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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勾着勾着,一股青烟升起,呛的夏天又是眼泪又是咳嗽。
    “哎呀,姐,你熏死我了!”
    枣树旁边立了两页青砖,砖头上放了个熬中药的带把瓦罐。罐子里盛着长的短的,细的粗的,片状的,颗粒的,红的,白的,黑的……应有尽有,具体夏梦也叫不上来那些都是什么药材名。
    蹲在地上的夏梦刚点燃火,结果又灭了。她又急又气顺手操起地上的蒲扇对着柴火就是一顿扇,正好把烟雾都扇到了夏天的面前。
    “都没熟透呢,你嘴馋。”
    夏天扔下竹竿,“算了,改天摘。我呀,去看看那个怪人醒了没有。”
    夏天刚准备要跑,被夏梦叫住了,“哎哎哎,你等下。我跟你一块儿去。”
    三天前,夏梦把那人捡回来,那人就在柴房里睡了三天三夜,从未醒过。每天喝着夏梦给他熬的中药,滴水未沾,更别说吃饭了。
    奶奶懂点医术,擅长中医。回来的那晚,奶奶给那人把脉,说那人受的是内伤,伤势太重,需要用中药调理五脏六腑。夏梦这才每天给熬中药,一天三次。今天都第四天了,真是苦了夏梦了。
    药罐底下塞了几根小树枝,火苗升起来了,在罐子底部上窜下跳。满院子的中药味儿,烟雾缭绕。
    村里的人都知道夏梦她爸爸病了,成了植物人。以为她家又找了什么偏方,也就没多问。
    两姐弟站在柴房门口,一个在左一个在右,跟俩门神似的。
    “姐,这人会不会像咱爸一样,醒不过来呀?”夏天倚在门框上,看着屋里的人。
    男子身下铺着稻草,衣服和造型还是那天晚上的。穿着钴蓝色的长衫,外罩一件乳白色纱衣。衣袖是窄的那种,和现代人衬衣袖差不多。腰间扎着黑色腰带,脚上穿着黑棕色皮靴。
    他躺在稻草上,银灰色头发散乱在脑袋周围,清秀的面部看起来有些痛苦。两只手攥的很紧,手背上青筋凸起,好像随时准备与别人打斗似的。
    看着他那副紧绷的样子,夏梦居然为他稍稍的心疼了一下,纠结道,“应该、不会吧!”
    夏梦也说不上来,但心里很希望他能醒过来。
    “万一,万一他死在咱家怎么办?”
    夏梦一听这话,嘴巴张的大大的,一副很吃惊的模样,而后她紧张地说:“呸呸呸,别说这么不吉利的话。”
    夏天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赶忙用手捂着嘴,半天不敢说一句话。
    沉默了几分钟,夏梦朝那人瞅了一眼说:“我去看看药熬好了没有。”
    瓦罐底下,那几根小树枝燃烧的就剩下一堆红彤彤火子。罐里黑乎乎的汤药正一圈一圈地吐着气泡,冒着热气腾腾的烟雾。
    夏梦疾步走过去,蹲下身子细致入微地检查着药熬好了没有。最后确定能喝了,她才衬了块抹布,小心翼翼地端起药罐把儿往白瓷碗里徐徐倒起了药水。
    “姐,吐血了,吐血了,那人吐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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