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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然,这些只是我的猜测,事实真假还需要你去判断。
    过了许久,他听见自己沙哑的声音缓缓响起。
    那他一直在骗我吗自杀也是假的
    我可没这么说,他确实有抑郁症,而且十分严重,随时都有可能做出过激行为。
    你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
    面前斯文的男人推了推鼻梁上的金丝边框眼镜,沉默片刻,才缓缓开口道:.....你有能力的话看好他吧,别让他再出事,他的精神状况确实十分糟糕。
    糟糕吗卫崖柏回过神来,看着面前少年苍白的脸色,黑色短发乖巧柔顺的垂落下来,他双手抱膝蜷缩在椅子上,双眼放空不知望向何处,似乎一丁点响动都能将他吓一大跳,仿佛某种神经脆弱的小动物,
    卫崖柏注视着他,只觉心被人狠狠攥到半空,随着他痛苦神情发加深,心脏也被缓缓收紧,他几乎瞬间便放弃了试探的想法。
    没事了没事了。他轻叹一声,缓缓的轻拥住黎砚,伸手温柔的抚摸着他的黑发,原本冷冽的神情也柔和了下来,黝黑深邃的眼底闪过一抹缱绻。
    那些都不重要了,不管是人格分裂还是妄想什么的,他无比确定自己深爱着眼前的人,无论是何种他,怎样的他,都无法不让他心软。
    商界最近出了件大事,卫家欲收购黎家旗下的公司,前提是黎家主动宣告破产,不过黎家一直强撑着,抵押了不少房产,但到底是被杯水车薪。
    屋漏偏逢连夜雨,黎耀祥又被人举报陷入了偷税丑闻,作为公司主要负责人,被相关部门带走调查,可能会面临牢狱之灾。
    而黎津却似像是早有准备,黎耀祥一向对他有所防备,因为毕竟不是亲生的,所以主要事务都没有让他接手,黎津只需要稍微打点一下,便能轻松的从麻烦中脱身。
    得到黎家宣布破产的消息是在三日后,黎砚在那天看见了黎津,他没有像平时那样穿着正装,平时梳上去的黑发也散落了下来,看起来十分柔软,他依旧面目表情的注视着黎砚,
    黎砚过了好几秒才反应过来,他是在等自己。
    ....有事吗
    黎家破产了。
    ....哦。黎砚似乎丝毫不意外,低着头玩着挎包上的吊坠。
    这不是你一直所希望的吗黎津神情阴郁的盯着他。
    黎砚没有回答他的话,而是单纯有些疑惑道:那你接下来去哪儿
    黎津似乎没有料到他会问自己这个问题,神情有一瞬间的怔忡,随即才恢复了面无表情:从哪里来回哪里去。
    黎砚没话说了,气氛陷入了沉默,最后还是黎津率先开口:我已经知道那个女人死了。
    黎砚的脸色顿时煞白无比,身子晃了一晃,神情恍惚的看着他。
    我和你之间的帐已经算清了。
    黎砚呆愣愣的看着他,随即看见黎津伸出手,勾了勾唇:重新认识一下,我叫黎津。
    黎砚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回到家里,他蹲在地上捂着脸,有些烦躁的啧了一声,原主残留的情绪真的能够影响到他,这个任务完成他要去做次心理评估,这样下去他也会在负面情绪中越陷越深。
    【宿主大大坚持一下,任务圆满完成后,便能兑现承诺】
    【我知道,不然的话我怎么会做这种狗屁任务。】黎砚有些不耐烦的揪着自己的头发,妈的搞得他现在都开始不确定自己的想法了。
    【冷静呀宿主大大,不能爆粗口~需不需要我点个歌让你放松一下~】
    黎砚面无表情:【滚蛋】
    他站了起来整理了一下表情,接下来他要干一笔大的,离最后一笔进账不远了。
    盛夏时节,路边树上蝉鸣声不断,聒噪的惹人心烦,黎砚赤脚趴在窗边看着外面,他雪白的肌肤在强烈的日光下几乎透明,甚至能够看见细腻的肌肤下淡青色的血管,他举起手遮挡住外面刺眼的太阳,微微眯了眯桃花眼。
    在看什么
    卫崖柏看门便看见这一幕,他调查到了一些了不得的大事,关于黎砚母亲去世的真相,恐怕另有隐情,这些日子都在忙着处理,而他刚处理完幕后之人,便回了家陪黎砚,
    黎砚最近越来越消沉了,安静的时候占大多数,眼神里总带着淡淡的忧郁。
    窗边的少年没有回头,似是没有听到他说的话一般,怔怔的看着窗外枝头绽放的花。
    卫崖柏走到他面前轻轻吻了吻他的发顶,低声道:怎么不说话。
    黎砚像是后知后觉察觉到他一般,缓缓的动了动身子,指了指窗外的花。
    卫崖柏胸膛里发出一声闷笑,察觉到怀中人立马紧绷的身体,连忙放缓语气安抚道:别紧张,是我想起了在黎家见到你的时候。
    那天夜里黎砚问他在看什么,他让出身子让黎砚看窗下的迷宫树景,那时他野心勃勃,心怀别样心思,俯瞰而下,有一种凌驾一切的自负感,自诩能时刻保持清醒,看众人在迷宫里兜兜转转,四处碰壁。
    现在想来十分可笑,原来他也不知不觉有了软肋,自诩的冷静沉稳碰到他,也能够瞬间丢的一干二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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