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患关系空前紧张,《海京周报》数据显示,上周发生134起医闹纠纷,三甲医院成重灾区。”
沈清浅眉头轻皱,她隐约听见救护车鸣笛由远及近,她透过车窗扫了一眼,三辆救护车呼啸而过。
“听众朋友们,现在插播一条紧急新闻,金华街与建国路交汇南行300米发生五车连环相撞事故,人员伤亡暂不确定,交警队与救护车正在赶往事发地点,请司机朋友们尽量选择其他线路绕行……”
沈清浅舒展的眉头紧皱,希望不要有人员伤亡,当然她也知道这是妄想。
沈清浅还没到医院,就接到她手下实习医生打来的信息:沈医生,医院突然来了好多伤员!
沈清浅趁着红灯回复:恩,我快到了。
沈清浅疾步走进医院大厅,熟人冲她或是点头或是问好,“沈医生,你可来了!”翁晓夏神色慌张,急匆匆上前介绍情况,嘴巴都有点不听使唤,“主任说,你到了立刻去急诊室,好多伤员,有的都已经吐血了。”
沈清浅嗯了一声,淡声道:“别慌。”翁晓夏嘴上应声,但头一次见到大阵仗,她有点慌,“有个病人咳了四五次,每次都是血块。”
沈清浅换好衣服径直去急诊室,门口围了太多人,翁晓夏喊了一声保卫处的大叔疏散人群,她紧跟在沈清浅身后。
“沈医生,这!”外科主任罗正阳第一眼看见沈清浅,招呼道:“这人很重要,先交给你,我打个电话就过来!”
急救推车上是两鬓斑白的长者,一身深黑西装被血染成深色,脸上满是血迹,一时分不清哪里出血点,沈清浅用笔帽灯照他的眼睛观察瞳孔,大声问:“能听见我说话吗?能听见吗?叫什么名字?”
伤者瞳孔已经开始扩大,提问时毫无反应,沈清浅回身问翁晓夏,“患者家属来了吗?”
翁晓夏慌乱地摇头,嘴上却又说:“有人,但好像不是家属。”
“不能耽搁了,必须得立刻手术,你马上联系家属,来了立刻补签。”沈清浅和随行人员推着病患往手术室进,罗正阳迎面跑来,“情况怎么样?”
“不好。”沈清浅脸色凝重地介绍情况,“双侧瞳孔扩大,怀疑是颅内血肿压迫神经引起的,光反射消失,生命体征微弱。”
“不好也得救。”罗正阳决定亲自主刀,“他所有的检查就在手术室里做!”
沈清浅一路推车去手术室,断断续续获知到信息,伤员是林氏集团的老总,也是院长和罗正阳的老朋友。
“沈医生,外面伤患太多,你出去帮忙处理吧,这里教给我。”罗正阳扬起下巴,朝着门外点了点。
沈清浅看得出,罗正阳很在意,但是在意不代表可以起死回生,她心中其实已经有了不好的预测,只是看着罗正阳笃定的表情,她没多说,转身出去参与抢救了。
海京市协和医院作为三甲医院,平日里也是人满为患,今天因为连环车祸事故,医院的大厅,沸反盈天。
紧邻海京市的通津市火车站,擦肩摩踵,也是人声鼎沸,安检口更是排起长龙。
屠斐排队十多分钟终于轮到她,前面老大爷颤悠悠,屠斐扶着他下了安检台。
“您好,请配合安检。”一身深色制服的女安检员举起金属探测器,瞄了眼面无表情的人,剑眉星眸,表情略凶。
探测器贴着宽松的白色T恤由锁骨沿着小腹,扫过修长的双腿,一双白色带着红五星的帆布平底鞋很干净,“麻烦您转下身。”女安检员贴着背部的蝴蝶骨扫描到脚踝处,忍不住多扫了眼漂亮的大长腿。
“谢谢配合。”女安检员让行,没想到还换来一声谢意,“辛苦了,谢谢。”嗓音温润,不高不低,并没有本人看起来那么凶。
今天是屠斐进入刑警队半年来头一次休假,正好赶上同是警校毕业的好朋友阙宁凝的生日,阙宁凝发信息给她:你个土匪头子,是不是把我忘了?赶紧过来,姐姐请你吃香的喝辣的。
一天假期,回家不够,通津市到海京市绿皮火车2个多小时就能到,当天来回不成问题,屠斐决定去见老朋友。
说到屠斐和阙宁凝,警校就一个寝室,两个人的交情好到能穿一条裤子。
毕业后,屠斐去了通津市朝阳分局的刑警队,而阙宁凝服从家里安排去了首都海京市朝阳分局的刑警队,一晃的功夫,两人半年没见。
屠斐轻便出行,除了手机、钱包、钥匙和身份证,其余都没带,上车方便。
屠斐寻到自己的座位,靠过道的,她刚要坐下,一个学生打扮的姑娘大包小包地走到身边,扫了眼眉眼冷淡的邻座,她怯怯地笑了,“您好,我进去下。”
屠斐收起舒展的大长腿站起身,女学生放下背包,长长地舒口气就搬起行李箱往上举。
屠斐一旁看着她脸都憋红了,再瞅瞅不到自己下巴的身高,便上前搭把手帮忙举上去,女孩意外,投来一丝感激的笑。
绿皮火车,人多气味杂,屠斐大学时没少坐,比起那会的破铁皮火车,现在的绿皮已经不错了。
女孩坐下就开始翻腾,屠斐发信息给阙宁凝:宁姐,我上车了。
阙宁凝:几点到,我去接你。
屠斐不忍心折腾阙宁凝,阙宁凝坚持:你大老远来的,不让我接,我跟你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