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蘧像只脱了水,被渔夫抓在手上艰难打挺的鱼,忍不住在黑暗里喘了一声。
“要被听见了,我帮帮你。”肖铎声音低的像呓语,他低下头把钟蘧所有的呜咽和喘息吻回了喉头。
肖铎的手滑进了他的裤子。
“哼……”
太刺激了,钟蘧被他锁在怀里,在黑暗里无处遁形。
“别乱动,电影院有监控的。”
钟蘧猛地一抖。
肖铎感受到了他的颤抖,突然觉得是不是欺负钟蘧欺负过了,他停下了动作,又安抚钟蘧,“好了好了,不逗你了,看电影,看电影。”
钟蘧却喘着气主动吻上肖铎。
他心想,这电影院,一生只来一次,就这一次,不在乎了,就当作宠一宠肖铎。
他交代在肖铎炽热的掌心。
第11章 班公错
这天又是憨哥开车,带两人前往班公错。班公错在藏语里又叫做“哥木克哥那喇令错”意思是“明媚而狭长的湖”。因为狭长,目前,中国控制了班公错东部的约三分之二,印度克什米尔地区控制了三分之一,而班公错神奇的,东边是淡水湖,山水之间风光秀丽,西边却是咸水湖,周边寸草不生,所以又被网友称为“最宠爱中国的湖泊”。
班公错在阿里环线的支线上,并不必然经过,钟蘧合理怀疑,是憨哥比较想来这里钓鱼。西藏的山水多跟宗教和信仰有关,在羊卓雍错的时候,憨哥就提醒过,千万别想不开在羊湖洗脚、钓鱼等等,那样会被视羊湖为神灵的藏民乱棍打死——然而每年还是有许多外来客破坏这里的自然生态。
班公错因为人迹罕至,限制没有那么多,周围也有一圈餐馆打着品尝西藏野生鱼的名头。班公错最独特的是裂腹鱼,裂腹鱼生长极其缓慢,六到九年也就一斤重,属于保护动物,憨哥也不捕,只是捕些其他普通些的小鱼尝尝鲜。
肖铎和钟蘧没跟憨哥一起捕鱼,他们在码头上了船,前往鸟岛观赏。班公错星罗棋布许多岛屿,每年夏季,上千上万的地中海中头鸥、斑头雁、棕头鸥、凤头麻鸭来到这里繁殖,鸟窝、鸟蛋占满所有岛屿,蔚为壮观。
然而,当游船真的靠近了鸟岛,肖铎几乎是下意识皱起了眉头——千万鸟粪的气味以及千万鸟类“聒聒聒聒”“咕咕咕咕”声扑面而来,简直让他分分钟想跳船,小朋友在一边却很兴奋:
“来了来了!”
千万别来。
“那只真的好可爱啊,你看他六亲不认的步伐。”
嗯,好的。
“那好像是憨哥说的黑颈鹤!国家一级保护动物啊!”
我认为,我的脸现在也很黑。
当然这些话肖铎说不出口,总归小朋友喜欢。
船再开出一段,钟蘧终于发现了肖铎的反常——阳光照在浅蓝的小船上,他们两个穿着橙红色的救生衣,湖水像撒了一把金光闪闪的碎钻,在这样暖色调的背景里,肖铎戴着一副墨镜靠着船沿,眉头皱着,抿着嘴,简直像光线照不到的墙角一朵发霉的小蘑菇。
怪可怜的。
钟蘧疯狂大笑起来,他的头发有点长长了,在那对弯月眼前晃动着,连带着光点也在他脸上跳动,浑身上下都是少年气。
肖铎无奈地摸了把他的脸,“干什么?”
钟蘧内心已经反应过来是肖铎的洁癖犯了,本来想帮他捂捂鼻子,这会儿被摸了一把脸,脑子一抽,胆子一大,一下靠近肖铎把对方的鼻子顶成了猪鼻子,“啊——快闻闻——这清新的美妙的大自然的芳香——”
肖铎:“……”
肖铎突然抓住了钟蘧的手腕,下一秒,钟蘧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只觉得手腕一麻,肩膀一痛,后腰被撞了一下,就趴在了座位上,而肖铎一手轻轻松松钳着他两个手腕,一条腿跪在他身上。
肖铎老神在在,“啊,之前忘记说了,跆拳道黑带,会点擒拿。”
钟蘧:“……”
呵呵。
“哈哈哈哈,你们兄弟之间关系真好啊。”坐在斜前方的一个阿姨看他们打闹,忍不住笑道。
“我可不是他兄弟——”肖铎拖长了音,闲到插兜的另一只手,在钟蘧屁股上来了一下,“叫爸爸。”
“靠!!!”
公开处刑钟小蘧,面子倒光钟小蘧。
惨呐,惨呐!
钟蘧红着脸拼命挣动起来,奈何这个姿势实在是没有任何翻身可能,肖铎睨了他一眼,轻轻笑了一下,又给了他一下,“快叫。”
钟蘧:“……”
钟蘧憋屈啊,咿咿呀呀唱了一句《窦娥冤》:“地也,你不分好歹何为地?天也,你错勘贤愚枉做天!”
然后轻到几乎听不见“……爸爸。”
肖铎轻笑了一下,放过了他。钟蘧趴着烧了一会,这才爬起来,转了转肩膀,再然后僵在了原地,缓缓把手捂到了脸上——整船的叔叔阿姨,弟弟妹妹都注视着这个方向,他们的脑袋随着钟蘧爬起来的动作,整齐划一的抬了一抬。
钟蘧:“……”
整条船发出友好的,快乐的笑声。
钟蘧假笑:“哈哈哈,‘让我们荡起双桨,小船儿推开波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