对视一眼,转身踉跄离去。
祁韶安压抑着泪意,磨砂着手里的小盒子,推开了房门。
初夏的傍晚,天气还不算热,开门之间偶有微风拂过。
祁韶安一身锦绣白衣,飘飘然如仙子下凡,一如那年七月半,光彩夺目。
“阿久,今日景色甚好,我们出去转转吧。”
……
护城河位于城南五里,蜿蜒数十里,奔入山间。
“咳咳咳——”
叶久止不住的咳嗽,此时她终于明白了,为什么那个女人会定在了今天晚上。
只不过一天,她就感受到了灵魂剥离般的痛。
仿佛下一秒她就会消散不见一样。
祁韶安扶着她坐下,在她背上顺着气,脸上不知是愁还是痛,只是眼眶通红,抿着唇不语。
叶久抓住了她的掌心,忍着身体的疼痛,说道:“你答应我的。”
祁韶安磨砂着她的手背,点了点头,“嗯。”
“不能做傻事。”
祁韶安咬着唇,又应了一声,“嗯。”
“只要你安然无恙,我自会好好活着。”
祁韶安的声音有些沙哑,低沉的有些听不清。
叶久心头好像石磨碾子压过,持续不断的疼痛刺激着她的神经。
那日,就在她下定决心生死一搏的时候,她家韶儿用轻柔的话语,击碎了她的内心。
“你若像初浔一般消散人间,我便随你而去。”
留下,死。带走,死。唯有一走一留,方能活命。
命活着,心却死了。
“哟呵,来的还挺早啊。”
墨丸从树上跳下来,惬意的拍了拍手。
叶久实在不想理她,但又不得不理她:“是啊,早着来送死,你可开心了?”
墨丸盘腿坐在两人身边,望了望天空,“时间还早,你们可以再唠唠。”
叶久瞪了她一眼,把祁韶安手里的锦盒丢了过去,“拿着你的法宝。”
墨丸连忙抱住,“去你大爷的法宝,这是老娘的心头血。”
叶久眉头一挑,“呵,居然这么下本。”
墨丸听着她的阴阳怪气,也不恼,双手随意撑在草坪上,“是啊,本来给堇儿当护身符的,结果没想到竟是保住白菜头的血脉。”
“白菜头?”
墨丸轻叹一声,微微笑了下,“你不需要知道。”
叶久想起梦里那一车车的大白菜,忽然明白了什么。
怕不是她爹吧。
她没再追问,只是看着渐高的月亮,挣扎着问道:“你可以让我比翠花多活五年,现在就没有办法了吗。”
墨丸看了她一眼,“不是我让你多活了五年,是那丫头自己把这五年作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