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她愿意改了这些毛病,他会好好地跟她过,如果她改不了,韩岳也会尽量忍受,但现在,韩岳不敢轻易保证,他能忍受一辈子那样的妻子。
一低头,韩岳又撞上了她期待的眼睛,那漂亮的桃花眼里装满了泪,可怜巴巴的。
作为一个刚刚要了人家身子的大丈夫,韩岳点点头,看着她道:只要你真心跟我过,我会对你死心塌地。
陈娇眼里的期待,黯淡了下去。
他的死心塌地带了条件,也就是说,现在还不行。
想到刚刚受的那番罪,陈娇替自己不值,一个农家汉,能娶到她这样的美人已经是天大的造化了,居然还要求那么多!早知韩岳是这样的人,并非彻彻底底的君子,陈娇说什么都不会嫁过来的。
奈何天下没有后悔药,陈娇暗暗懊恼一番,嘴上却道:我都嫁过来了,还有什么不真心的。
韩岳又不是傻子,她刚刚从期待到失望,以及那丝一闪即逝的怨,他都看见了。
韩岳不懂她在怨什么,难不成她还指望她一嫁过来,他就彻底信任她、真把她当仙女供着
韩岳觉得,这个媳妇太贪心了,仗着美貌什么都想马上得到,他不能像岳父岳母那样惯着她。
睡吧。
见她不哭了,韩岳也放心了,翻个身,背对新婚妻子躺下。
听着男人沉稳的呼吸,陈娇更不满了,空有一肚子火却发不出。
帕子就在旁边备着,陈娇叹口气,偷偷地收拾底下。
两人就在一个被窝躺着,韩岳猜得到她在做什么,小女人悉悉索索的,韩岳却情不自禁地想到了刚刚碰过的一切,越想,越口渴。
他身心煎熬,陈娇过了那阵委屈劲儿,反而平静下来了,重新穿好小衣后,面朝另一侧,疲惫地睡去。
这一晚,韩岳几乎没怎么睡,总算明白了一句混话。
女人的身子沾不得,一旦沾了,就难再戒。
冬日天亮的晚,这时节农家人也没有什么农活,每家每户都会睡个懒觉。
韩岳睡不着,却也舍不下脸去弄醒身边的娇小姐,逼不得已摸黑爬起来了,从水缸里舀盆冷水洗把脸,总算浇灭了一身燥火。
天蒙蒙亮了,韩岳拿起扫帚,把院子里昨晚没扫干净的地方重新扫一遍,忙完了,他去后院柴棚拎了一捆苞谷杆来,准备做早饭。
可是,早饭吃什么
大哥,起这么早。西屋那边,韩江推门出来了,意味深长地问。
韩岳只问:早饭你想吃啥
韩江看眼对面的东屋,笑道:我随便,你问嫂子吧。
韩岳心想,他没叫娇小姐起来做饭都已经很体谅她了,再跑去问她想吃什么,还不把她的脾气养得更大
弟弟不管用,韩岳直接煮粥了,农家最常吃的苞谷粥,粥好了,韩岳准备炒盘花生米的时候,东屋里突然传出一声轻轻的呼唤:韩岳。
柔柔的女人声音,第一次出现在哥仨的家。
韩江、韩旭都朝兄长看了过去。
韩岳使唤二弟炒菜,他搓搓手,挑帘进去了,一进屋,发现炕上夫妻俩的被子都叠好了,炕褥也抹得整整齐齐,好像没人坐过一样,而他新娶进门的娇小姐衣衫齐整地站在洗漱架前,看他一眼,然后垂下头,小声道:我想洗脸。
陈娇当国公府小姐时就不用说了,来到林家,田氏是个勤快人,每天早上,都是田氏端着洗脸水去女儿屋里,再喊女儿起床洗漱,买了丫鬟后,这活儿就交给了春杏,但春杏要等陈娇回门时,再带过来的。
现在,陈娇就是希望韩岳帮她打洗脸水进来,不然,她脸都没洗,不好意思出去见人。
韩岳哪能猜到娇小姐的心思,想也不想就道:水缸在外面,你快点洗,该吃饭了。
陈娇咬唇,喊住已经转身的男人,嗫嚅道:你,你帮我打水。
韩岳难以置信地转了回来,这女人,居然娇气到打水的小事都要人伺候
陈娇能感受他异样的打量,别开脸,她为自己解释:我,我现在蓬头垢面的,怎么见人。
韩岳的视线,就落到了她的侧脸上,那白白嫩嫩的脸蛋,比他洗过脸的都干净,哪里有垢了
本该嫌弃她事多,目光经过她红红的小嘴儿,韩岳呼吸蓦地一乱,想起昨晚他亲她,她一开始还躲,后来就被他给摁住了,像只跑不掉的嫩兔子,乖乖地给他吃。躲什么躲,是她说要当他媳妇的,他不圆房她还不乐意。
脑袋里想着不该想的,韩岳什么都没说,走过来端起洗脸盆,出去舀盆水,再给她端回来。
陈娇看看那水,试着探进一根指头,然后就被冰回来了,疑惑地问:没有热水吗
韩岳终于皱了皱眉,道:我们都用冷水洗脸。热水敢情舒服,可烧水就要用柴禾,浪费。
陈娇抿唇,但嫁鸡随鸡,看出韩岳没有帮她烧水的意思,陈娇就将挂着的巾子丢入水中,忍着寒凉将巾子打湿,再拧干净面。韩岳站在一旁,亲眼看见她从沾了凉水后,娇小的身子就一直轻轻地哆嗦,仿佛昨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