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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升仙湖。
    “喵呜。”
    兔子撅着屁股发出类似于不满又有点舒服的叫声,后腿用力,准备逃跑。
    “跑什么。”
    金宝宝眼疾手快,迅速逮着橘猫,压在手下,手指邪恶的挪向它屁墩下的铃铛。
    搓搓揉揉。
    “喵呜。”
    金宝宝笑,猫蛋蛋真的很好撸啊。
    “金宝。”
    谢有鹤一边擦着头发,一边往外走,
    “衣服都选好了?”
    果然刚才还对着猫屁股乐不思蜀的手瞬间停下来。
    “没。”
    金宝宝泄气,又拿起茶几上的画册,认命的开始挑选礼服。
    华伦天奴她的爱,ella  saab,她也不愿意放弃……
    好烦。
    “谢有鹤,你真的好讨厌啊。”
    金宝宝选不出来,索性往谢有鹤怀里一躺,
    “干嘛非得求婚啊。“
    八月八号是他的认亲宴上,他非要在那时候跟她求婚。时间那么紧,没时间定制礼服了。
    “那就不求了。”
    嗯?
    金宝宝刚刚还在娇气作怪的小嘴巴突然就瘪了起来,秀眉微蹙,
    “哪儿有你这样求婚的,一点惊喜都没有。”
    她明明是在傲娇来着,他怎么就能听出她不想订婚的意思?
    “那怎么求?偷偷的?你不喜欢万众瞩目下我给你跪下来,求着你,让你嫁给我?”
    金宝宝嘟了嘟嘴,好吧,举世瞩目真的让人超级动心的。
    “那戒指呢?都没有定制……”
    她才不要那种人手一个的爆款,Cartier的经典款也不行。
    谢有鹤揉了揉金宝宝的小脑袋,“放心。我从保险柜里选的原石。重新设计,绝对独一无二。”
    谢青山对谢有鹤已经不是宠爱不宠爱的问题了,保险柜钥匙在他们去盛京前就留给了谢有鹤。她跟着去看过——
    整整一面墙的保险柜,全是他们家的。一打开,珍珠、钻石还有些原石,闪的吓人。
    “彩宝?”
    “祖母绿的。”
    金宝宝捏住谢有鹤的衣摆,祖母绿是她的最爱,勉强算他及格。
    “样式呢?”
    “六芒星加……”
    “打住!”
    一问就说还能不能有点惊喜?
    金宝宝着急的捂住谢有鹤的嘴,他可真是烦死了,干嘛要讲出来。坦诚不是用在这个时候的好不好。
    “你怎么都不瞒着点。”
    “乖。”
    谢有鹤低头,吻住金宝宝的额头,“我一会儿要进去看会儿东西,你先睡?”
    “那你先亲我。”
    金宝宝仰头,衔住谢有鹤的下唇,咬住。
    真好。
    “你先把我包里的准考证拿出来。”
    过几天考试,她跟谢有鹤不在一个考场。
    “哪一个?”
    她的包太多了,他都分不清楚她嘴里的纯白、乳白、米黄到底有个什么差别。应该分门别类的贴标签。
    “就小的那个。”
    小的?
    好吧。
    等谢有鹤认命地往小书房里走,金宝宝刚好接到德叔的电话,
    “德叔,瑞士怎么样?”
    “好啊。我养了一只德牧,哎呦,好家伙,一天天的往外跑,拉都拉不住,跟个小牛似的。”
    金宝宝搅着头发,花瓣唇自然上翘,想象着刘德应和那只大狗之间的角力,觉得一切都美好的不真实。
    明明之前她还以为自己不能活着见到谢有鹤的。
    “小宝啊。我给你打电话主要是想问你。验证书你处理干净了是吧?那天苏颖拿回来文件里面没有结果的那一页。是不是被你处理了?”
    验证书?
