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纵从绣着花鸟锦鲤的屏风后走出来,一双大长腿,姿容俊秀,风仪无双,她细心整敛着衣袍,淡淡道:“你懂什么?”
和萧行有关的事物,怎么能说讨厌呢?喜欢还来不及。
考虑到自己那手烂牌技,她还担心没法令萧行尽兴呢。既然暂时和好,那她对萧行好,再正常不过吧。
淮纵张开双臂,问:“本侯这身衣服如何?可美?”
湛蓝锦袍,头戴玉冠,腰缠金带,脚踩旋云靴。
阿净再次被自家侯爷美貌倾倒,点头:“旁人都是人靠衣装,侯爷人美,反衬得衣服更好看了。”
“会说话。”凛春侯接过婢女递来的铜镜细细观摩,满意道:“就这样吧。去看看萧郡主到哪了,怎么还没来?”
阿净领命退下,一时搞不清这到底是假戏真做,还是侯爷动了真心。
萧行用过早饭便想直接赴约,人没有到门口,被乳娘拦回去。
乳娘见了不施粉黛一身常服的郡主,脑瓜壳都开始疼了:“郡主啊,可不能就这样去侯府,寻常赏花宴都得费两分心思打扮,怎么去见侯爷反倒诸事皆省了?莫忘了,你们是要过一辈子的关系。”
萧行聪明,且善解人意,不想让乳娘一把年纪还替她操心,乖乖折身回房,任由乳娘那双巧手为她梳妆。
道理她都懂,一开始她也想过精心打扮漂漂亮亮地见淮纵,可她不打扮难道就不漂亮了吗?
淮纵那副德行,被她知道自己为见她特意花心思整装敛容,还不得被她取笑死?再说了,她什么样淮纵没见过?
乳娘说得不错,她们是要过一辈子的关系,一辈子那么长,过日子图得不就是舒心么?婚前如何婚后也如何,往后日夜长伴,好的坏的,都得接受。
人无完人,东陵郡主真性情,也真无畏。
人总有容颜老去的一天,她不执着为惯着淮纵自我折腾,不过她也不介意让淮纵看到更好的自己。
望着铜镜里的那张脸,萧行清楚这张脸有多美,她想:最好能看得淮纵晃了眼,让她清楚意识到,过去那三年她究竟错过了多少和她在一起的美好。
念头闪过,对于今日赴约,倒又生了三分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