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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包厢门推开,里面果然坐着他们两家人,岑老太太、岑征、时父和时母,就连时胤也带着他的妻子阮清坐在圆桌前,门被人从外面推开,众人都被门外的动静吸引,停止了交谈。
    温瑞看到两家人齐齐整整地坐在桌前,微愣了一瞬,下意识地转头看向时申。
    之前他提过要找个时间把两家人都聚齐,大家一起吃个饭,商讨一下他们的婚事,温瑞原本以为他只是说说而已,没想到他这么快就付诸实际。
    时申朝她一笑,转头,动作自然地揽着她的肩对在场的众人说:“抱歉,我们来晚了。”
    岑老太太乐呵呵地笑道:“没事,快入座吧。”
    时申帮温瑞拉开了一张椅子让她坐下,然后自己就跟着坐在了她的身旁。
    岑老太太继续在跟时母讨论她们上一秒在说的话题,岑征和时乾分别端坐在两侧,偶尔也会交谈两句,但大部分时间都是不说话的,岑征在生意场上给人的印象一直是严谨本分的,在他的眼中,时乾就是个狡猾的老狐狸,如非必要,是绝对不会与之产生交集的。
    但岑征万万没想到他的小儿子时申会看上自己家的外甥女,并且两人还相互喜欢,起初知道这件事的时候,他心里是一百个不同意,温瑞的性子淡然温顺,他曾设想过未来的女婿无论家世背景如何,至少为人要温良忠厚,踏实本分……可时申的性子跟这几个词完全不沾边,所以一开始他是有些忧心的,虽然看着他从小长大,知道他的个性不坏,但总担心他不能好好对待温瑞,好在后来时申的表现并没有让他失望。
    岑征虽然不太乐意,但也无可奈何,毕竟以后跟时家就是亲家关系了。
    阮清自从嫁入时家之后,只见过温瑞两三面,原本今年除夕那天是要见面的,但她因为身体不舒服一直卧床休息,就没能见到,在她的印象中温瑞是个容貌清丽、大气温婉的女孩子,今日一见,果然跟印象中没什么变化。
    温瑞正好坐在阮清的隔壁,落座之后,她看向旁侧漂亮端庄的女人,喊道:“嫂子好。”
    阮清莞尔一笑:“小瑞。”
    两人皆是琴乐爱好者,又喜好下棋和看书,交流起来也没有任何生疏障碍,反而还有点一见如故的感觉,两人还约好下次哪位大师来s市举办音乐会的时候要一同前往。
    “我就说这小子这么多年不谈恋爱是为什么,我之前还跟他哥讨论过这孩子是不是哪里不正常,这平时看上去也不像无欲无求的样子啊,怎么偏偏在这种事情上没有任何表现。”时母笑着调侃道:“等到现在我才知道,这孩子哪里是对这种事情不上心,原来是早就有目标了。”
    被调侃的对象懒洋洋地笑着,时申没说什么,顺手夹了点菜放进温瑞碗里。
    而温瑞被时母这么一说,顿时有些不好意思,脸颊一热,有些红了。
    岑家的家教甚严,有岑老太太在的地方一般都是‘食不言’,但今天有旁人在,又是个喜悦的日子,于是也没有那么多讲究了,老太太偶尔还会放下筷子附和两句。
    后来说着说着,话题从两家的境况,阮清的预产期……不知怎的就扯到了时申和温瑞的婚事上去,对于这桩婚事,双方的长辈都没有什么异议。
    时母是一直很期待的,她原本就很喜欢温瑞这个大方懂事的小姑娘,时乾也不反对,他虽然没有时母对温瑞的喜爱那么强烈,但也是很欣赏这个孩子的,再加上从商人的利益层面来考虑,她背后有岑家,怎么着这桩婚事都是稳赚不赔的。至于岑老太太和岑征,他们一向尊重温瑞的决定,她觉得好,那他们也不会有什么异议。
