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皇子走后,丫鬟锦枝匆忙走了进来,刚刚二皇子那话声音可不小,她一脸焦灼地看向路菲,却不知要如何开口劝解。
路菲发了会呆,回过神来看到锦枝便问她说:你和锦绣跟了我多少年了?rdquo;
锦枝愣了愣,随即回道:奴婢从小姐七岁时便跟着小姐了,锦绣只比奴婢晚一年。rdquo;
是么。rdquo;路菲起身走向屋里的香鼎,里面是她自制的熏香,此刻已经快燃尽了,她重新放进一块,这才继续开口道,这些年我待你们如何?rdquo;
小姐!rdquo;锦绣扑通一声跪下,脸带惶恐道,小姐待奴婢们自然是极好的,便是亲爹娘也不过如此了。rdquo;
路菲摇摇头示意她起来:你们跟我许久,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我总想着不能亏待了自己人,可是hellip;hellip;rdquo;
锦枝闻言颤声道:小姐,锦绣她定然是一时糊涂,你就想着她的好网开一面mdash;mdash;rdquo;
网开一面?rdquo;路菲自嘲一笑,她又何尝不想,倘若锦绣真是无意间搬弄了口舌,她将责任往自己身上揽一揽,就算不能保其平安无事,好歹也能留下一条命来。可是锦绣却说是她指使,那她还能开这个口吗?
此事已难转圜,若你还念着她,便去见她最后一面吧。rdquo;
小姐!rdquo;锦枝被这话吓到了,二皇子对外只称丫鬟偷了他身边的贵重物品,却没有将细底说明,也没法说明。
锦枝再次跪了下来乞求道,小姐,您救救锦绣吧,殿下、殿下他会听您的!rdquo;
路菲无力地摇了摇头,二皇子没有当即发落她已经算好的了,又怎会再听她的。刚刚的话你也听到了,二皇子如今怕是见都不想见我了。rdquo;
小姐,殿下怎么能迁怒你呢?锦绣她、她hellip;hellip;rdquo;说到此处锦枝难掩自责,是奴婢对不起小姐,辜负了小姐的信任,若奴婢多注意些便不会让此事发生,也不会让小姐为难了!rdquo;
路菲伸手将人拉起:此事怪不得你,人心难测hellip;hellip;rdquo;
锦枝抹了抹眼泪,继而又担忧道:小姐,那殿下那里?rdquo;
这事路菲也说不好,方才二皇子怒气冲冲而去,是个人都看出来了。若这气消得快还好,毕竟二皇子的脾性摆在那里,任谁也无法说路菲就此失了宠,说不得明日两人又好好的了。可二皇子那话也说的明白,他对她很不满,不管事情究竟与她有没有关系,她作为主子都是不合格的。
转眼到了晚间,二皇子如他所说的留在了书房过夜,而路菲许久没有独自一人就寝,这偌大的房间便显得有些空荡荡,让人睡不着了。
因为二皇子先前不喜欢有人在旁,外间的守夜丫鬟都是撤了的,如今一时间也没改过来,整个屋子里就显得尤为寂静。
路菲盯着床顶看了半晌,最后还是无奈地起了身。这屋子她从没一个人住过,以前也没觉得它有多大,这会看着那黑漆漆的屋顶,不觉有些渗人。
原本她准备去将锦枝叫来陪她,可走了几步便改了主意,决定点个安神香让自己快些入眠。
可就在她将香点燃准备丢尽炉子的时候,房间里的蜡烛噗rdquo;地一下就灭了。路菲心中一凛,顿时感觉不好,窗户都是关着的,哪来的风吹灭蜡烛呢?hellip;helli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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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一早,路菲刚刚起来就见屋中的气氛有些不对,平日里总是笑嘻嘻的丫鬟们一个个噤若寒蝉,而一向稳重老成的锦枝也几番欲言又止地看向她。
这是怎么了?rdquo;路菲问锦枝,与此同时她看了看外面的天色,竟是比她平日起得都要晚一些。
锦枝面色有些不好,她走过几步将小丫鬟们都请出了屋子,这才掩了门走到路菲跟前。小姐,奴婢有一事不知当不当讲。rdquo;
你说便是。rdquo;路菲一边替自己装扮,一边看向镜子里目光闪烁的锦枝,见她犹犹豫豫始终没开口,便问,是为了昨日之事?rdquo;
锦枝一咬牙,将一早发生之事尽数道了出来。
早间奴婢去厨房时,听那嚼舌的婆子们在说,昨个夜里殿下唤人备了水,期间还换了一次hellip;hellip;奴婢起先也没在意,殿下一向爱干净,便是天寒地冻也要每日沐浴,可是hellip;hellip;可是接下来那些婆子竟然又说,天刚蒙蒙亮时,有一个女的衣衫不整地从书房中匆匆忙忙走出来,看她脚步虚浮,应是,应是在书房中待了一夜的hellip;hellip;rdquo;
hellip;hellip;rdquo;路菲手上的动作停了下来,她怎么也没想到一大早会听到这样的话。
是谁?rdquo;
锦枝抬眼看了看面无表情的主子,垂下头回道:是太后赏的宫女,叫玉乔的那个。rdquo;
路菲想了想,想起了这么个人,当初太后赐下四个宫女,后来被二皇子给打发了一个闲差,没想到对方还真能见缝插针。就是那个娇俏可人的?rdquo;
是。rdquo;锦枝不安地看向路菲,犹豫了一下说,那玉乔甚是可恨,竟四处和人宣扬,说殿下已经答应要纳了她。rdquo;这会府里已经人尽皆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