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重要的是让奒40码的脚,那双鞋对他而言有点小,穿久了后前面大拇指会磨得很疼。
让奒没急着换鞋,只是脱了之前的皮鞋,把脚放在了水晶鞋上面,等着上场时就直接钻进去,他做完这套动作才给人回话,“有啥好紧张的,横竖都要上台,还不如大大方方。”
说完让奒突然想起之前燕青之坑他那次,燕青之说是横竖都要参加,公主和王子演哪个对他而言关系不大,去他妈的关系不大,让奒现在都要怀疑燕青之是不是早知道有这么一出,所以才爽快地答应当公主,为的就是把他拖下水,然后跟他换身份。
让奒充满怨气地在心里埋汰了燕青之两句,可想起刚才燕青之那副正儿八经地说着情话撩他的态度,他面上没绷住笑出了一声。
问话的男孩被让奒整蒙了,让奒这是疯了?上一秒还怨气满满这一刻就笑了?有点慎得慌怎么办?
让奒察觉到问话人的情绪变化,抬头冲他笑笑,“第一次上台?”
在记忆里搜寻了一圈,让奒并没有找到有关眼前人的记忆,应该是个存在感不高的,不然两辈子加在一起,让奒不会一点记忆都没有。
男孩姓周,叫周冬,成绩中等偏上,在班里不怎么说话,比较沉默寡言,这回估计也是真紧张,才会主动拽着让奒说话。
周冬点头嗯了一声,“有点紧张。”
让奒没记错的话,周冬扮演的角色应该是公主他爹,台词较于其他人而言还是有点多的,“其实紧张也很正常,是个人都会紧张,又不是人人都跟燕青之那变态一样,啥场面都能hold,他就是个格式化的机器人。”
让奒三两句话损了燕青之一通,那似感概似愤怒的调调把周冬逗笑后,让奒接着道,“没啥大不了的,你就当台下那群人都是萝卜,一个萝卜一个坑,他们都是坑里不会说话没有感情的萝卜。”
被让奒这么一插科打诨,周冬的紧张还真缓解了不少。
不经常说话的男孩有些不好意思地摸摸头,“谢谢你,让奒。”
这个人和自己一点也不一样,他很开朗,也很阳光,和班上所有人都混得来,大部分人见了都会叫一声让哥,为人大气,身上总有一种莫名的自信。
两人说话的功夫上一个班已经接近尾声,燕青之的声音再度响起时,夏迢匆匆跑过来召集大家去舞台后准备上场。
让奒穿上鞋子,站起身来拍拍周冬的肩膀,“放心上吧,就算你出错了,我也能给你把这个场子圆回来,别有心理负担。”
“Now,please enjoy the drama from Class 3——《Sleeping Beauty》。”
燕青之结束台词下场,三班的表演人员此刻已经全部在台下聚集,他时间不多,还要赶着去换衣服,经过让奒身边时,他的手蹭到了让奒的手背。
像是两个人擦肩而过无意间的摩擦,又像是刻意。
皮肤相碰一触即分,被燕青之蹭过的地方无端升起来一阵战栗感,让奒回头去看燕青之,后者已经消失在了后台门口。
狠狠揉捏了一把手背,让奒心想燕青之现在明着骚完还要暗着骚,再这么下去这谁顶得住。
小插曲很快过去。
舞台灯光渐亮,夏迢的念白随着拉开的幕布缓缓道出,至此,三班排练将近一个月的话剧节目正式登场。
台下观众看得目不转睛,并不是因为他们对话剧有多大的兴趣,主要目的是从上场的人员中找出让奒以及燕青之,尤其是让奒。
校霸的首秀,谁不想看啊。
变故发生在让奒第二幕出场时,台下霎时掀起了一片卧槽,一时间礼堂里的喧闹声盖过了台上正在敬业出演的主演们的声音。
话剧正在进行,维持现场纪律的老师嗓子大不过那么多人,拿喇叭喊会影响表演话剧的班级,于是直接下到群众中间维持秩序去了。
学生对老师总还是有些畏惧,纪律老师下场后现场吵闹声小了不少。
但目睹了校霸出演公主的六中学子还是炸了。
其中开了赌局的路歌心情复杂,他不知道先是该同情还是该笑。
信誓旦旦说演王子的人穿上了粉色长裙成了公主,他的赌局不用一赔二,甚至赚了不少外块,可这钱赚的让人心酸,这是他们让哥、一个说自己是铁血男儿的校霸,用自己身体赚回来的钱。
唐城在下面举起手机咔咔咔连续拍了好多照片,不一会儿男人群的消息开始一条一条往外冒。
学渣请求究极进化:我终于理解了小让同学为什么要瞒着自己的角色了,一个大老爷们反串公主,换谁都得疯,更何况还是咱们家小让。我不怪他了,真的。
没有我挖不出的八卦:城城,我劝你赶紧把刚才发的那些照片撤回,不然我不敢保证你还能不能见到明天的太阳。
看戏也就算了,他还敢拍照片发在群里,这不是就等于把让奒的黑历史钉在墙上了吗?
感情它玩弄我于股掌之中:我觉得耗子说的对,趁着咱们让让还没看见,赶紧删了吧,一会儿他下场看见,你几层皮都不够他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