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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长点脑子,他又不是饕餮。”
    “天狗无端发狂,也不知玄铁能否束缚得住他,宗主不在,他若逃出后果不堪设想。”
    “好在沈仙君已迈入化神境,敖月见他,必也忌惮三分。”
    “从未想过,有天会把希望寄托在沈仙君身上。”
    此时,莫名其妙被给予厚望的沈流响,一番寻路,总算在觉春河畔找到人了。
    周玄澜盘膝坐在凉石上,面朝缓缓流淌的河水,无数灵气从四面八方聚来,形成淡淡白雾围绕周身。
    察觉到身后气息,周玄澜第一时间睁开了眼,身旁长剑发出警告似的剑鸣。
    他回过头。
    蓝衣小童头上倒盖着一片翠绿荷叶,手里抓了块碎石,有一下没一下地抛玩,抬眸朝他浅笑,不经意露出的两个小梨涡,分外乖巧可人。
    “这里是乘凉的好地方,以后偷懒,带我一个。”
    一开口,乖顺的外观形象便碎了。
    周玄澜抿唇冷淡的说:“弟子在修行,并非偷懒。”
    沈流响走近,个子还没周玄澜坐的石头高,他郁闷地伸手,袖口轻滑,露出小截玉藕似的手臂。
    “拉我,为师要上去。”
    周玄澜垂眸,瞅了眼看起来十分细弱的手腕,无奈跃下。
    “弟子失礼了。”
    说着,他将沈流响抱上了凉石。
    “遮阳叶掉了,”沈流响在石上站稳,低头看落在地上的荷叶。
    周玄澜捡起,眸光忽地一凝。
    叶边隐隐泛红,是生长在无妄谷的荷叶。
    重生崖是惩戒之地,无妄谷则是关押之地,前不久被抓回宗的敖月就关在那,联想到此时还在怒嚎的天狗,周玄澜不可思议道:“敖月暴怒,与师尊有关。”
    沈流响接过叶子,一脸无辜地盖在头上:“我给他丢了个骨头,其他什么都没做。”
    周玄澜:“……”
    他能理解敖月为何嗷叫到声嘶力竭了。
    此举,十足的羞辱。
    “师尊不该激怒敖月,玄铁链虽有宗主加的禁制,但随时间消磨,束缚力会越来越弱,宗主如今不在,若敖月暴怒之余挣脱出来,宗门难逃一劫。”
    沈流响惊了:“如此严重?”
    周玄澜:“句句属实。”
    沈流响神色微变,抓住徒弟的衣袖,“那你快跑,不然敖月逃出来,你就是宗门罪人!”
    周玄澜:“?”
    此事与他何干?怎么就成罪人了?
    沈流响眼神幽幽,视线一差不差地落在徒弟身上,“我是为了找你才迷了路,随后撞见了敖月,继而忍不住丢了骨头,最后致使天狗暴怒,所以……”
    所以·····这锅是他的?
    周玄澜呆了。
    沈流响安慰道:“别怕,为师与你同在。”
    周玄澜头一次有了欺师灭祖的想法,忍了忍,薄唇轻动:“此地让于师尊乘凉,弟子另寻他处修行。”
    他转身欲走,袖口处,却传来微末阻力。
    沈流响极轻地拉拽,力道小到他随手一挥就能将其撇开,“我找了你一下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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