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接下来的一幕就很有趣了。
“关二…大哥,你平日里喜好些什么?”
“吾好读书,尤好春秋,近日来雒阳,便是为取此书而来,一观之,如惊醒梦中,大彻大悟!”
“读书啊,那你平日里喜好吃什么?有没有特别喜欢的食物?比如东…咳,红…咳,烤肉?”
“烤肉为何物?关某不知,只知炖肉方可入口,需以酒佐之,爽辣皆有,入口一杯酒,吃上一块肉,真乃人生快事!”
关羽说到此处,手捋长须,满目倾然的盯着远方,似在思索些什么,转眼间便摇头道:“可惜,时至此刻,倒是难以如此度日了,也不知家中妻儿如何。”
“哦,原来关大哥已然有了儿子?倒是不曾听说,不知今年几何?”方莫疑惑发问。
他记得,关羽好像是没有儿子的吧。
毕竟,在历史上,关二爷唯一的黑点便是跟着曹操去攻略下邳,然后对秦宜禄的妻子产生了巨大的好感。
不过他太急切,问了好几次曹操,于是便有了最经典的一句话“曹公疑之,以为其色,观其不假,后自纳之……”
简单说,关羽在打下邳之时,对秦宜禄妻子产生了好感,同时告诉曹操,下了此城后,就要她作为奖励。
期间问了数次,把曹操都弄得心里痒痒了。
再之后,曹操看了之后果然觉得很漂亮,然后自行纳之。
曹老板不厚道啊!
“确然!”关羽长叹一声,道:“家中儿子今时不过四岁,虚之不过六岁,正是咕呱之时,我却犯了此事!”
“不过无妨,那郭木在城中欺压老弱,霸人妻妾,杀人子嗣,此等无良之人,也合该有此一命。”
脑补已经突破天际了啊!
身为一个酒肆的继承人,方莫心中知晓,这些话,都特么是关羽脑补出来的,具体事项…啧啧啧,实际上这位郭木还算是爱惜羽毛。
其父十常侍,威望正隆,外加今时不同往日,多有外官诋毁于宦官,他们也受不了,所以行事颇有几分低调。
可以说,郭木的地位,完全能干出更大的事情来。
但他并没有这么做。
反而很是低调,除了这一次强行占据方家酒肆之外,再也没有其他恶点了。
在路上奔行之时,方莫也曾思索,到底是为何,此人居然会变得如此迫不及待,后来知道了熹平石刻后,他了然了。
如此商机在前,要是不做点事,那才是奇哉怪也。
怪就怪,他们家的生意虽然不好,可却临近西园,外人来时,都会来此坐坐,大把银钱抛落,此声音不做,真是愧有脑也。
只可惜了方羽这小丫头,因为曹操与郭木的一番话,受到了剧烈打击,彻底痴傻了,更显令人心疼。
看那迷茫目光,以及抿嘴不语之貌,谁能想到,她往日里是个活泼俏皮的小丫头?
幸亏关二哥出手为他们报仇了,要不然,方莫说不定还会找袁绍攀攀交情,等以后诛杀十常侍时,也好亲自手刃。
至于会不会被接纳,会不会被鄙视,方莫没有放在心上。
他觉得,袁绍等人,那都是英雄之辈,对他定会有一番尊敬,毕竟他就算不能出口成章,也算知晓半个天下大势不是?
也幸好他没有这么做,否则他就会知道……
他到底有多么不受人待见!
……
两人一路向东北方向而行,约莫晌午时分,关羽停下脚步,奇怪的看向了方莫,转而不知想到了什么,打了个哆嗦,放开了他的手。
“咳,方兄弟,在下不好董、魏之情。”
他说此话时,尽量让自己展现出更多的阳刚之气,表示自己绝对没有任何想要和男人在一起的意思。
方莫没听懂,毕竟断袖与龙阳他懂,可董贤与魏王,那他可就不懂了。
不过好歹他也曾任职酒店大厨,见过很多服务员与服务生的脸色神韵,此时一看,立刻知晓这家伙在想什么。
方莫连忙摇头,道:“方某并无他意,只缘关大哥救我,想要了解一番大哥身世而已。”
大意了,真真大意了啊!
他心中狂呼不妙。
幸而关羽对他倒也没有过多怀疑,问过便不再他询,心中则是再次脑补,此小兄弟多么慌忙,心中害怕,因此才有此劫。
他看了看天色,又望了一眼方羽,叹道:“距那涿郡,方有两日路程,你我兄弟倒是无妨,可这丫头若是让其露行于野,却着实不行,这样吧,关某去前方探寻一番。”
方莫点头,同时爱怜的揉了揉小丫头的脑袋。她则是抬起头一笑,傻乎乎的,看起来便不似正常。
他倒也理解。
毕竟,如果让他从小知道某某是个大清官,为民做主,而去了之后,那人却倒打一耙,估计他也会发呆。
这是心病,需要慢慢医治,不过没关系,方莫有的是时间,大不了以后多研究一点菜色,以后也好多与这三位兄弟攀攀感情。
造反他是不会想的,此时节讲究的便是一个名正言顺,若是他造反,那可能不过是又一个阙宣罢了。
除非他也能够和皇族扯上关系,或者有一众可怕的兄弟,又或者…有个好哥哥,给自己留下一个基本盘。
但他,统统没有。
因此造反之事,还是别想了,最好就是和刘关张拉拉关系,以后也好有个不错的结局。
不管刘备是不是伪君子,但他伪装了一辈子,哪怕是假的,也早就成了真的。
“妹妹啊,别着急,我们到了涿郡,日子很快就会好过起来的。”方莫尝试着安抚方羽的情绪。
后者展颜一笑,呵呵傻笑。
心疼啊!
……
且说那关羽,龙行虎步来到左近一所农庄之上,正想入内,却听到了一桩传闻,于是他脸色立刻大喜。
也不入那农庄了,转身而回,来到方莫面前,哈哈大笑,将自己刚刚听到的消息说了出来。
方莫看着他,就仿佛在看一个神经病。
不过想到此人威名,他又有些不太确定了。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