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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程问晓将那秋师弟擒到马下,用剑抵住他喉咙,道:“你说,那生死旗怎么了?”秋师弟见师兄被刺死,自已又落入人手,早吓得魂飞九天,浑身颤抖,听程问晓问出这句话,也不知回应。
    程问晓阴渗渗的道:“你说不说?不说我杀了你!”秋师弟忙道:“我说,我说!”
    程问晓问道:“我先问你,那生死旗是什么?”秋师弟一愕,道:“生死旗……生死旗是江湖上号令群雄的令旗……”
    程问晓道:“号令群雄的令旗……怎么我没听说过这令旗?”秋师弟道:“这道令旗是百余年前的,到最近才在东樵山上发现,所以极少有人知道。”
    程问晓道:“这首令旗既然已是百年前的东西,如今还有什么用?”秋师弟道:“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程问晓沉吟片刻,道:“那又关我……关程家什么事?”秋师弟道:“本来那道生死旗是在东樵山蟠龙居士的手上,近月前蟠龙居士被人杀了,生死旗曝光出来……江湖门派都要争抢,为蟠龙居士报仇。据说程家程老不死……不不……程老爷子……那生死旗就落到他手上。”
    程问晓道:“即使在他手上又如何了?”秋师弟道:“江湖上人称是程……程老爷子召集了一帮江湖游杰,上到东樵山杀害了蟠龙居士,夺得了这面生死旗……”
    程问晓脸上一沉,道:“然后呢?”秋师弟道:“江湖上各个门派都想为蟠龙居士报仇,只是苦于只有流言,没有证据……”
    程问晓冷笑一声,心道:“当然没有证据了,我爹爹岂会勾结邪魔去抢一面旗。这九成是他的敌家故意污陷他的!”
    秋师弟道:“好在……官府忽然发现了程老爷子暗中招兵买马,意在举兵反逆……上门抓拿程老爷子……”
    程问晓道:“招兵买马?岂有的事!你继续说!”秋师弟道:“后来……后来程老爷子功夫不弱,官府的人对付不了……就……就……”
    程问晓冷笑道:“就让你们点苍派出来抢了这一单生意吗?”秋师弟颤抖了一下,道:“是……不是……”
    程问晓一双如同寒芒的眼射在他身上,冷冷的道:“就是你们点苍派的花雨七剑围攻我父亲,杀了我父亲的。”
    秋师弟听他说我父亲,只吓得魂飞魄散,自知无从活命,忽然翻身抄起三枚暗器向程问晓射去。程问晓右手一动,“当当”两声,卷下暗器,回剑刺入他的胸口。
    夜月下,程问晓缓缓把长剑抽出,任鲜血在剑刃上流尽。心道:“原来我父亲得罪了什么人,那人勾结官府,陷害父亲……生死旗……生死旗……哼!以一面消失了百年的旗来污陷我父亲,灭我满门……是哪个仇人,竟如此狠毒?”
    越想越加悲恨,只恨不得提把剑将官府的人,点苍派的人,连同天下所有人都杀光。他本是武当派一个弟子,不到半年武当灭门,所爱的人一个一个离他而去,到最后身边竟没有半个亲人。
    不知何时,月沉山下,林间寂静凄凉,只听到风吹叶落的声音。这时,远处山间忽的闪起几道火光,声音噪杂。
    程问晓一惊,向火光方向看去,远远的却看不太清楚有什么。忽听前面有声音喊道:“叛贼程问晓就在前面!抓拿叛贼程问晓!”
    程问晓大惊,知道官府的人已经追来了,提剑便往前跑去。他动作迅捷,林木又密又高,后面追兵难以追上。跑出了十多丈后,前面忽的又冲出一队人马,个个手持弓箭。最前一人道:“叛贼程问晓在前面!”
    程问晓扭身便跑,往另一处林子钻去。后面流箭如雨盖下,“嗖嗖”破响而到。程问晓忽的“啊”一声痛叫,左腿已中了一箭,硬拼着一口气往密林钻去。
    好在官兵骑马而来,林大木密,难以行走,只有在后面不断放箭。程问晓耳闻箭声渐消,但恐还有追兵,不敢停留。跑到一处乡镇时,身子一个踉跄,直直摔了下去,滚了几滚,就此人事未知了。
    也不知到了何时醒来,醒来时只见自已躺在一条小路前。挣扎着趴起身,左腿,肩头都是剧痛,他低头一看,才见到身上中了三箭,箭头深入骨髓,一动便剧痛无比,先前疾奔竟也未觉。
    他知道三枝箭若不趁早拔去,只怕皮肉会发炎腐烂,咬牙将箭拔出,先前所持长剑却已掉失了。拔出三枝箭后痛得骨肉发麻,撕下身上衣服将箭伤处裹下了,站起来往乡镇走去。
    乡镇中人来人往,甚是热闹。程问晓一身衣服又破又烂,也没人去理他。他逃了那么久,早已又饿又渴,摸着身上还有碎银,在街上买了一杯茶水两个烧饼吃了。
    渐觉得大脑昏沉,睡前事物都看不太清。走到街口一把坐下,昏昏沉沉的就睡了去。几匹马忽的从他身边冲过,惊醒了他。
    只见马上乘坐的都是官差,最前一名拿着一张画像,道:“仔细给我搜!程问晓一定在这周围!”马骑离开了,只留下程问晓一背冷汗。
    他心道:“我睡成这样,成了烂大街的乞丐,他们倒是没注意到……”但知道不能一直躺在这。撑着走到一处药店想抓药,却见药店前有两个官差正拿着画像与药店老板说话。
    他心下大惊,转身便走。心道:“看来他们知道我受伤……会到药店抓药,故守在药店门口……若我这样过去,岂不是受死吗?”
    走到镇子路口,见也有官差守住,难以出去。他心中又慌又急:这样下去,誓必会被抓到。
    忽的见一辆车行来,车上堆着四、五个大桶,拉车的是个七、八岁的小孩。程问晓眼光一闪,问道:“小孩,你拉的是什么?”
    那小孩道:“是屎尿,拿到外面给阿公浇地。”程问晓道:“屎尿……”咬了咬牙,走过去,道:“哥哥给你一块银子,你拉哥哥出去,但别说好吗?”
    那小孩疑道:“怎么拉你出去?”程问晓道:“没事,你尽管拉就好。”在他手中塞了一块碎银。跳上车上,掀开粪桶盖子,登时闻到一股恶毒,只熏得令人作呕。
    程问晓一咬牙,深吸一口气,翻身跳入粪桶中,头也潜了进去,将盖子盖上。那小孩吐了吐舌头,脸上尽是佩服之色,拉车继续走去。到乡镇路口,两个官差欲查粪桶,只翻开第一个粪桶就叫小孩赶紧走了。
    出到外面,程问晓翻盖跳出,直接往一处山林冲去,找了一个山溪将身上衣服尽数除下,跳到溪水中洗澡,又将衣服也洗了几遍。只是口鼻中仍闻有那股恶臭,把他自已也恶心的连连作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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