    事情进展的出乎意料的顺利,双方长辈都同意,接下来就是商讨婚期的事情了,温瑞听着长辈们在讨论此事,全程保持沉默,低着眼眸,脸颊一直泛着红晕,坐在身旁的男人在餐桌底下握紧了她的手,温瑞转头,时申眉目上挑,眼底潜藏的笑意尽是满满的欣然和得意,看得温瑞的脸颊更红了。
    隔天是工作日,时申提出要去墓园祭拜两位已故的长辈,他请了假和温瑞一同前往。
    买了温母生前喜爱的花,提了两壶小酒,两人就来到了郊外的墓园。
    跪在温父温母的坟前,时申和温瑞磕了几个头,直起身来,两人颇有默契地对视一眼,时申的手垂下,握住了她的手,与她十指相扣,握得很紧。
    “温叔叔,温阿姨,我是时申,很抱歉前几年一直没有来看你们,希望你们不会怪责我。”时申的神情庄重诚恳,他说:“今天来这里,是想跟两位说一件事。”
    “我和小瑞两情相悦,今年年前在一起了,请你们放心,我一定会好好地照顾她,爱护她,不让她遭受任何苦难和挫折,时时刻刻以她为先,在这里,我恳请叔叔阿姨能够放心的将小瑞托付于我,我会永远爱她,敬她,将她视同我的生命一般重要。”
    “如果做不到以上这些……”时申低下眼眸,淡淡一笑:“你们在天上看着,如果我对你们的女儿不好,可以随时将我收上去。”
    这种事情怎么能随意说出口!
    温瑞讶异地睁大了眼睛,连忙捂住他的嘴,急切道:“你别胡说八道。”
    看着她慌张的模样,时申拉开她的手,盯着她的眼睛,仿佛无所谓地笑了:“不是胡说,我可以以天地为鉴,如果做不到刚才说的这些,我自己都不会放过自己。”
    时申看着她慌忙不安的模样,笑了笑,凑到她耳边逗她开心道:“放心,不会发生这种事,这辈子我只会对你死心塌地,山崩地裂,矢志不渝。”
    被他这么一说,温瑞果然眉头一松,推了他一下,脸红道:“肉麻。”
    时申一笑,他拿起一旁的酒,拔掉壶塞,倒进几个莹白的小酒杯里,他自己端起一杯朝墓碑敬了一下,一饮而尽,剩下的酒依次洒到坟前。
    温瑞最后在坟前磕了下头,心里默念道:“爸妈,请你们放心,女儿会幸福的。”
    风轻轻吹过,坟前的花草随风摇曳,就像来自遥远的祝福。
    岑老太太找人合了时申和温瑞的八字,敲定了婚期,定于今年的十月份。时申虽然心急想把温瑞赶紧娶回家,但老一辈说了那天是这一年当中最好的嫁娶日子,他也愿意等,只是到底按耐不住,和温瑞以及双方家长都商议着先把结婚证领了,长辈们自然没什么异议,温瑞最终抵制不住他的软磨硬泡,也答应了下来。
    领证当天,温瑞一早就起床梳妆打扮,她换了件白衬衫和浅蓝裙子,将头发挽起来,对着镜子化了个淡妆,刚涂完口红,就听见外面有人在敲门。
    时申今天起得比她还早,他下楼准备好早餐之后,就回卧室洗澡换衣服,精力异常的充沛。
    门一开,外面的男人同样穿着洁白的衬衫,白衣黑裤显得他身形挺拔俊秀,面容俊逸夺目,温瑞看到他这样的装扮,难得夸了句:“好帅。”
    她亭亭玉立地站在眼前,肤白如玉,一颦一簇都格外的明丽灵动,红唇更是莹莹动人,娇艳欲滴,时申的眸光忽然变得灼热,他注视着她,心里一动,到底没克制住,上前将她整个人抵在门板上,低头吻住红唇。
    他一只手撑在门上,另一只手搂住她,满足地亲了亲她的唇角,抵着她的额头,笑声低低的,透着显而易见的愉悦:“小瑞,我今天好开心。”
    温瑞红着脸靠在他怀里,轻轻点了下头,笑了:“嗯,我也是。”
    从今往后,无论山崩地裂,你我矢志不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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