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说完,他意识到不对,哪有让别人伤心哭鼻子的道理?
宋清时尴尬地缩回座位上,强行挽尊:“不一定是伤心,我激动的时候也会哭……”
“原来,尊主激动的时候会哭?”越无欢又想起了梦境中他在自己身下因动情哭泣的模样,心里燃起诡异的快感。他稍稍侧身逼近这干净的气息,仗着有幕篱隔离视线,不掩饰眼中渴望,舔了舔干渴的唇,忍不住用勾人的声线调戏,“期待尊主让无欢哭出来……”
宋清时见没翻车,放心了,他拍着胸脯保证:“交给我吧!”
他会回去好好研究心理治疗的!
越无欢不知为何笑得有些开心。
忽然,隔间传来了修士的说笑声,似乎夹杂着金凤山庄等词。
宋清时立刻放出神念转了一圈。
隔间坐着是两个筑基修为的散修,一个是剑修,一个是魔修,相貌都不丑,但说话口无遮拦,讨论着仙界最近的大事:
“疯道人和金凤山庄是彻底拼了,前些日子,把金庄主打成重伤。”
“三十年前,疯道人唯一的儿子烈云真人失踪,门派至宝失落。他重金悬赏,追凶多年,终于查出守心台在金庄主手里,怎么也得讨回公道。”
“我想不到金庄主会也是杀人夺宝之徒。”
“那可是守心台啊,天下最好的渡劫法器,谁不心动?”
“金庄主也是,惹谁不好,非惹疯道人这个护短的疯子……”
“如今金庄主不承认杀了烈云真人,这事还有得扯……”
“……”
“多行不义必自毙,”宋清时极厌金斐轫为人,暗暗唾弃了几声“垃圾”,回头悄悄叮嘱越无欢,“如果金凤山庄上门求医问药,就说我不在,闭关,采药,你编个好点的理由推了,让药仆管事出面,别见那群混蛋……”
越无欢乖巧应下。
宋清时忍不住问:“你知道守心台的事吗?”
“烈云真人之事发生在三十年前,我进金凤山庄只有十年。”越无欢笑着解释,“金斐轫生性谨慎,奴隶身份低微,又有合欢印控制言行,我们是无法接触到任何隐蔽的事情……”
他只是花了几年功夫,从零零碎碎的线索里发现了此事,猜测出守心台下落。然后用隐晦的方式让铜卦仙人意识到金斐轫也是在三十年前结婴,结婴过程有些蹊跷处。铜卦仙人是个要钱不要命的角色,对金斐轫明面恭维,暗里有些私怨,他查出证据后,不给金凤山庄留情面,高价卖给了疯道人。
确定了铜卦仙人在调查守心台之事后,他才放心地策划死亡。
他甚至为了做这件愉快的事多忍了两年折磨。
金斐轫怕是永远也想不到,言行都不由自主的奴隶,也能给他狠狠插上一刀吧?
然而,疯道人没能杀死那畜生。
好可惜……
越无欢强忍心中遗憾,悄悄看了眼旁边的宋清时,怕他发现自己心思歹毒,擅长算计的真面目不喜,于是重新披好温柔良善的羊皮,乖巧地继续吃冰。
隔壁两个散修的话题开始发散,竟是波及到了药王谷:
“都说药王仙尊是佛门以外最清心寡欲的老祖,没想到是个傻子。”
“药王谷的老房子着火,烧得快啊。”
“……”
宋清时疑惑地看越无欢,他不记得药王谷有火灾。
越无欢不愿这些污言秽语碰他的耳朵,起身想走:“尊主,我不想呆在这里。”
宋清时迟疑着起身结账。
却听那剑修笑道:“谁不知道无欢公子容貌倾国,媚骨天成,把药王仙尊迷得晕头转向?”
魔修也跟着邪笑:“只要进了金凤山庄,谁没玩过那浪货?再美也是被金庄主玩烂的东西,宋仙尊深居简出,不知道这些,把这浪货收回去做禁脔,宝贝得很,我见那无欢公子的床笫功夫有独到之处,能迷得男人丢了魂,宋仙尊没尝过这些滋味,欲罢不能。”
“哈哈哈,真想亲眼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