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突然觉得只要是我们买的,她们都会喜欢,不换了。”万桐让店员帮忙打包,一颗激越的心稍微安稳下来。
择日不如撞日,深夜顾邶加完班回家,说自己不懂浪漫的聂芷兰亲自下厨包饺子,把洗干净又消毒的戒指藏进饺子馅儿。特意标记红点,下锅煮两碗,一碗给同样加班的聂芷言,一碗端去书房。
顾邶拿起勺子,聂芷兰便弯着唇一瞬不瞬地盯着她,因为想看清对方第一反应。
然而吃到最后,却什么都没有。
聂芷兰疑惑地问:“邶,好吃吗?馅儿足吗?”不会吞下去了吧……她百感交集,隔壁房蓦然传来一声惊呼。
“姐藏的,一定是端错碗,这下什么惊喜都没啦。”
聂芷兰闻声,立即冲过去,万桐正捏着硌得聂芷言牙疼的戒指,满口抱怨。领了戒指,聂局长灰溜溜地折回书房,关上门,不管三七二十一,继续干正事。
小万警官耷拉着脑袋,任由聂芷言出门洗漱,再掩上门走近,还是一副生无可恋的模样。“桐桐,惊不惊喜不重要,我明白你的心意就好。”女人拉她坐下,与她面贴面,微热的气息抚着她的耳畔。
“言言。”万桐低低地喊一声。
“嗯,我在。”泛红的红唇滑过对方脸颊,聂芷言主动凑过去吻她,轻声说“在哪里?给我戴上。”说完就伸手去摸万桐的衣兜,果不其然摸到一个小盒子,小万队长喜欢把东西放在衣兜或者裤兜的习惯还是没变。
盒子里不用猜都知道是什么,聂芷言薄唇轻启,但又没说话,微微地曲起左手手指,等待着万桐下一步。
她们走到现在,其实已经不需要这些形式,但赵帼英想给姐妹俩最好的,万桐也是如此打算。婚礼一辈子只有一次,婚礼前的准备与那些回忆和悸动也只有一次。
万桐打开盒子,动作轻柔地执起聂芷言的手,将那份承载着自己最真诚信念的戒指戴上她左手中指,再慢慢往上移,似要紧紧套住。
“言言,接下来的岁月,请允许我陪着你走。”
求婚是郑重的,大多数人可能会喜极而泣,此时此刻,聂芷言情绪也比往日激昂许多,她红着眼,回味这句话好半晌,才轻轻点头,嗯了一声。
这便是四个人普通,却不平淡的一晚。
吃饭谈笑中,叶静突然提起介绍的事。她替夏之云担心,叶宁去世六年,身旁的人便单身六年。
痴情二字,有时候固然好听,但留下的人活得太累。
“之云姐,兴许姐姐也希望有那么一个人能替她继续爱你。”叶静抬头想得到其他人的附和,“是不是?你们觉得呢?”
聂芷兰不答话,因为当初她也和夏之云一样的打算,不会再有别人还能走进自己的内心。
将心比心,所以没有人回应,气氛一时陷入尴尬。良久,吕栋栋适时轻咳两声,想岔开话题,夏之云忽然开口:“阿静别担心,一切随缘吧。”她作为唯一一个落单的人,微微阖眸,再睁眼时,举起红酒杯,嘴角扯出一抹笑,扬声道,“还没祝我们两位小寿星生日快乐。”
“对,对,对,生日快乐。”吕栋栋也端起酒杯。
“生日快乐。”
日月如梭,婚期越来越近。去年七月底,考虑到孩子读书,以及住警署大院,时间一长肯定有人背地里说闲话,赵帼英就瞒着她们淘了一套五室两厅三卫的顶跃二手房。八月份开始装修,今年二月正式接房,放到九月,才给几个年轻人说起。
自然是作为婚房,几年前她们便有这个想法,两家人住在一起,热闹。
9月28日,农历八月十四,婚礼前夜,赵帼英把聂家两姐妹拉到自己卧房,随后从衣柜锁着的抽屉里拿出一个木盒子。
“师娘和师父走得早,嫁妆我老早就帮你们准备。”她打开盒子,里面是两对足金手镯,内壁分别刻着芷兰和芷言两字。
“这……”姐妹俩面面相觑。
“不许拒绝。”
两人怔愣片刻,到底是收下了。
婚礼前的习俗,两对新人今晚不能睡一起。于是分开,聂芷言和聂芷兰住一间,万桐和顾邶住一间。
两姐妹几乎是一夜未眠,睁着眼谈心到天明。另一间房的局面完全不一样,万桐吵得顾邶想把她扔出去。
“叫姐,姐夫?还是嫂子?”
顾邶白了她一眼:“乱喊一句试试?”
小万队长脸皮厚得蹭过去:“邶姐,你真的没有一次在上面?那么逊?”
顾邶无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