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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怪张老娘这个人糊涂,她既然嫌弃林二妮这个儿媳妇不能生养,何不让张铁生痛痛快快休掉林二妮,然后娶一个所谓的可以生养的女人回来呢?
    不行,这事,林彩妮必须好好琢磨一下,就不信搞不定这一群愚昧的古人。
    不过,现在首当其冲就是养好自己的伤,然后慢慢观察从长计议,看看张铁生跟他的老娘有没有什么弱点可以掌控。
    这里的冬季实在太冷,滴水成冰,需要的柴火太多,需要的热水也多。
    这里的水资源都没有受到污染,且大多数年月旱涝均匀,村落间很多地方都有大河小河。林彩妮从记忆里发现,春天的河边美景真不少,垂柳依依,美女浣纱,孩童嬉戏。
    林彩妮突然很想去大河边打开冰窟窿,用木桶取了水回来放到大锅里烧开,然后把热水盛进蓑皮水壶里暖暖身体。毕竟现在吃饱喝足的她,还没解决冻的浑身发抖的难题。
    心动就行动,林彩妮坚持着下了床,一步一挪的往外走。刚刚打开门,迎面就看到了张老娘守在院子里。
    “哟,怎么舍得起来了?谁见过脸皮这样厚的婆娘,死皮赖脸的躺在那里装死也就罢了,连个娃都生不出来还好意思闹到全村皆知,此刻被全村子人戳脊梁骨的骂还以为是荣耀呢……”张老娘看到林彩妮走出来,她便阴阳怪气的说道。
    张老娘正在那里抡着连枷拍打棒子米,连枷每次落下,院里都是棒米乱飞,偶尔还有整个整个的棒子给震飞起来。
    (释:棒米就是玉米,也称作苞米或是珍珠米。)
    而连枷这种东西,在宋朝诗人范成大的一首诗里有写到过:新筑场泥镜面平,家家打稻趁霜晴。笑歌声里轻雷动,一夜连枷响到明。
    虽说本朝只是一个架空的时代,但看起来要比宋朝早许多,这里也有专门的麦场,却并没达到什么“镜面平”的程度。
    倒是秋季家家户户在麦场打麦子稻子的活儿确实忙的热火朝天。当时的谷粒有的卖给了大户人家,有的储藏起来自家留着吃。而棒子米栽种的不是很多,因它饱腹感很强,所以一般人家都不会卖,专留着自家食用的。既然留着自家用,也就不急着打粒,因此留到了冬季。
    冬季田地都被冰雪封冻了,田里没有什么活儿可以做,冬天的人们比较闲散,除了砍柴之外,便是推磨之类的活儿,并不怎么赶时间。
    此时,林彩妮根本就没在意张老娘的恶言恶语,待张老娘继续去抡连枷时,林彩妮愣愣的看着院子里四处乱飞的棒子出神。
    “娘,”林彩妮看出了门道,便来别扭的叫张老娘一声,而后道,“我觉得你这样拍打,弄的棒米到处飞,捡起来委实麻烦。若能把棒米装到草袋子里,把很多棒米都放在里边,有所归纳,这样用连枷敲打,才能节省力气。并且,也不必在打完到处拣棒米粒。”
    棒子米总说跟谷子和黍子不同,谷粒很小,被盖在长长的桔梗下不会乱飞,故,可以露天的用连枷拍打。但是棒米呢,它们的颗粒无所蔽盖,怎么能用同样的办法拍打?农家人对着粮食宝贵,哪怕地上有一颗米粒,都要把它捡起来,更何况被连枷给拍打的飞向了四面八方的棒米粒。看张老娘这样继续拍打下去,怕是拣的时候,需要费时费力的一整天……
    林彩妮前世也是农村的,她记得当初,她的奶奶是把大批大批的玉米汇总到化肥袋子里脱粒的。这样拍打完了以后,把袋子里的棒骨子拣出来,剩下的颗粒都一粒不落的留在了袋子里,然后倒进缸里保存就可以了。如此节省了弯腰到处拣的时间,何乐而不为。
    林彩妮说的这可是劳动人们经验极累的窍门,孰料,张老娘却根本就不屑于相信林彩妮。
    “是吗?那你倒是去弄来看看。”张老娘尖声说着,语气仿若带着犀角,还要一挑一挑的。
    哼!张老娘最瞧不起的就是她家媳妇儿林二妮这副无能模样,不论做什么事情,都慢成了乌龟,甚至软弱无力。而现在,她又闹出了什么和离的戏码,一家人的脸真的被她给丢到乌龙山上去了。
    倘若时间可以倒转,她张老娘就该再多考察考察,用老大张菊花换一门好一些的亲事回来,总不至于像现在,害得她赔了个底朝天。
    这日日沉沦在悔恨中,张老娘的头发都愁白了。
    所以现在,林彩妮这个罪魁祸首不论说什么话,听在张老娘耳朵里,也都是些刺耳的蠢话。更重要的是,这婆娘居然说把棒子米装进草袋子里拍打?连杖用了力地一下下拍打,草袋子还不拍破了,装与不装还有什么不同之处?
    “哦。”林彩妮无视张老娘的讽刺挖苦以及白眼,她走出去,去到堆放粮食的厢屋那里找来了草袋子。
    这些草袋子都是本尊林二妮平日里割了草编织出来的,谁说林二妮是个不能做活的废物,她心灵手巧,她能够用杂草编织草袋子,编织锅箅子,还能够编织篮子。
    甚至,每年黍米收获之后,林二妮都能把黍米桔梗编织成笤帚扫帚什么的来用。
    当然这些编织技术这里的女人们几乎都会做,但“会”不等同于“好”,要说这工整与耐用,还是林二妮编织的最为上乘。
    偏偏张老娘看不到林二妮的优点,整日里光是盯着她的缺点看,越看就越是能挖掘出一大框来。
    此刻,林彩妮拿着草袋子看着面前的棒米发呆。
    “怎么不装进去?”张老娘怪腔怪调的问上了,问完,又故作自言自语地道,“真是个蠢婆娘,用连杖打草袋子,还不得一打一个洞!”
    虽然草袋子用来盛东西放到驴子身上驮着,也能用三两个月不破,但在张老娘眼里,用连杖打,自然是要破的。
    而林彩妮看了半天,再用目光到处搜寻一下——有了!可以用家里的篷布缝一个大袋子。因篷布太过粗糙,没办法做成衣服,所以平时只供搭棚子之类的用。
    林彩妮去了张桃花房间里,拿了针线,低头穿针引线,快递地缝制了一个布袋子。
    把布袋子拿到院子里,将玉米棒盛了一袋子,绑上口,才抡动连枷有气无力的拍打了一下,便又牵动了林彩妮的伤,她忽的跌倒在了袋子上。因袋子里的棒子米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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