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早就回来了?”宁修从厨房抬起头,看着刚刚开门一脸酒气的人,眼睛微微睁大,有点不可思议的神色。
然后他就发现,顾承泽的脸色比平常更冷,甚至还含着不知道是哪里来的怒气。
见到顾承泽这个样子,宁修非常识时务地就想避开,但却没能成功。
顾承泽斜靠在厨房的门框上,冷冷地看着锅里煮的东西,嘴里也不知道是讥笑还是什么:“给我煮的?”
宁修根本没想到他会这么早回来,其实是煮来给自己填饱肚子的,但是对方既然问了,宁修也不好下他面子,胡乱地点了点头:“嗯嗯。”
得到预料中的答案,顾承泽轻蔑地勾起嘴角:“当初就告诉过你,别动多的心思。”
宁修还没反应过来他说的是什么,就忽然被顾承泽掼到了墙上,浓烈的酒气扑面而来钻入宁修的鼻子里。他扭头想避开,却被顾承泽扳住了下巴狠狠咬上了唇角。
倒也不是第一次遇到这样的情况,宁修很快就调整好了自己,顺应了这个吻,但是顾承泽今天好像比平时多了点怒气,很快宁修就招架不住了,整个人被顾承泽带到了卧室的床上,被动地承受着。
不知道到底做了几次,顾承泽终于放过了他。这时候宁修疲力尽全身酸痛地躺在床上。即使不看表也知道现在已经快后半夜了,宁修心想这么晚了外面也打不到车顾承泽应该会同意他在这里过夜吧。
却没想到顾承泽推了一下他,冷冷道:“回去。”
听到这冰冷的两个字,宁修扯了一下嘴角,缓慢地拖着僵硬的身体从床上爬起来穿上衣服。
打开门的时候,外面的冷风将他激得一抖。
路上空空荡荡的,几乎都没什么夜车了。好在顾承泽给他住的小阁楼为了方便离得并不远,走个十分钟就到了。
不过这夜宁修拖着疲惫酸痛的身体,在后半夜的冷风里走了快二十分钟才到。
回了住的阁楼他才简单洗漱了一下,等到终于能躺到床上时天已经快亮了。
看着斑驳的天花板,宁修扯了一下嘴角,连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
第二天宁修还没睡醒,就被一个意料之外的电话从睡梦里吵醒了。
休息不好的心脏仿佛要突突突炸出来,宁修捏了捏太阳穴,按下了接听:“喂?”
那头传来一个稚嫩却充满戾气的男孩的声音:“喂!找你有点事,下午来一趟我们学校!”
听到声音,宁修清醒了,是顾承安,顾承泽的亲弟弟。
让他去学校,宁修也能猜出来是什么事了。
昨晚被顾承泽折腾一夜,他现在只想好好补觉,但没办法,谁让他拿了顾承泽的钱,总不能拿了不干事。
“待会儿就来。”
“你快点!”顾承安的声音在那头嚷嚷道。
宁修只能从床上爬起来找了干净得体的衣服穿上,眼睛下面青黑色看上去气色实在不好,宁修也没有办法了,就顶着这张一看就缺觉的脸出了门。
顾承安的学校是市里最好的学校,虽然他的成绩当然是上不了这个学校,但学校也拒绝不了他们家厚厚一叠的赞助费。
只不过这个学校重视学生教育,顾承安在这里混得再也不如初中的时候潇洒肆意如鱼得水了。
他们每学期都要开一次家长会,顾承安这倒数的成绩家长去了只能被老师唠叨的份,他爸妈都不愿意去,于是突然想起了这个被哥哥圈养的金丝雀。反正他拿了钱,拿了钱就要干活。
宁修到学校的时候顾承安的班主任愣了一下,像是没想到他这么年轻,迟疑地问道:“您是……”
宁修坦然道:“老师您好,我是承安的哥哥,我叫宁修。爸妈都在国外,承安有什么问题,老师您跟我说就是了。”
班主任像是没有想到这顾承安的“哥哥”和他完全不像,居然这么有礼貌,愣了好一会儿。提起顾承安的学习情况来,班主任可有太多话要倾诉了。
“他不光不听课不写作业,老师批评他时还挑衅顶撞老师,有时候居然要动手打老师,要不是被同学们拉住了真不知道后果是怎样。你们做家长的不能总惯着他对他不管不问,这学生的脾气真不知道是怎么养出来的,成绩一直倒数不说,根本没有要学习的态度……”
打起顾承安的小报告,班主任就停不下来了。宁修听得耳朵边像蜜蜂一嗡嗡嗡在转,加上睡眠不足,几乎真的在晕厥边缘。但他还是努力打起精神,对班主任报以耐心的微笑,时不时点头符合:“是是是,老师说得太对了。我回去一定好好说说他,让爸妈也好好管管他。”
见到刺头儿的哥哥居然这么通情达理,班主任几乎有点感动了。拉着宁修巴拉巴拉说了一大通教育上的建议和意见,直到其他班的家长会都散了才放过宁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