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昼行反应过来往后挪了挪,震惊万分:“你、你放肆!不知羞耻!”
脸上却是起了潮红,像是火烧一般滚烫,他轻咳两声,下意识抿了抿唇,难为情地扭开了头。
又是这句,老套得很。
林溪溪笑嘻嘻地凑过去,看上去像是要把他压在身下:“你说我不知羞耻,但殿下刚刚看上去却像是意犹未尽啊,也不像是想推开我的意思,要不要再试一次?”
“你做梦!”陆昼行太阳穴都气得隐隐作痛。
林溪溪听完这话就起了身,往外面走。
“你往哪儿去?”
林溪溪笑得狡黠:“殿下不是让我做梦吗?我得回去睡觉才能做啊。”
其实也是因为放得那把火快要烧完了,再不走狱卒该回来,脱身就难了。
这不要脸的功夫真是有增无减,陆昼行索性躺会干草里不再说话。
林溪溪把门关上,临走前又说了一句:“殿下要好好吃饭啊。”
待脚步声渐行渐远,陆昼行缓缓睁开眼,其实他的眼疾在服过药后已经能看清一二了。刚刚那女子长相虽其貌不扬,但唇貌似……挺软的。
这想法一出,他又心中默念两句“是故君子戒慎乎其所不睹,恐惧乎其所不闻。莫见乎隐,莫显乎微,故君子慎其独也”,把那被林溪溪故意挑起的欲念硬生生压了下去。
君子慎独,戒慎自守,对不正当的□□应当加以节制。何况那女子轻佻得很,不能上了她的当。
陆昼行沉声把躲在暗处的若风喊了出来:“去跟着她,看看她身后是谁在指使。”
“是。”若风如名,一会儿就不见了踪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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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溪溪轻手轻脚翻回了自己屋里,迅速褪下衣衫。
翌日退朝,林端延便忧心忡忡地在堂前反复踱步,边上林姝正安慰着哭哭啼啼的林渺,地上陈氏正跪着求情。
听了一会儿,原是陛下下了圣喻,星宿翻盘的应对之法竟是把丞相府上的二女儿送去东宫。
这话要是前一阵子说还算是喜结连理的好事,何况林渺一个庶出女儿有此殊荣都是三生有幸。
但如今太子已然下狱,就算重回位子也在陛下及百官心里留下根刺,毕竟是上苍曾经否定的人选。再者官昭仪腹中有孕,待十月之后,诞下皇子,太子这位置迟早都得拱手让人。
嫁过去说白了只是解他现在的围困,却解不了之后的难堪。也难怪林渺不乐意,毕竟春日宴当夜,她还在和三皇子行苟且之事呢。
林端延听这满堂妇人哀嚎实在厌烦,挥袖准备去廷尉衙门走两遭。他也实在无能为力,听天命这种事,以他一个凡人怎么逆改?
林姝侧眼瞥见人走了,把下人喊出去,坐回椅子上:“行了母亲,妹妹,别哭了,我有个主意。”
即使是林溪溪就在边上吃着糕点她们也没避讳,毕竟在她们眼里,林溪溪是个实打实的傻子。
林渺带着哭腔问:“大姐,你可要帮我啊,我只想嫁给三皇子!”
春日宴那会儿她本是被三皇子暂时迷住心智,现下太子一出事,她更觉得自己押对了宝。陛下子嗣不多,又极其听信天命玄说,怎么看也是三皇子又或是官昭仪腹中的胎儿继位可能性更大。
生了个男孩,她能做储君皇嫂,生了个女儿,她保不准……能做帝后。
陈氏也慌慌张张问:“姝儿,你有什么法子?”
“她。”林姝指了指林溪溪,“你们忘了?三妹和渺渺都是同日出生,先后只差了几个时辰,陛下既听信天命,不妨和舅舅商量商量。”
陈氏的哥哥陈耀邦正是当朝奉常大人,掌宗庙礼仪,让他和钦天监的人说一声,两个人本就是差不多的年纪,倒也不算欺君惘上。
三人这样一说,皆笑开怀地看向林溪溪。
林溪溪垂首吃着糕点,像个一心只知道吃的二愣子,眼尾微上挑却隐隐透露出得意,嗯,一切都在掌握之中。
但万万没想到,等林端延回来听说这个点子后立马喊着“荒唐!”
陈氏几乎要拍桌:“老爷,我知晓你是因为老三是姐姐的唯一血脉才如此护着,但我的渺渺就不该被心疼了吗?她就不是你的女儿了吗?”
“是啊父亲。”林渺眼泪汪汪地跪在地上,“求您帮帮女儿吧,女儿对太子并无意啊!”
林端延怒起身道:“你对太子无意,老三对太子就有意了?我看你们是合起伙来欺负她不晓世事!”
林渺气不过回了一句:“反正她也是个傻子,嫁谁不是嫁!”
“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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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林端延一个巴掌扇了过去,气得发抖:“你不知规矩!旁人这么说也就罢了,你作为她姐姐,怎么也忍心用这话折辱她?”
林渺娇生惯养十多年,猝不及防被打,咬咬牙便哭着跑了出去。
陈氏看她走了,也站起身来硬气道:“老爷,自姐姐走后,我辛苦持家有道,府上哪个不对我服服帖帖。我这些年对姐姐的孩子也视如己出,如今又不是推她入火坑,姐姐的孩子是个宝,我的孩子就是根草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