    金宝宝望着那扇紧闭的门,突然浑身发冷,她那天把验证书放到了一个包里……
    闭合的橡木门,明明是白色的,却让金宝宝一瞬间想到了张着血盆大口的恶鬼,漆黑、绝望。
    谢有鹤立在那里,像是一棵树,枯萎的只剩下嶙峋的枝丫,只需要一阵狂风,他就可以化作齑粉。
    他好像什么都知道了。
    “谢、谢有鹤……”
    曾经在唇齿间反复进出的名字,突然变得艰涩,好像咽进去一颗钉子,滋啦啦的往下戳窟窿。
    谢有鹤没抬头,死死的盯着那页纸——
    血缘关系:百分之零。
    谢有鹤和妙龄没有血缘关系。
    没有血缘关系。
    “金宝宝……”
    金宝宝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心虚/歉疚凝成厚墙,她一时间不知道应该用什么反应来面对他。
    “你要不要解释一下?”
    艳红的唇抿成一条线,微微抖动,发出颤音,“谢乖……”
    谢乖?
    谢有鹤嘴角牵起嘲讽的弧度,她接近半年的打压试探,一往无前的的勾引,所有的事情穿成了一条线。
    他终于明白为什么她这么叫他。
    “你只是想要一条听话的狗。”
    “爸爸……”
    谢有鹤张嘴,热切的称谓变成滚烫的岩浆,一路呼啸地灼烧他整个灵魂,遍处漏洞。
    原本清凉的声音终于哑了哑下来,“谢先生……”
    谢先生?
    金宝宝突然觉得心像针扎一样难受,他要彻底脱离了吗?
    “谢先生总说我天生适合做他的儿子,就像捡了个宝。”谢有鹤突然冷笑,口吻变得讥诮,“被金大小姐精心挑选出来的人当然是符合谢家继承人要求的。”
    金宝宝不敢看谢有鹤的眼睛,没错,谢有鹤是被她选出来的。为了跟金家抗衡,其实她罗列了很多的计划,一直到她注意到谢有鹤和妙龄之间眉眼的神似,她的脑子终于在一瞬间拼凑出一个大胆但十分可行的复仇计划——
    为谢家造一个能为她所用的继承人。
    继承人这种东西的选拔,无外乎品行和能力。
    谢家是军人世家,家风刚正果直,是绝对不会要软骨头的继承人。所以她压迫谢有鹤,掠夺他所有的资源,她想看他的挣扎,看他在绝境中会不会摧眉折腰。
    他表现的很好,面对A那样层出不穷的诱惑,他完全没有折腰。
    至于能力,他在金融方面的天分,完全不用质疑。
    所以,他的合适程度完全超乎她的想象。如果不是DNA的检测报告的提示,她也真的以为谢有鹤就是她几百万分之一的机会。
    “谢有鹤,是我不对,你……”
    “你要怎么解释?”
    解释是为了澄清,证据确凿,她要澄清什么?
    “金宝宝,你做这些的时候到底有没有想过我?”
    她就完全没有想过,一旦败露,他要怎么在这个世界自处?他顶着别人的儿子的身份活得光鲜亮丽,顶着妙龄歉疚带着负罪感活一辈子?
    “妙龄怎么办?”
    在她的骗局里,他也许是最惨的受害者,被她捧到天上,成为将来盛京最炙手可热的人物,又被她狠狠摔到泥里,再次成了无父无母的孤儿。
    可是,妙龄才是最无辜的那个。
    她明明只是一个期盼孩子的母亲。
    「阿有,你喜欢什么?妈妈给你买。」
    「阿有,你尝尝,这是妈妈刚学的。」
    「阿有,妈妈给你讲个故事好不好?」
    她就像长在悬崖上的花,只要一丁点风雨就能让她摧折。她要怎么接受这个事实?她会不会枯萎掉?
    就像有人往心口浇了,一瓶又一瓶的浓硫酸,滋滋地冒着腐烂味道的焦烟。
    好疼。
    “谢有鹤。”
    金宝宝走过去,头抵在他的手臂却再也说不出来一句话。这场博弈,她确实有犹豫过。但是,
    那么一丁点的歉疚怎么敌得过她对金家的仇恨。
    所以,她没有喊停。
    “金宝宝,我还是很爱你。”
    就算是有人拿着枪对着他,他还是爱她,这一点否认不了。
    只是,
    “我们不能在一起了。”
    ——————————
    终于登上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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