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锁了没有?”他很慷慨地关心一下。
“......没锁。”因为小区住的都是富人,谁稀罕那两千块钱的电动车啊!
“打车。”他没下文了。
可是打车哪有自己骑车那么快?上官今天果断迟到了,等她到了画廊已经是10点45分,正在泡茶的林腾阴阳怪气地给她一句:“要不要给你订个午餐外卖?”
林腾艺术家在当地小有名气,他年轻的时候还是一个超级万人迷。只可惜当今时代艺术行业的逐渐网红化,摈弃了许多老一代的艺术家,遵循传统风格的他无能闯出国外,现如今就在本土青中年的油画家花名册上留名,开一间画廊、谈笑风生、偶尔串串活动。
上官自知迟到了,不敢有半句怨言,赶紧放了包过来调颜料。竹茹撩开青色门帘看见她,笑眯眯地问:“秦葟过来了?”
竹茹是林腾的合伙人,也是上官的助教老师,今年三十几岁,是一个肤白貌美、余韵流风的未婚女人。而且最重要的一点——她和秦葟是高中同学。
所以也正是拜她所赐,上官这个小喽啰才有机会结识秦葟这位身价惊人的大企业家。
说她是半个媒人也不为过了。
上官微颔首,说他忙去了。
“那你除了聊表相思之苦,还有没有跟他好好谈谈发展?他答应带你过去了没?”竹茹接着问。
上官想飞上枝头当凤凰的意味,可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但因为秦葟背景太大,性格也难以抓摸,所以林腾经常看她不爽——
“别人当情妇,你当情妇,你怎么当得那么窝囊?明摆着的,他不给钱也不给资源,防的就是你哪天起来了,翅膀硬了不好控制!”
这话说的刻薄,但很有道理。
因为秦葟一开始就是看中她温顺乖巧的脾性才收入囊中的,他的身份、权势、还有在商场浸淫出来的睿智和威严,都不会允许别人利用他扶摇直上。
他只接受自己一手调教出来的人。
小三见大房
因此,上官不想明目张胆或者夸大其词地炫耀什么,只说:“他可能快结婚了,所以想低调点,不会带我过去。还有,我可能,快被他分手了。”
“分手?”竹茹拧起秀眉,随即又舒展开来,游刃有余地说:“不至于。秦葟重情重义,不会那么轻易丢下你的。”
正在惬意分茶的林腾“哈哈”笑了两声,但笑意转瞬即逝,问她:“你打算拿多少分手费?”
“十万。”上官脱口而出。
“啧啧啧!”竹茹咋舌,“你真的想到绝境了?不过我告诉你,如果秦葟没主动提出来,你先说了或者暗示了,那你就是找死!”
“找死不也是她自找的,好学不学,学人傍大款。”林腾云淡风轻地数落一句,转头又瞪了竹茹一眼,“还有你,你以为你是专业拉皮条的吗?没老鸨潜质还瞎介绍!”
竹茹姣美的面容浮现一丝愤怒,用力跺一跺脚,说:“是我主动介绍的吗?我都不知道怎么回事,只见了一次面,他俩就私相授受了!赖我?”
上官叹了一口气,没有说话。
她第一次看见秦葟是在一个活动晚宴上。
美术行家、商人、艺人觥筹交错、谈笑风生,上官那一抹洁白的身影在人群中显得格外微渺。她那时刚来蓉城不久,吃不了辣,喝不了酒,因为早已规划好的未来和现实大相径庭,她融入这样的场合中,还会自怨自艾,会想家、想父母。
她和千玫都是鹏城传媒大学的美术生,去年毕业,她们双双被学校引荐到蓉城,入了林腾的师门。但来之前的想象,和来了之后是完全不一样的。
林腾佛系,从来不说要怎么捧红她们,只一心给她们灌输传统的艺术观念,让她们多加学习。于是千玫不依了,从大学开始只一心捞钱的她索性放弃了这个温水煮青蛙的职业,改行站奢侈品专柜,盼着有天能遇贵人。
但千玫不敢对父母坦白,她对上官说的原因是:“你的期望值高,父母的期望值更高。我不想他们伤心。”
上官当时觉得很有道理。选择了坚守之余,她还相信了自己一定会有出头之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