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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恒好像能理解童倦为什么不喜欢顾松言了,这谁能忍。
    这俩大佬从小从开裆裤一起长大,童倦调皮捣蛋上树掏鸟窝下河捉鱼虾,打遍大院儿,邻里皆知惹不起沾不得的混不吝。
    反观顾松言从小就是标准的“别人家的孩子”,克己自律沉默话少,只要有他参加的比赛就毫无悬念的垄断第一。
    关键他长得也好,冷的跟冰川一样的性子在学校里受追捧的程度甚至碾压童倦,连他妈妈都言言长言言短,热络得跟她亲儿子似的。
    这谁能忍。
    童倦心里莫名有点烦,皱眉想把试卷揉烂,连打了石膏的那只脚都让他烦躁不已。
    徐恒看他动来动去,“倦哥你干嘛?屁股痒啊?”
    “没事。”童倦压下尾椎骨的不适,重新摸起笔开始审题,没几秒就皱眉问徐恒,“恒儿,草字头加个辟念什么?”
    徐恒探头过来看他真的开始写试卷了,抬手在童倦脑门试了试,“没发烧啊。”
    童倦把赌约告诉徐恒,他沉默了一会,“倦哥我觉得你直接叫他爸爸比较简单,你连个薜都不认识这就很艹啊。”
    童倦沉默了下。
    徐恒真心问他:“倦哥,你不觉得跟顾松言比学习这件事是自寻死路吗?或者你真的没觉得,你被顾松言套路了吗?”
    童倦点着笔尖。
    徐恒看了顾松言一眼,又问:“咱班能考满分的也就顾松言一个,不是,整个年级你都找不出第二个,那这……你真喊他爸爸啊?”
    童倦越发觉得尾椎骨痒得难受,抓心挠肝的烦闷实在静不下心把笔一扔站了起来,徐恒吓了一跳,“你干嘛?这就喊他爸爸去啊?”
    “去厕所。”
    **
    走读生不在学校上晚自习,住宿生都出去吃饭了,教室里只剩两个人。
    顾松言收拾完东西朝左侧看了一眼,童倦早趴在桌上睡着了,侧脸搁在试卷上,笔尖不知道怎么拿的几乎抵在眼皮上。
    他走过去,伸手敲了下桌子。
    童倦无意识哆嗦了下,慢慢撑开眼皮迷茫的看了眼周围,见教室里都没人了,晃了半天神才反应过来是晚课间。
    顾松言用那张性冷淡的表情居高临下地盯着自己。
    童倦以为他是来盯自己做卷子结果的,烦躁地把试卷往他怀里一塞,“你赢了,我不会做。”
    顾松言从来没见过他这么脆弱的样子,他一贯都是张扬跋扈连眉角都是飞扬的弧度,跟他针锋相对的时候眼角眉梢都带着讥诮。
    现在整个人都蔫蔫的没精神,眼圈发红到连眼皮都染上绯色,呼出来的气烫得厉害。
    顾松言握住他手腕,“你不舒服?”
    童倦软着手推开他,“关你屁事,别挡道。”说完拿起自己的拐杖跌跌撞撞往前挪,身子都微微发颤。
    童倦忘了自己腿脚不便,一起身把自己绊了一跤,往前跌去时顾松言一伸手捞在臂弯,鼻尖冲入一股冷到极致的香,清苦、禁欲。
    “别动。”
    童倦尾椎骨又痒又胀,连胸口都充斥着一股燥热,手腕被顾松言死死掐着没力气挣开,皱眉烦道:“想听我叫爸爸是吧。”
    顾松言拧眉:“你发烧……”
    两人靠得极近,甚至能闻到那股清苦至极的味道沾染上了一丝柠檬草的气味,由呼吸熨的滚烫,一路烧过喉咙。
    童倦抬起头,嘴角含着一丝讥诮,“顾松言……爸爸。”
    顾松言呆在原地。
    童倦眼睛洇的通红,透着股惹人欺负的可怜和迷茫。
    “满意了吗?”童倦嗤笑了声将他推开,顾松言手上温度骤失,看着他的背影半晌,蹲下身捡起刚塞在他怀里但没接住掉在地上的卷子。
    只写了三道题还有两道是错的,不由得摇了下头。
    童倦撑着拐,两腿发软地往外走,总觉得尾椎骨滚烫,透着莫名的痒和胀,连跟顾松言斗嘴的心力都没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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