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那句话:不怕犯错,就怕不知错。她能容忍浪子回头,唯独无法忍受一意孤行不知所谓的薄情寡义。
看不到那道背影,淮纵愣在原地,直到天空落下豆大的雨滴堪堪砸在她头顶,她才恍然醒悟:“阿净,我让你找的人,找到没有?”
阿净恭敬道:“已经有线索了,有人在浔阳见过画像之人,侯爷放心,用不了多久那人必会落入咱们掌心。”
淮纵喃喃道:“要快。”
再不摘掉头上那顶负心人的帽子,她好怕萧行不会等她了。
萧行的心是世上最美的宝石,是苍穹最闪亮的星、最皎洁的月,方才她期待又瞬间黯淡的眼眸,灼烧得淮纵有苦难言。
她再也不想看到那双明亮的眼睛有丝毫伤情了。
黄昏时下起了雨,天空灰蒙蒙的,一如那些堆积在陈年里的心事,无处可说,也无从说起,稍微深想,就会被压抑地喘不过气。
淮纵喊住她的刹那,萧行指尖险些划破掌心,坐在软轿,听着外面陡然而起的电闪雷鸣,她缓缓闭上眼,心道:再等等。
三年前冲动行事,冷静下来便觉事有蹊跷。与其说是相信淮纵,还不如说萧行相信的是她自己。
她相信自己的眼光,也相信她们指腹为婚的这段缘。退婚一次,上天重新将她们凑在一处,淮纵有时候是挺可恶,可她有时候也很可爱。
千金难买心头好。萧行眸光浸着暖,是从未有过的款款深情,她长叹一声:“阿纵,我平生逢赌必赢,你可别害我输啊。”
春雨贵如油,连着下了两天,鸾城空气湿润,雨打芭蕉,淮纵窝在家中读书练剑饮酒作歌,好不惬意。
在二人连番努力下,帝后终于肯相信她和萧行和好如初的决心。
婚前培训目的在于令双方学会包容体谅促进婚后夫妻和谐,帝后心思没差,想了想,淮纵整理仪容冒雨往宫里走了趟,献上迟来的感谢。
见过帝后顺道拐去秋水阁,秋水阁乃皇室子弟学画之地,淮纵去时,华阳公主正忙着给林絮絮画美人图。
看到一幅幅笔墨丹青,淮纵下意识想起那些年萧行用来诋毁她的小画。
东陵郡主琴画双绝,论诗词歌赋她和淮纵比差了那么点意境,论琴画造诣,淮纵差了萧行不止一丁半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