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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孟初一心中微凛,想也知道齐王知道了熊清泉来过这里,但这也在情理之中,这宫里本就在齐王控制之中,熊清泉若是一声不响的藏着,或许还能瞒过去齐王的眼,如果主动跳了出来,又怎么能逃过齐王的眼。
    “齐王殿下放宽心,故人而已。”她平静的道,“绝不会坏了齐王殿下的筹谋。”
    齐王收回视线,轻轻一笑,“哦,如此说来,孟姑娘是打算与本王合作了?”
    “我说过了,我要去北疆。”
    “去寻容珩?”齐王目光微动,冷声道,“我以为,你会要去见唐克,到底是新欢比不上旧爱。”
    孟初一抬眼望了齐王一眼。
    她与唐克相处数年,或许情意深重,但着实算不上男欢女爱,无论如何也算不上旧爱。
    看来,齐王与唐克之间,并不是他所形容的那般肝胆相照毫无嫌隙。
    心中不免为唐克担忧,只是如今在唐克与容珩之间,她唯一能选的就是容珩,况且,只有选择容珩,她才能转移齐王的注意力,心中思忖,面上却不动声色,淡淡的道,“随齐王殿下安排,只是我只有这么一个条件,我要去北疆,去寻容珩。”
    齐王盯住她,目光深邃而复杂,半晌才道,“好,我允你。”
    “何时出发?”
    “你想何时?”
    “自然越快越好。”
    “好。”
    齐王的允诺兑现的很快,孟初一在一众护卫的护持下出了宫便上了马车,马车迅速北行,正值早膳时分,一路上颇为热闹,她才掀开帘角,外面就有人沉声道,“姑娘,莫要为难我们。”
    她望着窗外脸色严肃的侍卫,也没辩驳,重又将帘子放了回去,渐渐的,喧嚣渐止,似乎到了偏僻处,不用往外看,也知道到了北城门,只要出了北城门,一路向北,不出五日,她应该就能到北疆了。
    马车猛地一顿,幸好驾车的车夫车技娴熟,虽然停的仓促,却不颠簸,紧接着外面就响起晋王的声音,“停车!”
    “晋王殿下,这是齐王殿下的吩咐!”
    “齐王兄这是何意?她是我负责的人,怎的一声不说就要带出城去,当真是本王人微言轻,在齐王兄眼底算不上什么了。”
    晋王声音冰冷,含着几分煞意,他从来都是喜怒不形于色的人,行事更是谨慎,今日大庭广众之下如此显露,倒真的是有几分稀奇。
    孟初一心中暗暗纳罕,掀了帘子往外看,此时周围人不多,齐王的人又被晋王的威势压着,一时倒也无人再拦她。
    掀开帘子,先扫了眼四周,四周的路人早就被这边的威势惊的纷纷避让,便是有几个胆大的,也只敢躲在角落里偷偷看热闹,看着眼生,不似是熟人。
    眸光微敛,她这才看向晋王,却见晋王一身月白衫袍,袍角素净绣着暗纹,颇有几分守丧的意味,精致眉宇间煞气凛冽,倒有几分不怒而威的气势,与他平素模样大相径庭。
    孟初一轻叹。
    她不知道晋王与唐婉微过去种种,但从当初他将她当做唐婉微的替身来看,他对唐婉微着实有几分真情意,如今唐婉微莫名其妙的去了,也怪不得他失了章法。
    晋王又喝道,“还不将人送回去!”
    孟初一回过神,考虑着要不要告诉晋王这是她的主意,才想着,后面一阵动静,侧头一看,竟是那该在府中料理丧事的齐王纵马过来了,一身丧衣,愈发显得眉眼清冷,他冷然喝道,“晋王,你这是在做什么!还不让开!”
    晋王脸色沉怒,不怒而笑,“让开倒也容易,只是她如今背负嫌疑,怎么能出城?本王愚拙,倒不知齐王兄有何深意!”顿了顿,他冷声道,“齐王兄事事操心,不如回府,薇……齐王妃去的可怜,连身后事都草率的很,未免坏了齐王兄的名声!”
    “放肆!”齐王喝道,“本王的事也容你胡言乱语!还不给我退下去!”
    孟初一望着前面对峙的兄弟两人,尤其是齐王,心中不由惊疑。
    唐婉微故去,晋王情绪激动也在情理之中,可齐王心思深沉,之前在宫里她就觉得有几分古怪,如今看着似乎更急躁了些,仿佛发生了什么要紧事,让他也失之急躁。
    晋王冷笑,一挥手,竟有数人拦在马车前,“我若不放,你又如何?”
    “晋王!”齐王俨然动了真怒,“还不让开!你再不让,休怪我无情!”
    “好,我倒要看看……”
    “齐王兄!”献王声音突的响起,献王一身戎装,竟也快马掠来,几步之间已经挡在齐王面前,压低了声音道,“齐王兄,北疆事变,臣弟有要事与您商量!”扫了眼四围众人,声音放的更低,“齐王兄,这里到底是大庭广众之下,未免有碍观瞻,您看……”
    齐王冷冷一笑,“有碍观瞻?若不是晋王胡搅蛮缠,我又何必在这里!”
    献王苦笑了下,转身看向晋王,“晋王兄,如今北越战事吃紧,父皇又……正是你我兄弟齐心合力的时候,您看……”
    “若是齐王兄不擅做主主张,我也不想在这里大动干戈。”晋王冷笑。
    献王怔了怔,不由看向齐王,低声问,“不知齐王兄要送她去何处?”
    听到这里,孟初一倒有几分尴尬,说起来执意去北疆是她的意思,为这件事闹起来,无论如何倒是她的不是。
    齐王也扫了眼过来,她不由咳了声,才在考虑着要不要出去说明事情原委,献王已经低声接口,“若是北疆,万万不能去。”
    到底是皇子,齐王与晋王同时看过去,献王略一踌躇,一挥手,早有侍卫将四周团团围住,半只苍蝇也飞不进来,分明是要说机密要事,饶是如此,他的声音依旧不高,只容在场几人听的分明。
    “本该掌政的护国公主却被人行刺重伤,北越皇后勃然大怒,下令彻查,却查出此事牵扯傅近雪。北越皇后震怒,将傅近雪关入重牢,却也因此突发重疾,不理朝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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