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卫东看着她瞪人的模样,更把一双杏眼显得又大又圆,语气老气横秋的,可根本不像长辈,反倒惹得人想伸手摸.摸那毛绒绒的长睫毛。
蒋卫东强压住自己想犯罪的手:我过了年就十七了,是大人了。又酸溜溜道:今天来跟你相亲的那个矬子,不也就比我大三岁。
林小酒抓错重点,回想了一下,今天来的那个小伙子,虽然不如蒋卫东高,怎么着也要有一米七五,怎么就是矬子了
我也就比你小四岁。
林小酒纠正他:五岁。
蒋卫东:我生日比你大,四舍五入就是四岁。
林小酒:神他妈四舍五入!
林小酒没再搭理蒋卫东,翻箱倒柜地从自己的衣橱里翻衣服总不能让他再哆哆嗦嗦地冻回去可最大的那件棉袄,也远远塞不下如今人高马大的蒋卫东,林小酒有些丧气,蒋卫东心里却甜滋滋的,笃定道:林姐,你关心我。
林小酒,三更半夜的,我要睡了,你快走吧。趁着现在气温还有下降空间。
蒋卫东察言观色,觉得自己白天的冲动,加上现在的逾矩,似乎没有惹她真正生气,胆子不由得更大了,开始耍无赖:你不说清楚,我就不走。
林小酒扬手作势要打:个熊孩子,还蹬鼻子上脸了
那举起的手,却被蒋卫东一把攥.住,蒋卫东只用了三分力,林小酒却挣脱不开,你到底
林姐,蒋卫东打断她,你如果还不能确定是不是喜欢我,那,能不能告诉我你讨厌我吗
林小酒:
蒋卫东喜道:不讨厌是不是
林小酒无奈:我还没说
蒋卫东登时就蔫了,讪讪地放开林小酒的手,如果屁.股后边有尾巴,一定已经耷.拉下去,委委屈屈地往门口挪,转身转得干净利落,脚步却慢得可以,明摆着是在装可怜,可这可怜里到底有多少是装出来的,有多少真心实意,就不得而知。
林小酒叹口气,回来。
蒋卫东的眼睛登时一亮,屁.股后边看不见的狼尾巴,也疯狂甩了起来,眼巴巴地等着林小酒的下文,林小酒语重心长:你还小,哪里知道什么叫做.爱。
蒋卫东忽然压上来,亮晶晶的眼神渐渐变得狰狞,林小酒吓了一跳,你干嘛
我不是小孩子!为什么说了那么多次,她就是不信总觉得自己是小孩子过家家一样的冲动
林小酒也因这家伙动不动以武力镇压自己感到不爽,赌着口气,不肯再用语言软化对方,只奋力挣扎。
可少年力气比牛还大,怎么也挣脱不开,不止如此,呼吸也渐渐跟着粗重起来。
林小酒:
林小酒决定好汉不吃眼前亏,气势软了下来,弱弱道:你、你冷静啊。
但女人软软的一句lsquo;冷静rsquo;,反倒吹旺了少年那无名而起的火,整个人都压了上来,两人近到呼吸都纠缠在一起,近到抬起眼睛,就能看到少年炽.热疯狂又赤城的眸子。
林小酒有一瞬间的怔愣,这小子其实长得不错的念头飞速滑过,可再好的皮相,也抵不住此刻狰狞的表情。
正当林小酒以为他要霸王硬上弓的时候,蒋卫东笨拙地在林小酒嘴唇上落下一吻,与其说是吻,还不如说他把自己的嘴唇撞上了林小酒的。
林小酒的牙齿磕得生疼,眼里险些泛出生理性泪花,就感到身体一轻,压在自己身上的牛犊子,已经离开。
她瞪着泛着水雾的杏眼,整个人处于前所未有的懵逼状态中,这种操作她还是第一次见到,竟升起一种我裤子都要脱了你就给我看这个的微妙感觉。
可此时,蒋大狼狗却好像已经受到了极大的刺激,满脸通红地站在对面,有些手足无措,衣衫凌.乱,反倒比自己更像个被人侵犯了的小媳妇。
林小酒哭笑不得,上前一步,卫东
反正,我们亲都亲了!你再和谁相亲,我、我就揍谁!丢下这句话,刚刚还气势汹汹的大狼狗,便又慌不择路地跑了,他心如擂鼓,没时间整理乱成一锅粥的思绪,没时间回想有没有漏掉的话忘了讲。
林小酒注意到,他翻墙时,动作似乎不大利落,像是磕到了哪里,骑在墙头好一会儿,才又翻了下去,不见了踪影。
大年二十八,冬天的夜晚能把人的鼻子冻掉,蒋卫东只穿了一件单薄的毛衣,却一点也不觉得冷,反倒浑身热得难受,好像由内而外地烧着一团火,尤其是身下某一处,热得要爆炸。
直到刚刚不小心撞到墙上,才因为疼痛稍稍消下去一点,可走在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冬夜里,想起刚刚那个吻,想起林小酒嘴唇的触感,滚烫的地方便再一次抬了头。
燥热无处发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