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音迷迷糊糊地停下脚步,脑中隐约抓住了什么,又似乎没有抓住。
认错了人?rdquo;
她嘀咕了一句,抬起头,忽然恍然大悟,指了指自己。
季时抬手轻轻摸摸她的头发,对啊,谁知道当初救我的那个小姑娘是你呢?rdquo;
要是不提起,温音都快忘记这事了,结果结合今天那个叫郝程程的做法,心中徒然一股郁闷,暗自瞪了他一眼。
季时无奈嘶了一声,这不是当初眼瞎吗?rdquo;
温音皱皱鼻子,她知道这件事吗?rdquo;
季时手下动作一顿,转而牵着她的,知道的吧,rdquo;
郝程程没有特别的本事,与苏家无亲无故的,能得到苏家的资助,总会战战兢兢地去找原因,苏太太多多少少提过谢谢她,谢谢两字,何其沉重。她可能一开始担心过,直到享受了苏家的安逸生活,怕是恨不得他们苏家人都忘记吧。
温音摇摇头,大方地道,算了,都说清楚了,估计以后不会来找你了。rdquo;
嗯,rdquo;季时眉眼舒展,所以,我的救命恩人,今天想吃什么?rdquo;
温音心中那股闷气消逝不少,我说吃什么就吃什么?rdquo;
季时,嗯,不过冷的和辣的除外。rdquo;
温音这段时间正好在生理期,他看得紧,每天打了热水兑温了,往里面扔几块红糖让她喝。
温音一时还没反应过来,为什么?rdquo;
季时的视线若有若无瞥了一眼她的小腹,温音忽然明白了,小脸一下就红了。
她的男朋友,对她生理期的重视程度简直细心到了每一个细节,让她又无奈又感动,心里暖洋洋的。
红扑扑的小脸粉嫩,季时没忍住低头啾地一口,被他亲过的地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红了起来。
温音绵着声音,娇娇颤颤的,你干嘛呀?rdquo;
季时笑眯眯的,偏他那双桃花眼迷人得紧,撩得女朋友恨不得啃回去。
我们现在去哪?rdquo;周边的环境越来越陌生,温音一头雾水,她就问了一句话,结果男朋友拉着她就走。
拉到学校后巷的一棵百年大树后,季时栖身抱住了她,温音身形一颤,在他伸手一下下抚摸她背部的动作中逐渐缓和下来。
这里没人,我抱一下,别计较了,待会带你去吃饭?rdquo;季时低声在她耳边商量道。
他盯着女朋友的耳朵,距离不到五厘米,眼睁睁看着它慢慢变红。
说到底,计较还是计较的,任谁的男朋友认错了女性,带回去家里被未来的婆婆善待,这心里头也会不舒服。
只不过碍于这份信任与喜欢,温音说服自己放下,更着重于眼前这个真真实实存在的人。
季时的态度更是表达得清清楚楚,时刻将她捧在手心里,将一丁点不好的苗头都掐灭得干干净净的。
从巷子里出来后,两人手拉手着手,恨不得黏在对方身上。
郝程程的出现只是激起了一圈微不可见的浪花,下一秒便消失殆尽,不留半点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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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离开后,郝程程手脚冰冷,一阵恐慌,犹如置身于冰水之中,不甘心地往外爬,冻得连呼吸都不会了。
惊惧与害怕的心理占据了绝大部分,所以,如果等苏姨他们不再资助她,她,她该怎么办?她的学费她的生活费改怎么办?郝程程终于害怕得哭了出来。
为什么,为什么当初就不是她救了苏家人呢?为什么又要揭穿这个残酷的现实呢?恐慌过后,郝程程内心生了怨意,怨他们狠心,苏家又不缺钱,为什么不可以一直资助下去呢?
随着而来的便是无尽的怨恨。
最近两周,郝程程的日子还算好过。
直到王桂花又带着他儿子过来了,一出校门,王桂花走过来,直接就是质问,死丫头,那个房子为什么我们进不去了?换了租客是什么意思?还是说你故意把我和你弟弟挡在外面的?rdquo;
刚放学,校门口人来人往,郝程程下意识地看了看四周,果然有人看过来了,她一脸羞愤,跟我走,rdquo;
郝程程考虑到周末,依然准备在校外租一个房子,不然每个星期回家,太折腾了,而且她宁愿住在破一点的地方,也不愿回去。
走了三四分钟,王桂花不干了,一把拉住她,走走走,走哪去?你什么意思啊你?别想着糊弄我们!rdquo;
郝程程脸色也不好,别扯得一个趔趄,房子没了,你今晚要是不想露宿街头,就先跟我去酒店。rdquo;
什么?酒店?rdquo;王桂花瞪大了眼睛,有家不回去酒店干什么?!
王桂花干脆杵在那,去酒店干什么?回家去!rdquo;死丫头家里那张床又软和又舒服,夏天躺在上面还凉快,回到乡下半个月,她天天想着能回来住一两晚。现在好不容易回来,睡什么酒店?!
郝程程的面孔隐藏在刘海下,有些阴沉,你走不走?rdquo;
王桂花到了嘴边的话又噎了回去。算了,等她到了酒店再收拾她,外面人这么多,教育死丫头都不方便。
两三百块钱的一晚上的酒店还算比较好了,差不多有郝程程住了半年那个房子里头的客房三分之二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