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通俗只会自缚手脚,处处受限,因为没有伯乐,千里马也不会有。
洛凡知道庄萌的画有太过深刻的执拗,他自己未必不晓得。
或许是太清楚了,才留下这么幅一笔一画都是挣扎,令人着迷深思又过于难解的谜题。
他差点陷进去。他清晰听到心脏颤抖的跳动。
忽的手腕有热度传来,洛凡扭过头。
饭已经做好了。
沈或蹲着和他平视,宽大的手抚着他手上沾的颜料。他的颜料倒是可以洗掉,可惜洛凡没想男人置身事外。
嘻
洛凡猛地往他脸上一抹,然后溜不了了。
他都满手了,有福同享嘛!
唉!沈或,你放我下来,我错了。
沈或暗自摇头,这人也是没个正经,说的话也没个正经。
正如他所说,洛凡没有丝毫悔过之意,整个被沈或扛肩上。
男人太高了,有点失重的感觉让洛凡心慌,沈或
话没落,洛凡就被换个姿势,沈或将他打着横抱着。
这样行吗
洛凡笑了,可以。
星空图的阴影被抛脑后了。
何满的父亲来了电话,洛凡听了一堆他表示要和他合作的话后,没有好感地将人挂断了。
这个人比周全还不靠谱。
何摇书,一个大学教授,一个行政级别的美术研究院士,钱权当头,牺牲了庄萌这个无名小卒。
又过了几天,庄父出院前一天,洛凡在病房门前对人千叮咛万嘱咐。
记住,爸妈说什么你别回答,只要一旁乖乖的就行,别乱说话,知道吗
洛凡在门前磨叽,眼瞟见一人,迅速抓了人的手进去了。
昨天老蒋家的闺女回了,说他们这学期有个书画比赛呢
哦那儿子要参加吗
哪的话呢他是媒体技术专业的,要进哪干啥
也是,他自己兼职呢,时间也少。
不过,这次是全校比赛,每班都派人去。他被抓去了,也要参加。
这套路,洛凡也是服。
哎,儿子,你来了。
洛凡扯扯沈或袖子,笑说:爸妈!爸,今天感觉怎么样
沈或点点头,表示自己懂。
爸妈,这是我一朋友,沈或。他帮我不少忙呢。
沈或上前,张口就说:爸,妈,你们好。
娘嘞!
洛凡就知道,他眼神示意人别再乱说话,说的话记没记呢。
儿子,这你对象庄父说话的声音没什么反常。
洛凡默认,庄父就没说话了。更令他意外的是庄母。
小或是吧,来来!到伯母这来坐,来呀杵着干嘛
这热情难挡的啊,庄母整个人热热闹闹的,病房里气氛也没那么糟糕。
沈或一脸为难走过去的样让洛凡牙痒痒。呵呵,三天不打上房揭瓦这是!
这家伙肯定心里偷乐呢。
小或是吧,你和小萌什么时候认识的家里都有些什么人呢还有你是做什么的也是画家吗
洛凡无情嘲笑,他那个分不清浅红深橘色的视力就不是吃这碗饭的料。
小萌,怎么说话的
洛凡:
沈或这皮囊惯会忽悠人的。
伯母,我是文化媒体传播人,家里父母健在。
洛凡见男人低眉顺眼一本正经扯谎,心想人有多面,我信你个鬼!
哦,那你和小萌
认识有七八年了,最近刚交往呢。
洛凡听不下了,他们认识七八个月都没有吧。
转眼一瞧,庄父拿着报纸瞅,手不自然地压着报纸,眼神往旁边瞟,竟时刻注意这边的谈话呢。
爸出院后你就别折腾了,在家里歇着吧。
洛凡自己也可以养起二老,不过是得辛苦点。自己过得去就好,二老身子骨都不利索,还是享清闲吧。
庄父也不知道听没听到,问洛凡:他究竟做什么的
毕竟看过不少人,庄父有点看人的经验,洛凡如实说了,还说:我的钱就是向他借的。
庄父看看和庄母聊得挺来的沈或,哼一声就没说什么了。
哎!洛凡见沈或暴露也不提醒。
等两人一出门,洛凡一跃从后边用胳膊剪男人的脖子。
信任呢啊!我说几次了你当耳边风啊
他就差真用力把人勒,沈或也不急不忙。
真是,没劲!
等闹够了,洛凡往椅子上一坐,往旁边的座位拍怕。
人坐下来,洛凡说话了:我爸知道你瞎扯呢,你怎么想的,要上天啊!他肯定觉得你满嘴谎话,为人不正!
我本来就是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