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身世?”听到有隐情,出于对好友的信任,王风启怒气降了一半,也许其中有什么自己不知道的。
“顾家曾与你王家结亲,你可记得?”
“这当然记得,不过,婚事早在一年前就取消了,现在提这个干嘛?”
王风启对这事没怎么关心过,就是当年定娃娃亲的时候,他在边上听了一耳朵,后来亲事取消,他也是在边上听到有人谈论。
不过他一直没放心上,进耳不进心。
“这亲事被取消的原因,你定是不知道的,顾长盛的母亲是贱籍出身。”
“什么还有这事儿,我从来没听说过啊?”若是知道其中还有这么一道,当年的娃娃亲根本不会成啊。
就是他,也不会同意将嫡亲的侄女嫁给这样身世的男子。
山长像是看出了他心中所想,慢慢向他解释:“当年顾家主偏宠那小妾,将那小妾的身世来历瞒得干干净净,却独独没有瞒住他那夫人。
所以顾家主死后,顾夫人便登上门了,若是我对顾长盛多加干涉,只怕她会将此事捅出去,到那时,顾长盛处境更加艰难。
而顾长盛要想出人头地,怎么能不科举,科举又如何没有一个好名声,我也是为难啊。”
王风启陷入沉默,没有说话。
“原来如此,是我错怪你了,是我的错,往后这事……我便不提了。”
山长了悟的笑了笑,还反过来安慰王风启。
没谈几句,王风启便告辞离开,颇有点落荒而逃的意味。
笑看着王风启离开的山长,在王风启转身时,脸上的笑意退的一干二净。
他很明白,得知顾长盛身世的王风启,以后必不会再多嘴了。
王风启离开后就有点后悔,就算顾长鸣管不了,可昨日的孙子雅却是应该惩治的,只是一想到顾长盛,他也没什么心思了。
半路上碰到季远川,他也没打招呼,还好对方也没看到他。
王风启轻乎了一口气,趁季远川没发现赶紧离开。
也不知为何,看见季远川,他就有点心虚,尽管他也没做什么亏心事,不过……唉……
一直待在斋舍的季远川,直到天黑也没有听到什么动静,心中便知王风启那边没有成。
他也没有去问出了什么事情,现实就是最好的解释了,毕竟王风启也没有义务要替男主说话。
季远川将书案上的东西进行整理,再将明日准备好的课件预备好,便吹灭烛光,进入睡眠。
心中还想着,书院虽然建在山中,但交通还算便利,周围人也不少,也许可以考虑将老娘接过来,以免她在自己看不到的地方出了什么事……
第二天一早,季远川收拾整洁后便拎着手提箱去了学舍。
一路上吸引了不少好奇的眼神,季远川也不解惑,仅仅回之一笑。
直到遇见王风启。
王风启这人忘性大,早把昨天的顾忌抛到脑后去了,这下看见那气质出众,一身清雅的季远川远远走来,立刻便迎了上去。
通过这几日的相处,他对季远川十分有好感,虽说季远川家境普通,但身世清白,且有读书人的风骨(原主不大搭理他),是个可结交的。
王风启眼尖,一眼就瞧见季远川手中拎着的小竹箱,注意力立刻被吸引。
“远川这是何物?看着挺别致的,好像从未见过。”
季远川便打开箱子给他看了看,解释道:“这是我找竹编人做的,专门用来装书,图个方便而已。”
王风启看了看里面,又摸了摸外面的纹路,惊奇道:“这东西有几分巧思,用来装点小东西确实方便不过了。你是在哪里做的,我也去买几个?”
“就在书院门口,竹编人整条街也就这么一个,风启兄若是想去,随便打听打听便能知道。”
王风启确实挺喜欢的,即使季远川手上的这个粗糙的很,他的眼珠也还是黏在了上面。
“远川,你也太见外了,以后叫我云平就好,等你取好了字,我也直接唤你的字便是,不必这么生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