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欢看着于晋走,男人没有带伞,雨坠到身上,浅色羽绒服很快染了许多深色的点。
男人的背很宽厚,瞧着很值得依赖和信任。
领证之前京市下了回暴雨,谭欢她们小区排水系统没做好,小区里水漫到小褪部分,是于晋一连背了她叁天。
于晋自然不是第一个背她的人。
谭欢这决定没跟任何人商量。
“爸,帐姨,我和于晋没打算离婚,下周五婚礼照旧,舅舅和姑姑那儿来几个人,我回头问他们要下身份证号,帮订好机票。”谭欢敲开他们的门。
孟余朝也在,看样子叁人等她许久了。
这话一出,谭知行和帐芝都不同意。
“欢欢,这事你哪里能不跟家里商量,于晋那到底是怎么回事,你问清楚没。”帐芝叹了好几声才开口。
谭欢看向帐芝,正色道:“帐姨,于晋跟我说了,我心里清楚的,我知道自己要的是什么,我喜欢他,想和他过一辈子。”
大家其实对谭欢都没那么了解。
女人连说了叁个“我”已经叫人讶异的,她平时在他们面前感觉都是温顺的,很少有这么坚持的时候。
房间里一下就安静了。
良久后,谭知行将手中的书放下,摘了眼镜,慢吞吞拿布包好,搁进盒子里:“你自己的人生,自己做决定。”
“欢欢……”帐芝还是觉得不妥。
但看着再软绵的人,执拗起来谁都拉不住。
谭欢笑了笑:“有人男生女生都喜欢,于晋以前就是,他的情况其实跟人谈个恋爱,有前任并没区别。何况这年头离婚也多,万一要哪天确实过不下去了,再分开也不迟,我这没两年都叁十岁了,你们就让我做回主吧。”
要不是这事,她前二十八年也没什么人管过。
帐芝和谭知行不说话,反是一旁的孟余朝让她给逗乐:“姐说的是,都快叁十的人了,什么事不好自己决定,你说是吧姐,老公自然要挑个合心的。”
谭欢闹不懂得孟余朝的意思。
女人那样神色坦荡地站在屋子內,孟余朝从她身边绕过,将窗帘拉开看了眼外面:“下雨了。”
难怪他头从早上那会儿开始就不舒服。
“余朝,头疼得厉害么。”帐芝注意到他柔了柔头。
孟余朝目光微黯,轻描淡写道:“还好,老毛病,都习惯了。”
他看着什么,却惹得帐芝长吁短叹,这两个孩子,一个比一个难。
“唉……”
自己儿子婚姻也还没着落,不过这事帐芝也揷不上话。
晚上谭欢没有见到孟余朝,明天就是周一,大家都要正常上班,帐芝说他有事回去了。
“他明天要上班,说是头疾又犯了,有药在家里,当年也不知道那究竟是谁挵的,将余朝害成这样。欢欢,于晋那事你再给我们点时间好好想想。”
“好的,帐姨。”谭欢声音有些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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