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灼颜的话,樊雪晴双臂支在桌上,捧着脸稍露出一点儿苦恼的神色,“竟然这么快,玉色芙蓉还是一点儿消息也没有,虽然肯定也不会有其他人找到,但还是好想知道娘为什么这么想要它。”
樊雪晴说完,北海遥接着道:“我倒是没什么需要的,就是出来游历的,什么时候走都行。”
听了他们两个的话,金玉质一挑眉,嗤笑一声,道:“你们两个要求倒是不高。”眼下圣人的传承有了眉目,金玉质不信他们真像表现的那么淡泊寡欲。
他语气中带着讽刺与怀疑,阴阳怪气的,叫人听了不舒服。
“你!哼!”面对金玉质的冷嘲热讽,樊雪晴气的脸上带了层薄红,但在这么多人面前,她终是没好意思与之对骂,只是冷冷一哼就算了。
而北海遥一派天真模样,好像根本没看懂刚才两方之间的交锋。
看气氛有些不愉快,金耀庭在桌子底下偷偷扯了扯金玉质的手,示意他稍稍收敛一点儿,金玉质别过头不看他,脸上没什么表情,但倒是真的不再说话了。
“好了。”灼颜将茶杯轻轻拿起在桌上一敲,锵的一声加上冷眸一转,让除了玄尘的其余几人都是一怔,樊雪晴更是吓得瑟缩了一下,吐了吐舌头不敢再和金玉质置气了。
看大家都冷静了,灼颜接着说道:“我不管各位都有什么目的,无论是天材地宝,还是大能传承,在这段时间里,各位都可以凭自己的本事去取。
只是要离开秘境,还需要我们同心协力,剩下这三个月,还是互相包容吧。
另外,‘匹夫无罪,怀璧其罪’的道理大家都懂,千万不要向其他人透露四象灵晶在我们手中的消息。我没什么要说的了,若无事,请回吧。”
离开灼颜的房间后,金耀庭紧跟在金玉质后面,在对方要关上房门之前一把将他抓住,道:“玉儿,我有话想跟你说,方便吗?”
“不方便你就不进来了?装模作样。”金玉质白了金耀庭一眼,侧身将他让进屋里。
“玉儿,你何必这副咄咄逼人的样子,我看了很心痛。我之前确实说过想娶樊小姐的话,但当时只是一时意气,想着反正你我今生无缘,不如去联姻,也好让你断了念想,还能为金家寻得盟友,以报师父大恩。
但见了樊小姐之后,我已经后悔了,樊小姐也有自己的想法,我之前真是太自私,太自以为是了。
我知道错了,你不要再针对她了可好?”金耀庭带着点恳求小心翼翼道。
“金耀庭,你以为我因为嫉妒而无理取闹?我告诉你,你虽然知道错了,但你还是那么自以为是!”金玉质狠狠剜他一眼,表情阴狠,眼里却有点委屈。
“难道,不是吗……”金耀庭声音减越来越弱。“玉儿,我又错了,你原谅我吧。”
在金耀庭的伏低做小下,金玉质的气慢慢顺了。他语气平缓地向金耀庭解释道:“我之前的话,不是针对樊雪晴,而是北海遥。”
“北海遥有问题?”金耀庭皱眉问道,这段时间他确实没感到此人有何异常之处。
金玉质摇了摇头,金耀庭这人不能说他笨,只能说他太老实了,不喜欢把人往阴暗面想,吃了亏也不太在乎,这种人活的坦荡,但容易遭小人算计,比如自己这样的。
“北海遥此人身上疑点重重,而且,在他身上我感受到了一股很不舒服的气息。”
在秋水明城两人密谈之时,灼颜房中剩下的三人也正谈论到北海遥。
“经过这些时日的相处,你们觉得北海遥此人如何?”灼颜向其余两人发问道。
“天真,单纯,未经世事。”玄尘语调平平地吐出了这些夸奖的词语,让人感觉不到一点真诚。
“可如果他真是这样一个人,北海溟宫又怎会将玄溟水晶这样重要的东西交给他呢。”花如云显然也注意到了异常之处。
“所以,他是装的!”三人异口同声道。
灼颜与玄尘相视默契一笑,让孤零零的花如云突然有种自己很多余的感觉。
“北海遥的人品性格如何,本与我们没什么关系。但现在大家在一条船上,留下这个变数我始终心内难安。表兄,你且回去休息,我和玄尘今晚会一探他的虚实。”灼颜道。
花如云知他武艺不俗,而玄尘的本领更是未见底,便未劝阻,只道:“也好,人太多反容易暴露,你们多加小心。”
是夜,待天色彻底暗沉下来,灼颜与玄尘便趁着夜色遮掩,来到北海遥窗外偷偷观察。
北海遥住的这间房位置不算太好,窗户开在背阴处,对着的是一条少有人迹的小巷,因此即使灼颜二人在外面明目张胆地偷听,被人发现的几率也非常小。但为了保险起见,玄尘还是又未二人加上一层障眼法。
看着北海遥房中亮起了灯火,灼颜伸出一指,轻轻在窗户不起眼的角落里戳了一个洞。
“玄尘,他不会发现我们吧。”
“放心,我的隐匿之法,从圣以下修为者不会识破,你只管大胆些,瞧瞧他私下里在做什么?”
之后灼颜两人如隐匿捕猎的黑豹,一动不动地看着屋内,等待北海遥露出破绽的一刻。即使这期间北海遥神情动作一如往常,他们也未有放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