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他有病都是在抬举他。
他无语至极,正准备挂断电话关机,就听见袁茂嘉在一阵碎碎念之后,及其小声的来了一句:“对不起。”
从小到大,这是白子苏第一次从袁茂嘉嘴里听到一句人话。
他手一抖,电话再次中断。
下一秒袁茂嘉又打过来,一接通就是一句醉醺醺的抱怨:“我知道我错了,你别老挂我电话啊。”
白子苏静了静,问:“为什么要和我道歉?”
袁茂嘉说:“那天早上我丢下你就跑是我不对,可我真不是故意的,我就是一时无法接受你懂吗白子苏?一觉醒来和死对头躺在一张床上,换你你接受吗?还有在办公室那天,我不是想要贬低你,我喝醉了想和你做我还能赖酒精,我要清醒的时候也想和你做,你让我去赖谁?”
白子苏没应声,他知道袁茂嘉并不是真的在问他。
“我真不在意谁上谁下,我就是……我就是……”他声音慢慢沉下去,白子苏等了会儿也没听见他继续,不由问道,“你就是怎么?”
袁茂嘉似乎迷瞪了两分钟,再开口时已经不记得前一秒在说什么:“而且你不知道,从那天之后我天天晚上做梦都是你,我生怕一闭眼你就来诱惑我,好几天觉都不敢睡,你懂我那种感受吗?我他妈居然对我死对头……操。我一直说我喝醉了不记得,其实我什么都记得,我记得是我先主动的,是我要在上面,你不是也很讨厌我吗,你怎么就不拒绝我呢?”
他说话颠三倒四,明明是借着酒劲来道歉的,结果开始剖析起自己的心路历程。
白子苏回忆着,他其实并不是完全没有拒绝,只是袁茂嘉一定要做,于是他问了一句:“袁茂嘉,你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吗?”
袁茂嘉当时已经解开了他的睡衣扣子,一只手顺着松紧的裤腰探下去,一边低头和他接吻,眼神清明地告诉他:“干你。”
白子苏搂上他的脖颈:“你明天别后悔。”
然后第二天袁茂嘉不仅后悔了还跑了。
而此时的情景可以说和之前一模一样,就按袁茂嘉那尿性,明天清醒过来他估计能把自己掐死。
白子苏一直不答,袁茂嘉明显急了,一个劲地追问白子苏为什么不拒绝,白子苏只能说:“我不讨厌你,是你讨厌我。”
“啊,对。”袁茂嘉顿了顿,想起来,“是我讨厌你,因为你从小就和我作对,所有人都喜欢你,我才不要喜欢你。”
白子苏提醒他:“是你先来挑衅我的。”
“我不管,反正你就是处处和我作对。”醉酒的袁茂嘉由不得反驳,反而是这话里的理直气壮让白子苏听笑了。
袁茂嘉还在说:“而且你看,那么多喜欢你的人里面,也没见你记着几个。倒是我,你估计这辈子都忘不了。”
他这话说得还真没错,白子苏这辈子就遇上袁茂嘉这么一条傻狗,又傻又幼稚,想不记住都不行。
话说到这儿,只要不是傻子都能琢磨出另外的意思。
床头灯早就被白子苏关掉,他坐在黑暗里,只有墙角的夜灯亮着微弱的光,那点细弱的光线连他唇边的梨涡都看不清,他的声音很轻:“袁茂嘉,你做这些都是为了吸引我的注意?”
袁茂嘉打了个酒嗝:“不、不行吗?”
白子苏轻笑了一声,把手机放在腿上点开外放,又开启录音功能。
屏幕光打在他脸上,白子苏唇角梨涡深陷,眉眼微弯,他问电话那边的人:“你是不是喜欢我?”
此话一出,空气都安静下来,袁茂嘉一直没答,白子苏也没催,半晌之后他生硬地否认:“我那是讨厌你。”
白子苏:“哪种讨厌,想上我的那种吗?”
“对,就是想上你的那种讨厌。”袁茂嘉说,“我要侮辱你,折磨你,让你在我身下辗转呻/吟。让你离不开我。”
白子苏:“你想得还挺美。”
袁茂嘉开始傻笑:“是挺美的哈。”
说他是条傻狗吧,还就真一点都没委屈他。
白子苏又说:“其实也不是不行,但是我有个条件。”
“什么条件?”袁茂嘉问。
“礼尚往来。”白子苏说。
袁茂嘉品了又品,晕乎乎地问:“你想上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