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旭阳如果是在学校上课还好点,偏偏他在放暑假,这又是个心细的孩子,发现老妈的行程跟上下班不太一样,自然要疑惑大人在忙些什么,又不免担心是不是离婚的事情又出了幺蛾子或是老妈遇到了什么难事,想来想去没个头绪,人却不由自主地担心起来,心里一存了事,对她的言行举止就观察得更是仔细了,秉持着细心研究的精神,阳阳同学很快就发现了不对头的地方,请假调休就算了,电话也多了不少,隐隐绰绰地还有什么派出所什么证明之类的只言片语漏出来。
一不小心听到点老妈打电话的内容,偏偏又没听全,不知道到底在说什么,姜旭阳没去了担心反而更是抓心挠肝疑惑不已了。
把最近的事情给细细捋了一遍琢磨了又琢磨,姜旭阳还是觉得很有可能是亲爹那头的问题,母子俩平时的生活规律平静,又没有什么走的特别近的亲戚,除了亲爹,他也想不出能有什么事叫老妈这么烦心了。
作为家里唯一的男子汉,姜旭阳觉得自己得做好保护安慰母上大人的工作。
这不,在苏晚晚再一次比往日下班时间更早些到家的时候,就迎上来了一个满心疑惑的儿子,并得了儿子的关心询问,妈妈,你最近有事情么?rdquo;
啊?rdquo;
苏晚晚没想到这孩子能这么敏锐已经猜到了是跟他爹有关系的事情,进家门之前还在愁到底什么时候跟儿子比较好呢,好吧,自从接到派出所电话之后,这种烦恼真是时不时就要涌上来。
因而对于孩子的询问愣了下神之后,就开始下意识地避重就轻,挺好的,没什么事啊。rdquo;
是挺好的,要是你爹能换个死法的话还会更好呢,哎,除了这点让人不满意以外其他的可真是太完美了。
姜旭阳自觉不是小孩子了,又自己私下里琢磨了好几天,总觉得是有什么他不知道的事情发生了,今天既然开口问了,自然不是当妈的随便两句话就能敷衍过去的,因而锲而不舍地追问道:妈,我看你最近上班时间都不正常,又打电话说什么派出所之类的,是有什么事情吗?rdquo;
虽然还不确定是什么事,但安慰的话自然而然就脱口而出了,妈,我马上都初三了,又不是小孩子了,你要有事可以和我商量啊,rdquo;说着还不忘站队表明立场,你放心啦,不管怎么样,儿子跟你是一国的啊。rdquo;
苏晚晚看着眨巴着眼故意卖萌的贴心儿子,心里觉得温暖极了,一时犹豫是不是趁着孩子主动询问的机会说了算了,一时又觉得其实还可以等两天,反正殡仪馆的时间刚预约好,真要火化还得等上三天的功夫。
只是总不好等到要火化了才跟孩子说吧,这也未免有点不近人情了。
这么副犹犹豫豫拿不定主意的样子明显就是有事啊,姜旭阳更是不能信自己老妈之前的说辞了,妈,到底怎么了?跟我有关吗还是跟hellip;hellip;跟我爸有关系?他那边不同意离婚还是又提了什么要求?rdquo; 说到后面,已经是气呼呼的样子了,虽然自觉是个大人,但是一想到父母之间的这笔烂账也难免心烦,尤其是亲爹不得人心就罢了,还没有自知之明不肯识趣地早散早好非要拖拖拉拉地纠缠不休,岂能不惹人生厌。
算了,伸头一刀缩头也是一刀,已经说到这儿了还是讲了吧,苏晚晚心里不停给自己打气,握着乖儿子的手,不是那个,你先坐着,我跟你慢慢讲。rdquo;
是这么回事,我前段时间上班的时候接到派出所一个电话,说你爸出事了,有些手续需要我去办一下。rdquo;
他怎么了?招惹什么是非了吗,难道是赌钱被抓起来了?rdquo;姜旭阳皱着眉头发问。
呃,不是,是这样的hellip;hellip;rdquo;虽然有点难以启齿,但是已经开了头了也容不得她反悔,苏晚晚索性将自己从派出所那儿打听到的消息一五一十细细说了一遍,说完之后看着孩子傻了似的,小心翼翼地补充道:事情就是这样的,我这阵子就是在跑这些手续,今天殡仪馆也预约好了,三天后火化,然后到时候再去派出所住注销户口,相关的手续就差不多办完了。rdquo;
姜旭阳:hellip;hellip;rdquo;
姜旭阳大脑一片空白,老妈说的每个字都有在听,但是落在耳朵里全不是那么回事,比如此刻他就还在分析刚才老妈到底讲的什么,仿佛说老爸人没了,然后,因为去会所,跳窗逃跑的时候摔死了?
这怎么可能呢,姜旭阳觉得未免太过荒谬了,那个记忆里常常板着个脸大发雷霆耀武扬威喷火龙一样的男人就这样没了?不是说要打离婚官司的么,怎么就没了呢?而且什么会所,他又不是幼儿园的小孩子,对这些成年男人的享乐场所也有过耳闻,只是喝酒打牌就罢了,怎么还泡上会所了?看吧,乐呀,乐极生悲了吧!
自己还下定决心以后都不养他好叫他后悔呢,结果这就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