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华呜咽着,娇娇弱弱地继续呢喃着;“只要光正,光正。”一边说着,也一边抬起嫣红的眼尾小心地觑视着他。毕竟直呼长辈的名字,是一种非常大胆而无礼的行为,即使她和这位长辈如今还纠缠在床榻上。
男人并没有因为这样的“无礼”而加大指尖的力度,相反地,他松开了手。
一华的下巴也就此解脱,只是皮肤上留下了胭红的印记。一华想着用手揉一揉还有些泛疼的下巴,但是那里已经被男人温润的唇所覆盖。
她刚刚唤着的“光正”正在吻着她,他的吻从她的下巴吻到她的嘴唇,缠绵又粘腻。可是他身下的动作也没有停滞,只是仿佛在配合这场亲吻一般,撞击的节奏也变得温柔了些。
也许就是因为这难得的温柔,一华反而有些不适应,她想起来上一次直呼舅舅名字时的情况,真的不是什么愉快的回忆。而那些不愉快也是来自面前的这个男人,不过既然不愉快,她也便不再想了。她配合地用舌头迎合男人的入侵,却还是有些记仇的轻咬着对方的舌尖,一下又一下,似是在捉弄他,又想是在诱惑他。她的双腿也抬起环住他的臀部,动情地摩蹭着他臀腿间敏感的部位。温柔的节奏慢慢变得激烈起来,色情的水声持续未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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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
圣玛利亚女子教会学校。
现下已经是这一学期的末尾阶段了,学校里各项课程也并不繁重。可能是为了要应对随着暑期一同来临的社交季,近期大小姐们更多谈论的是各家即将举办的舞会或者其他活动。至于学期末的考核,校方一向善解人意,大小姐们平时的表现会占到期末成绩的更大比重;至于大小姐们平时的表现又是如何,那当然是充分展示出了大和女子的贤良端庄和上层阶级的不俗教养了,这样的人物们,成绩怎么可能会差呢?
可能是为了即将来临的社交季预热,也可能是为了在社交季上增加谈资,学校的各种兴趣活动成果的展览或展示也会在此阶段举办。
一华选修的美术课每一学期都会在期末主办美术作品的展示活动。虽然说美术选修课算得上是冷门的课程,但初等部至高等部6个年级的学生不限是否选修学校美术课,只要符合“优秀学生”“优秀作品”的条件都可以参加展示,并且展示数量不限;另外,也有给教师的固定作品展位,用以吸引下学期选修美术课的学生。加上美术课这边能够拿到的用作展示厅的空间并不大,所以最后真正能够参展的作品也是要经过校方的一番挑选的。
一华庆幸自己凭借着北白川的姓氏,勉强也算一位优秀学生,加上选修美术课期间也的确有不错的作品,所以也拿到了一个展位。她即将被展出的,正是那副自己刚刚完成不久的“雨中紫阳”。用作展厅的空教室窗外也正巧有一块铺满长坛的紫阳花,一华的这幅作品算是应季也应景了。
下午的美术课后,跟教习的凯瑟琳嬷嬷确定好具体的展出墙位,一华便带着自己作品准备早退了。
带着作品是因为需要送去装裱;而早退,则是因为需要为了见昨晚舅舅口中的那个“未婚夫”而做准备。
貌似是沉溺欲海的舅舅昨晚最终也没有说出这个“未婚夫”的姓名或家世如何,而一华更是不会不解风情地在跟一个男人的床上主动提起另一个男人的。而今天一大早,想要稍微旁敲一下的一华也扑了一个空。于是,悬念就一直保留到了现在。
在宅邸沐浴换衣、梳妆一新后,一华就又坐上了司机相田的车出发了。
司机告诉她,舅舅已经提前一步去了特丽斯酒店餐厅的包间等她了,到酒店后,报上包间号就好。
一华听罢点点头,闭上眼睛,指尖在脖颈处佩戴的宝石项链上摩挲。这块红宝石项链是舅舅在她生日的时候送她的,之后一直被她放在梳妆台最下面上锁的抽屉里,直到今天第一次得见天光。
为了搭配修身的黑色洋装,女仆一开始准备为她戴上的是一套珍珠饰品,一华不知怎的突然就想起了上次的生日礼物。
既然未婚夫是他挑的,洋装也是他最后定的,那么首饰也选他最近送的好了。
因为饰品的变化,衣着的风格也跟着发生了些许的变动,从预定的端庄秀雅变得瑰丽鲜妍。于是,精于梳妆的女仆为她重新盘了头发,并在左侧耳后的发髻上簪上了一朵红玫瑰,鞋子也换成红色高跟鞋,连唇上的口脂也艳丽了一个度。女仆最后递上的手袋是黑色绸段、五金镶边的长方形手握包,与整个风格十分相宜。