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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蘧也不知道要怎么追人,接下来也就只能表现的殷勤些。
他向肖铎拍拍自己的大腿,“你累吗,要靠着睡觉吗?”
肖铎挑眉,脱了鞋,这次却转了个身,面朝着钟蘧躺下,把他的脸抵在钟蘧肚子上。
钟蘧简直了,想屏住呼吸,又怕自己的腹肌硌到肖铎,想大口呼吸,又怕起伏的肚子顶到肖铎,没活路了,要高反了。
肖铎躺在他的大腿上直笑,“放松点。”
钟蘧怕憨哥听到,俯下身在肖铎耳边偷偷道,“哥,太喜欢你了,实在放松不了。”
肖铎很受用小朋友的直球,“那你克服一下。”
“……老混蛋”钟蘧轻声骂他。
肖铎在憨哥的土味歌曲里没有听清,发出一个单音节的疑问“嗯?”
钟蘧又俯身,“我说,太喜欢你了,克服不了。”
肖铎抵在他肚子上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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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札达土林,丰田霸道一路霸行,驶上其中一座山丘。
钟蘧趁着憨哥下车,低头在肖铎脸上啄了一口,这才心满意足地拍拍肖铎,“肖哥醒醒,到札达土林了。”
札达土林的面积大约有2464平方公里,是世界上最大的第三系地层风化形成的土林。千百年前,随着喜马拉雅山脉的上升,曾经养育一方儿女的朗钦藏布河消失了,原本的河床逐渐风化剥蚀,形成了这大片的风沙,大片的萧索。
钟蘧跳下车,拿过肖铎的相机,又殷勤地试图为肖铎拍照,兴致勃勃地让肖铎去远处摆造型。
肖铎也随他折腾,“模式我已经调好了,你先按一半快门,对焦框绿色以后,再按快门。”他指导着,走到了土林的边缘,一条腿屈起,一条腿随意地垂落土林间的峡谷,点燃了一支烟。
钟蘧看着镜头里肖铎微微眯起的眼睛,仿佛闻到了混着烟味和风沙扑面而来的荷尔蒙气息,钟蘧藏在镜头后面傻傻地痴笑,他一直没说,肖铎抽烟的样子真的太成熟太迷人。
“咔嚓,咔嚓,咔嚓”,钟蘧似乎很专业的样子,走近,走远,趴在地上,站上土丘,连拍了好多张,“你来看!”
肖铎看他满脸写着“求表扬”,忍不住轻轻揉了揉他头顶的发旋。
然而他一看相机:“……”
相机没有端平,对焦没有对上,以及,小朋友真满心满眼的他,整个镜头里都容不下一点土林吗?
肖铎心里有点无奈,有点好笑,但更觉得这样的钟蘧可爱,“你要掌握好构图,要注意人物和背景的平衡,”他向一边走了两步,找到一个合适的角度,叼着烟,勾勾手,示意钟蘧过来。
钟蘧小跑两步,挨到肖铎身边。
肖铎让钟蘧拿好相机,自己站在钟蘧身后,一手覆在他手上,把相机举到一个高度,“你看,这里,就能够比较清晰地拍到土林的壮观,”他又顿了顿,打趣道,“虽然我很帅,但你大方点,留点位置给土林,怎么样?”
“嗯,你怎么样都帅。”小朋友应着,悄无声息地往后面靠了靠,贴在肖铎胸膛上。
“……”肖铎失笑,在钟蘧耳边低声问,“嘿,干嘛呢,趁机占老师便宜啊?”
说开了“我要追你”,钟蘧被戳穿了也不害羞,反而直接靠在了肖铎怀里,还用头顶蹭了蹭肖铎的下巴,像只撒娇的大型犬,“是啊,太喜欢了你了啊。”
肖铎被他蹭得向后跌两步,只好一边笑着一边伸出两只手抓着相机,把他圈紧在怀里,稳住重心。
他心想,得,“太喜欢你了”这句话可太厉害了。
“别闹,还拍不拍?”肖铎的声音里带着笑意。
正好土林边又开来了另一辆丰田霸道,下来了几位游客,似乎正朝这边看来。
钟蘧赶忙轻咳两声,摸着鼻子,从肖铎怀里钻出来:“拍拍拍,肖哥你去坐好。”
这时候,从霸道上下车的姑娘往这里走来,原来是在塔钦见过的带着金毛犬大牙的姑娘,名叫封恰,因为递纸巾的情谊,算是与两人认识了。
她落落大方地跟两人打了个招呼:“嗨,又见面了。”
钟蘧礼貌地打了招呼,道:“大牙还好吗?”
提到大牙,封恰露出一个带点忧虑的笑,“还好,它在车上睡着了。”
肖铎也点头作打招呼,看到封恰的脖子上挂着单反,显然是摄影爱好者,问道:“能麻烦你帮我们拍个合照吗?”
嗯?钟蘧突然转头看向肖铎,肖铎看到了,朝他一挑眉。
钟蘧又低下头,一个没忍住,把脚下的石子踢出了三米远。
封恰:“当然,没问题。”
肖铎带着钟蘧在远处站好,朝封恰喊:“他对着镜头害羞,麻烦你抓拍了。”
封恰应了。
肖铎坐到土丘上,朝钟蘧轻声道:“我坐在这里,你有什么想对我做的吗?”
“???”
肖铎又笑:“给你一次机会,我不反抗。”
靠!钟蘧憋屈,老子想亲你,想亲死你!
但他很快又笑开。
他朝镜头笑了笑,猛地趴到肖铎背上,给了肖铎一个熊抱,他哈哈大笑,又直接从肖铎背上一个动作利索的往前翻滚,刚好横躺到肖铎腿上,伸长了四肢,朝镜头比了个剪刀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